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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斯尉基本是人來齊了才到的,又是最后一個。 周致寧等他進來后目光沒收回來,以為后頭還有人呢,沒曾想等了半天后頭也不出來一個人,想來是那個人沒來。 周致寧端起面前的水杯,輕輕呷了一口,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側躺在沙發上。 “許老大,你怎么才來,斯航不是回來了,人呢?”蔣穆林把玩著手里的杯子,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斯尉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別提了,被許書記扣下了,在家里過安生年,爭五年沒回來了,一回來就往外頭跑,老許得發火兒。” 聽斯尉這么一說,穆蔣林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倒的確是這么個理,“那行吧,改天再見吧,反正總有那么多機會能見著兒。”別說,這么個弟弟,當時一聲不吭的離了家,聽說是出國治病去了,當時許斯尉他們一家子,準確來說是許斯尉和他老爹一手消息封鎖的極好,到現在一群人都沒整明白到底怎么了就這么出了國? 也不是一點兒頭緒沒有,穆蔣林總覺得這事兒跟周致寧有關,以前倆人就好的要不得,跟雙胞胎連體嬰似的,出國也忒巧,碰著寧寧結婚,雖說這婚沒結成,回國倒是沒讓人想到。 “哎,寧寧,你同斯航這么好,出國真沒你的事兒?那時候不是正趕上你結婚?”穆蔣林就一當了兵的鋼鐵直憨憨,問題倒真是問的一針見血,這下一群人的眼光都被吸引的去了。 周致寧笑了笑,“我的確不太清楚,斯航走的時候沒跟我說,且我這婚不是沒結成不是?” 許斯尉點了根煙,坐在穆蔣林旁邊,看著周致寧,煙熏火燎的,周致寧的臉看的不太真切,言語是鎮定的,跟見著兒斯航時的場景一模無二,這人怎么就這么雷打不動呢?真就是資本主義的洗滌? 許斯尉吐出一口煙,沉思。 林舒揚在旁邊一臉揶揄,澤澤悄悄扯了扯林舒揚的袖子,轉過頭跟他哥說,“怎么會呢,斯航走的時候,連斯尉哥都蒙在鼓里,大家都是后知后覺,哥,你這忒cao心了些。”澤澤一向對他哥沒大沒小的。 穆蔣林輕哼一聲,給他一記眼刀。但凡穆澤澤坐在他身邊,他定然是一巴掌呼過去了,也就仗著旁邊林舒揚周致寧坐著,還有一個小姑娘,膽子肥了些,敢這么跟他說話。 許斯航是當真被許書記扣在家里了,其實還有一件事就是他想搬出去住,許書記一聽就氣了,怒火攻心,“咋的?咱家這棟樓就硬容不下你了?” 許斯航和霍韻卿一邊一個,勸著許書記,“爸,我不是非要出去住,我都這么大了有工作,我有時間還得跑過去拍戲的地方看著呢!” “你哥快奔三了怎么還在家住著,你就住不得?”許書記搖著頭,大巴掌呼在自己的大腿上,氣的叫起來。 “我跟我哥不同,他當兵呢,國家分了房,他成家立業了也得搬出去,爸您說是不是?”許斯航耐心勸導。 “哼”許書記瞥他一眼,“你成家了?立業了?” 許斯航想說自己成家立業了,但是一想又的確不太妥當,灰溜溜的摸摸鼻子,小聲吭著氣“我找個離家近點兒的” “你就讓他出去住吧,孩子多大個人了?你還老管這管哪兒,斯航不是都回來啦?”霍韻卿用手撫著許書記的背,給他順順氣,幫著許斯航呢。 許斯航給他老媽遞給一個眼神,他老媽會意,接著說“斯航都回來了,又不是又去長白,淬體走了,你且放著心吧老許。” 許書記看一眼許斯航,又看一眼霍韻卿,“你們倆,你們倆!”許書記被氣的結巴了,許斯航趕緊接他老媽的班摩挲摩挲許書記后背,“你就慣著他吧!”這話是對霍韻卿說的。 霍韻卿不樂意了,撒了手“行,您自個兒管著吧,就您能教好您兒子!”話一撂下就徑直往屋子里去了,門一關,“砰——”一聲,震天響了都,許書記沒辦法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算是準許了,然后前腳跟后腳的追著去了房間。 “嘖”許斯航看著許書記的方向,砸吧砸吧嘴,打小兒許太太一出面就沒有什么事情搞不定,幾十年過去了,也沒什么改變。 許斯航托了以前大學的好友,讓她幫忙找了一處地段還算好的房子,離家里也近,工作聯系什么的也會方便很多,他的新劇本已經在接觸導演了,是一個經常合作的大導,是那種大隱隱于市的厲害角色,這么些年合作過來也沒有因為他的“特殊緣故”感到不滿,相反將劇本發揮的淋漓盡致,兩個人也算互相成就。 許斯航帶回來的東西不多,真不多,就一個箱子,但是孟驍知道他要回家了比他自己更高興,在他回來之后,把他東西東撿撿西撿撿又托運了兩箱子回來,大抵孟驍覺得書桌上沒有什么要緊的東西,一疊紙,一張都沒有帶回來的。 許斯航搖了搖頭,笑了笑,開始收拾東西,衣物什么的已經被霍韻卿收拾好了,日記之類的被他上了密碼鎖,封存在另一個小箱子里,看痕跡,母親也是沒有動過的。 許斯航嘆了一口氣,其實他也想在家里住,但自己做的這些事,卻是見不得人的,偷雞摸狗一般,讓許書記發現了的話,那只可能是雷霆震怒,是許太太都挽救不回來的后果,以防意外,先把可能性從自己這里掐斷。 許斯航思考了一下,坐在床榻上給他的大學同學,于姜打了一個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