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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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吧,還有更讓你想不到的,諾言跟她前男友還為她打過一架。” 安小朵睜大了眼睛:“周先生會打架?我真有點(diǎn)不敢相信。” 黎孝安笑著說:“你別看他平常斯斯文文又成熟又穩(wěn)重的,當(dāng)初跟何碧璽在一起時糗事也是一籮筐。” “還真想不到。” “愛情容易讓人頭腦發(fā)熱。”黎孝安開玩笑地說了句,將剝好的核桃喂到她嘴邊。 安小朵張口接了,說:“我想吃提拉米蘇。” “明天給你買。” 安小朵心滿意足地倒在他懷里。 “你現(xiàn)在對我這么好,萬一將來又不要我了,我可怎么活呢?”她嘆氣。 黎孝安輕輕撫摸著她,就像在撫摸一只毫不設(shè)防的貓:“你乖一點(diǎn),我怎么會不要你?” 安小朵笑瞇瞇地勾住他的脖子,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伸出舌頭惡作劇似的輕舔著。 黎孝安報復(fù)性地去咬她的耳朵,兩人在沙發(fā)上正嬉鬧著,零點(diǎn)的鐘聲當(dāng)當(dāng)響起。 他們停下來,不約而同望向電視機(jī),春晚畫面已經(jīng)切到外景,遍布世界各地的旅外華人們一派喜氣洋洋地歡呼著,說著恭賀新春之類的祝福語。 安小朵扭過頭,靜靜地注視著身邊的這個男人,黎孝安似乎有所感應(yīng),也低下頭看她。 電視機(jī)的聲音明明很吵,他們卻在彼此的眼中感受到了令人心安的平靜。 “新年快樂,”安小朵輕聲說,“希望新的一年我們都平平安安、高高興興的。” “嗯。”黎孝安擁住了她,熱吻隨即落在她肌膚上,“一定會的,不許再離開我了……” 密吻的間隙,她聽見他嘆息一般的聲音。 第十二章 離愛情很近 安小朵這個春節(jié)過得一點(diǎn)都不寂寞。從初一到初三,黎孝安寸步不離地陪著她。她抱著meimei看電視,他就在一旁剝核桃、剝石榴,她看書,他也看書,看倦了就摟著她睡,她不睡他還有意見。 梧城這一年的冬天比往年漫長,過了立春,冷空氣又南下,氣溫驟然降了十幾度,電視新聞都說氣象異常,今年是五十年來最冷的一年。 安小朵重新迷上打僵尸,她每天吃、喝、睡、逗meimei玩之余就是窩在書房打游戲,她就喜歡用黎孝安的電腦玩游戲,不光是屏幕大,鼠標(biāo)的手感也超好,一看就是高級貨,跟她自己那臺破筆記本不是一個檔次。 本來黎孝安要給她買個大尺寸的筆記本,讓她可以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玩,岑阿姨正巧聽見,堅決反對,理由是安小朵現(xiàn)在是孕婦,要遠(yuǎn)離電腦,能不用就不用,最好連手機(jī)都少接觸。黎孝安只好作罷,而安小朵聽完只是笑了笑,仍然每天趁岑阿姨不注意就跑去書房蹭電腦打游戲。 沉溺在打僵尸游戲里的她仿佛在逐漸走出父親死亡的陰霾,臉上的笑容一天天多起來,在岑阿姨雷打不動一日四餐的精心投喂下,她整個人豐腴了一些,氣色也明顯變好了。 轉(zhuǎn)眼過了正月十五,黎孝安回律師行上班,安小朵開始了宅女的生活。她在梧城本就沒幾個朋友,褚葵要上班,喬柯年前被他們公司派去了南非辦事處,據(jù)說要半年后才回來。 這天她正在網(wǎng)上消磨時間,接到褚葵約她中午吃飯的電話,她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下來,對著鏡子整理頭發(fā),黎孝安打她手機(jī),問她:“要出去?” “褚葵找我吃飯。” “在哪兒吃?我回去接你。” “她可沒邀請你。” “你去吃,我在車上等著。” “我怎么敢讓黎大狀當(dāng)我的車夫?” “我很樂于效勞。” “還是不要了,你在外面我怎么吃得安心?”安小朵頓了頓,收斂了笑意說,“好了,別開玩笑了,我已經(jīng)讓門衛(wèi)幫忙叫了車。” “那你吃完飯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到時再說。” 兩人本來約去城東一家新開不久的館子吃臺灣菜,但是褚葵臨時有事耽擱了,安小朵等了大半個鐘頭,索性讓她別來,忙完就在公司樓下等。 她打車到盛世光年,一下車看見褚葵朝她招手。 “抱歉抱歉,在電梯里碰上創(chuàng)意部的總監(jiān),非讓我聽完他的idea。”褚葵笑瞇瞇地打量她,“長胖了,看來小日子過得不錯嘛。” 安小朵笑著看向褚葵:“褚葵,我懷孕了。” 褚葵頓時嚇得笑容縮回去:“真的假的?” 話一出口她自己也覺得好笑,哪有人拿這種事開玩笑的。褚葵重新打量安小朵,尤其是重點(diǎn)觀察了一下她的腹部,可大冬天的,人人都穿得跟狗熊似的,哪里看得出端倪來? 褚葵一拍腦袋,忙不迭地數(shù)落她:“那你還跑來跑去干什么?乖乖坐在館子里等我不就好了?” “我突然想吃干鍋魚,我記得以前你帶我吃過一家特別好吃的,就在這附近。” “老王家,行啊,那咱們就去那吃。” 褚葵過來挽她的手,兩人邊走邊聊,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店里。 這家店生意相當(dāng)火爆,平常吃飯時間過來都要排隊等號,這次她們來得遲,錯開了高峰期,店里正好有張兩人桌空出來。她們坐下點(diǎn)菜,安小朵要了一份兩人夠吃的龍魚套餐,等服務(wù)生走后,褚葵喝了口茶,問她:“上次你電話里說得不清不楚的,我也沒好意思問,你跟黎孝安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和好了,他跟我求婚了。” “真的啊,你總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褚葵替她高興,“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舉行婚禮?” “我們打算先登記,其他的暫時不cao辦了,我爸爸剛過世不久,要不是有了孩子,我也不會這么趕。” 褚葵聽她提起安諍然時神情平和,情緒也沒有太大波動,便不多此一舉說安慰話了:“那也好,形式都是虛的,他對你好才最重要。你說咱們真是老友,我剛結(jié)完婚就輪到你了。” “你年紀(jì)可比我大呢!” “也沒大多少啊,再說現(xiàn)在提倡晚婚晚育。” 安小朵捧著茶杯笑個不停,隔了一會兒說:“他現(xiàn)在對我是真好,又溫柔又體貼,像回到我們最初認(rèn)識的時候,可我總覺得有些東西不一樣了。他就是在乎孩子,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他恐怕不會這么輕易接受我。” “你別胡思亂想,他在乎孩子就是在乎你,否則以他的條件,這世界上愿意給他生孩子的女人恐怕從城東排到城南都排不過來,你都已經(jīng)空缺兩年了,還跟他有著那么大的結(jié)解不開,按說他孩子的媽怎么也輪不到你來當(dāng)。” “說是這么說,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哎,是不是懷孕的女人都特別多愁善感啊?” “不知道啊,我這也是頭一遭。” 褚葵笑出聲:“好啦好啦,放寬心,安心養(yǎng)胎,生個白白胖胖的寶寶才是正經(jīng)事。” 服務(wù)生將套餐里的配菜送上來,沒多久干鍋魚也送了上來,她們的注意力被轉(zhuǎn)移到了吃上,扯了幾個輕松的話題,邊吃邊聊,兩個小時很快就打發(fā)過去了。 吃飽喝足,褚葵回公司取車,送安小朵回去。 路過巴黎春天,褚葵抬眼看了看巨幅海報:“你最近跟何碧璽有聯(lián)絡(luò)嗎?” 安小朵搖頭:“就除夕那天她給我發(fā)了條賀歲短信。” “那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褚葵打趣道,“人家可是大明星,這種時候還想得到問候你,你就知足吧。” 安小朵捕捉到她話里的深意,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小道消息,你聽聽就算了,聽說她想隱退。” 安小朵一呆:“為什么啊?” 褚葵說:“其實(shí)像她這樣的已經(jīng)算是模特圈的異類了,你見過哪個名模三十歲高齡、結(jié)了婚生了孩子,還能這么紅的?去年她接拍電影,大概也是意識到這點(diǎn),打算以此為后路。模特吃的是青春飯,誰能長盛不衰?時間到了,由不得你不退。” 安小朵想起那日何碧璽見過秦箏后反常的言行,心里不由得生出幾分感慨,把視線轉(zhuǎn)向窗外,她突然目光一凝:“褚葵,你看那個人!” “誰啊?”褚葵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望。 “那輛出租車上的女人!”安小朵整張臉幾乎都要貼到玻璃窗上,“跟上那輛車!快!” 褚葵一邊手忙腳亂地打方向盤,一邊問她:“那女人誰啊,讓你這么激動?你快坐好。” “是那個女人,我爸爸死都不肯供出來的女人。”安小朵臉色煞白,她抓住褚葵的肩頭,手指用力,“快快快,一定要跟上。” “行,你坐好。” 褚葵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目光盯牢前方的出租車,一踩油門,車子像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晚上七點(diǎn)。 律師行的會議室燈火通明,黎孝安靠在皮椅上閉目養(yǎng)神,連續(xù)工作七八個小時,他的精神有些不濟(jì)。 吳立軒去倒咖啡,順便遞給他一杯。 黎孝安睜眼,端起來呷了一口。 “你這樣三頭跑,撐不撐得住啊?”吳立軒盯著他眼睛下方兩團(tuán)淡淡的青色。 “沒事。” “我前兩天問過諾言,他說萌慧的情況不太樂觀。” 黎孝安已經(jīng)知道了,點(diǎn)點(diǎn)頭說:“鄭三木有什么消息?” “臺灣那邊有專人盯著,他自從腿被打瘸之后倒是安分了些,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里。”吳立軒素來和氣的臉上不自覺地閃過一絲戾氣,“這些年他居然敢這么對萌慧。” 黎孝安看了他一眼,不作聲。 吳立軒說:“萌慧的手術(shù)風(fēng)險很大,你這段時間能不能多抽空陪陪她?要是萬一……我不想她帶著遺憾走。” 黎孝安沉默了片刻:“立軒,你心里怪過我嗎?” 吳立軒搖了搖頭:“是萌慧自己的選擇,何況當(dāng)初還是我?guī)椭纺愕摹!?/br> 黎孝安挑了挑嘴角,看著手里的咖啡杯若有所思:“杜心藍(lán)在醫(yī)院陪她嗎?” 吳立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太明白他這么問的意思:“都什么時候了,藍(lán)姨當(dāng)然在醫(yī)院陪她啊。” “安諍然……”黎孝安只說了一個名字便停住,伸出手指按住了太陽xue。 吳立軒看著他:“什么?” 黎孝安嘆了口氣:“算了,人都死了。” “這事說起來也蹊蹺,他怎么會突然墜樓了?”吳立軒看著黎孝安,小心翼翼地隱藏起心里的疑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沒錯,我第一次去酈洲的時候是見過他,跟他說了幾句話,但我想不到他會自殺。” “你們……說了什么?” 黎孝安沒回答他,推開桌子站起來,走到落地玻璃前眺望夜景。回想那天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以及安諍然痛苦絕望的神情,空氣中似乎又彌漫開一股黏稠的血腥味,就跟那天他在現(xiàn)場聞到的一樣。 他嫌惡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