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嶄新的木桌上, 放著一盤正午尚未吃完的東坡rou,色澤紅潤油量, 入口油而不膩。一海碗蒸蝦,活蝦蒸煮,鮮味十足。最令謝瓊暖驚喜的是, 祝眀奕去廚房把那只兔子, 給炒制成了兔丁,雖缺少辣椒等調料, 食材經過那心靈手巧小哥的手烹飪之后, 卻意外的色香味俱全。 祝眀奕端著最后一盤青菜入得正堂,一眼便看見,前方的女人乖巧的坐在木椅上,碗筷規整的擺放在桌沿,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餐桌, 唇角勾著抹慣常的笑。 謝瓊暖感覺有人在看自己, 側頭看他。 偷看被抓個正著, 祝眀奕心頭一個咯噔, 狼狽的別開眼,他的視線頓在她蔥白的指尖上,再不敢亂動。 “明奕,愣在那兒做什么,快過來吃飯?!敝x瓊暖朝他招手。 祝明奕尷尬的假咳一聲, 斂住眸中的瀲滟之色,快步走上前,彎腰故作鎮定的把手中的青菜擺放在桌子上,低聲道:“瓊暖,咱們開飯。” 煤油燈的火苗簇簇的飄動,他俊朗的眉眼,暈在燈火下,星星點點,璀璨星河。 謝瓊暖側頭,便撞入他深邃的眸子里,一時看的有些呆,愣愣的點了點頭,待回過神,祝眀奕已經坐在了木椅上。 屋內燭火搖曳,珍饈美食置于桌上、陌上公子端坐身旁。屋外,圓月高懸,亮如白晝,蟲鳴鳥叫細細碎碎,銀杏樹葉風中搖曳。 良辰美景,人團圓。(*ˉ︶ˉ*)q(≧?≦)do(^_^)oz(?ì _ í?)l 謝瓊暖原本因為秦楚生的穿越,煩悶的心情,被漸漸撫平。 “明奕,今天月色甚好,桌上珍饈美味,理應飲酒助興,你要不要與我一起淺酌兩杯?” 謝瓊暖這人別看面上一絲異樣也沒有,但是她今天心情很是不好,只有在眼前眉眼如玉的男人面前,才能悄悄開興一些。 暫時將秦楚生支走,她心知并不是長久之計。秦老大此人,一向心思敏銳,察言觀色,待他去了嵐山書院,見上祝蓮一面,一切便能真相大白。 到時候,發現自己被耍了,以那男人的往常做事的風格。一定會再次折回落水村探查。 她穿越過來,雖年輕了幾歲,但容貌并沒有變化。名字她當初更是嫌麻煩,直接用的是自己的真名,只要有心查探,暴露分分鐘。 她自己暴露沒關系,但是她如今拖家帶口。 謝瓊暖,下意識的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哥兒,他端坐在椅子上,眼瞼下長長的睫毛拖曳出一片陰影。 他臉上有絲不易察覺的疲態,上山下山,本就勞累?;丶液?,忙里忙外,為自己洗手作羹湯。 這樣的男子,想著日后若是將他牽連進自己與秦楚生的糾葛中,她心頭便是一陣煩悶。 謝瓊暖杏眸滑過一抹厲色,她這人素來不喜歡麻煩。但是也不能坐等麻煩找上門,下下策,帶著他一起走,四海為家。 或者,天涼王破,皇帝易主。 她素來不是善類,真的把她惹毛了,皇帝易主這種事兒,她確也干得出來。民間盛傳大鳳朝原太子殿下并沒有死,當年晉安之亂,一出金蟬脫殼,這位太子殿下協同十萬大軍,隱匿民間。若能找出那位太子殿下,她不介意給他提供糧草,反了秦老大這鳩占鵲巢的亂臣賊子。 “家中并無酒水,瓊暖若是想喝,明奕他日去鎮子上為你打上幾兩酒水?!?/br> 謝瓊暖一個激靈,回過神,掩住眉稍的異色。 柔聲道:“我那院子里有。前些時日葡萄成熟,我在嶗山摘了一大竹筐,自個兒又吃不完,恐浪費,便拿來自己釀酒喝。這些天忙,今天才想起這茬?!?/br> 謝瓊暖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領爐火純青,她一臉坦然的看著祝明奕,指著門外:“明奕,你若想與我淺斟兩杯,我現在便去取來?” “葡萄釀的酒?”祝明奕見識過她提供的廚方,知她一向奇思妙想。卻如何也沒想到她還能用葡萄釀造美酒,一時好奇,竟脫口而出。 謝瓊暖點點頭,被他臉上的神色取悅,好笑的拍拍他的肩膀,一臉哥倆好的笑道:“明奕,放心,葡萄美酒夜光杯,定是好喝?!?/br> 她說完也不看他怔仲的神色,疾步回她自個兒之前住的院子。 其實釀酒是假,找借口拿出空間內自己珍藏的紅酒是真。 謝瓊暖是個大老粗,回了自個兒院子里,意念一閃,隨意在里空間堆成一座小山的紅酒里拿出一瓶,1869年拉菲古堡紅葡萄酒。一瓶在末世沒來臨前價值一套別墅。 謝瓊暖也不心疼,她空間內類似的珍貴紅酒多的要命,別看它們末世前之前又難得,末世之后,一瓶這玩意兒能換取一斤大米都不容易。 謝瓊暖把手中的木塞打開,毫不珍惜的倒入竹桶中。把珍貴的玻璃瓶收入里空間,這才折回祝明奕家。 祝眀奕端坐在正廳發呆,見她提著竹筒回來。 神色愣愣,肩頭是方才她輕拍下去難以消散的余溫。 眼前是她嘴角咧開的淺笑,祝明奕忽然覺得自己明明還沒有喝酒,卻酒不醉人人自醉。 祝明奕家沒有酒杯,只有缺了口的瓷器杯子。 謝瓊暖倒也不在意,把手中的竹筒擱置在方桌上,給兩個空瓷杯斟滿葡萄酒。 她把酒杯遞到他身前,眸中含笑:“奕哥兒,來,嘗嘗這葡萄酒的滋味兒。” 祝明奕眸光落在她蔥白樣的纖指上,眸色漸深,他下意識的接過她手中的酒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