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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她似乎有著更多的面孔。 祝眀奕心口蹦蹦跳,他在她迫人的眼神中,垂下頭,低低的應了一聲:“好?!?/br> 攤位上變賣的獵物,因為是罕見的野味兒,一點兒不愁賣。 再加之她二人容貌俱是不俗,來往趕集的人,大部分都會朝她二人的方向多看上兩眼。 木桶中的獵物不到一個時辰,便全部售盡。 值得一說的是,有一位家里開中藥鋪子的掌柜花十一兩銀子買下了那頭熊。 掌柜的對他們說,往后若是再獵得熊這類野生動物,直接上回春堂告知他一聲。他們藥鋪會派人上門收購,銀兩便按照集市上正常價格算。當然若是有珍貴的藥材如靈芝、野山參。也拿去回春堂,價格方面好商量。 與掌柜的談妥,祝眀奕臉上不由多了幾絲愉悅。 以后如熊這類體積龐大的獵物倘若不用自己負重前行,總歸能省去不少麻煩,對他來說再好不過了。 他覷了眼身前的女人,她可真是個有福氣的。以往獵物送到集市上哪有這么快賣完。賣完也就罷,還能平白得了這么大好處。 --- 兩人在集市耽誤了一個時辰,祝眀奕數了數今日賣獵物所得的銀子,去掉零頭算下來,竟然有整整十八兩。 謝瓊暖看著他手中的紋銀,不自覺的笑了笑。 在這個時代,一兩銀子相當于后世六百塊錢,這十八兩銀子約合人命幣就得10800塊錢。上山打一次獵物,能掙得的這么多銀子,實屬能干。 謝瓊暖贊賞的看了一眼身側的小哥兒,太能干了! 祝眀奕此刻心內也頗為欣喜,往常他上山打獵,雖每次都不會空手而回,但是如昨天一般,用了精細陷阱后,獵得的獵物,賣上如此多的銀兩這種事兒是第一次經歷。要知道手上的十八兩銀子,往常他須得上山打獵十次方能換來這么多。 祝明奕將銀子放入荷包內,提著剩余的銅板一并遞到謝瓊暖身前,眼角眉梢帶著抹如沐春風的柔軟,勾唇,朝她笑道:“妻主,你收著吧!” 末世沒來臨前,謝瓊暖曾聽她閨蜜嘮嗑說,男人在給女人錢花的時候,模樣最是英俊。 此刻,眼前小哥兒的模樣,無端讓謝瓊暖想到她那戀愛腦閨蜜的至理名言。 也不知道以往是不是被她荼毒至深,還是身前小哥兒的眼眸過于深邃,謝瓊暖一時愣在原地。鬼使神差的伸手接過祝明奕手中的銀子,揣到了自己懷里。 直到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才回過神兒。 懷里揣著重重的銀錢,心內惴惴。前幾日兩貫銅錢,數目小倒還說得過去,今日又被他塞了這么筆巨款,豈不是坐實了軟飯女的稱號? 更何況,她為啥要替他保管銀錢? 謝瓊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一直跟在她身旁的祝眀奕,卻沒跟上來。她扭回頭,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眼望不到盡頭。 她在人群里找了大半天,也不見他的身影,原本準備掉頭回去尋找。 不遠處圍堵的人群里,隱約傳來他冷冽的聲音。 “不吃!” 謝瓊暖心內一個咯噔,他遇到麻煩了。 顧不得思考原委,她快步走到圍堵人群中,奮力的往里面擠。 鎮子上的人本就多,今日是趕集日,因此這會兒大街小巷都是人滿為患。 謝瓊暖擠進人群,便看見自家假夫郎被一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女人伸手攔住了去路。 那女人長著一雙狐貍眼,眉眼含情,自帶桃花。 聽了祝眀奕的冷聲呵斥,也不惱怒,笑得一臉風流:“小哥兒,本小姐請你吃個糖葫蘆怎么樣?” 這奇葩的女人手里拿著個糖葫蘆遞到祝眀奕身前,一臉兒的笑。若是往常,鎮子上別的小哥兒看見她這張桃花臉上的笑容,早就羞紅滿面。 素來風流倜儻、萬草叢中過的調,情高手,田玉蘭如何也沒想到今日在一個鄉下小哥兒面前失了手。 眼前長身而立,一看便氣度不凡的小哥兒,俊臉上不僅沒有羞紅,反而愈發冷冽了兩分。 她舉著糖葫蘆的手,懸滯在半空,自信得意的神色僵在臉上,眸內閃過一抹受挫的尷尬。 她出身不俗,作為九江郡郡守的女兒,往年想爬上她床頭的小哥兒數不勝數。 她雖風流了些,卻也不是那等子亂來之人。往日喜歡與小哥兒說上兩句話,并不會胡亂動手腳,憑她尊貴的身份,與這張桃花臉,哪怕是九江郡第一美哥兒云錦也對她好言好語。 卻不料今日竟然受了搓。 田玉蘭本是受母親囑咐,請三年前辭官歸隱的前朝太子太傅駱云嵐駱大人出山,這才來的松花鎮。 說來這位前太傅也是個硬骨頭,當今帝上曾跪地挽留恩師大人長留京城,卻被她拂袖拒絕。 當年一句“鴻鵠安能為亂臣賊子所折?”,震動朝野。 朝廷之上,經歷過當年叛亂的老臣都知道,當今帝上登上皇位名不正言不順。 卻迫于皇權,無人敢當面說出當年真相,這位大人卻敢。她當太傅三十年,一代老臣,輔佐過兩代帝王。親手創立嵐山書院,天下文人墨客莫不是他的門客。 文人中名聲甚高,即便她憤而辭官,當著滿堂文武的面兒斥責帝上為亂臣賊子,帝上也拿她無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