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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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朵說完也匆匆上樓去,經(jīng)過黎孝安的臥室她停下來,略一遲疑推門進去,浴室有花灑的聲音,她關(guān)好門,然后反鎖。 黎孝安沖了澡,換上浴袍出來,一拉開門,看見安小朵站在門口。他正要開口,她忽然張開雙臂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他,他順勢摟住了她的腰。安小朵熱烈地吻他,拉開他浴袍的帶子,他覺得有點失控,想推開她又不舍得,就這么一愣神的工夫,她已經(jīng)點燃了他的熱情,在她細碎密集的熱吻里,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他們有兩年沒有這般激烈糾纏過,強烈的愛與恨像冰火兩重天時時刻刻折磨著他們,在這個夜晚,兩人終于再度契合。許是壓抑了太久,兩人都肆意放縱著自己的情感,任由它在欲望的熱浪里奔騰翻滾。 …… 某品牌店里。 鏡子里的女孩甜美可人,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fā)挽成發(fā)髻,零碎的劉海用一根鑲著細鉆的發(fā)箍別上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五官立體、柔美,純白色的束腰短禮服裙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脖頸上的珍珠項鏈煥發(fā)出的柔和光澤將她的面容襯托得越發(fā)溫潤動人。 黎孝安看了幾眼,滿意地點點頭:“就這件吧,適合你,跟你腳上這雙高跟鞋也搭配得起來。” 安小朵沒有異議,他的眼光向來很好,以前兩人感情最好的時候他就經(jīng)常自作主張買衣服給她。不只衣服,還有鞋子包包香水之類,只要他覺得適合她的,他都會一概買回去。 安小朵打小沒吃過苦,物質(zhì)方面也沒短缺過,因此她對這些都不怎么上心,有次在旅游區(qū)帶隊,一個上海游客拉著她的包追問:“這個包哪買的?仿得也太好了吧。” 誰都不相信一個窩在景區(qū)當小導(dǎo)游的女孩會闊綽到背一個二萬多塊錢的包,她那時才意識到這些東西價格不菲,已經(jīng)不適合她了。 就像身上的這件小禮服,美得不真實,或許兩年前的安小朵還可一穿,而她此刻穿著無異于是暴殄天物。 然而,她沒說什么,黎孝安喜歡就好了。今天是唐鈺菲的生日,生日宴會就設(shè)在唐家。 華燈初上,黎孝安放慢車速通過鐵門,開進筆直通往停車場的跑道。下車前,他將一個小禮盒遞給安小朵,叮囑:“一會兒拿給菲菲。” 安小朵在手里墊了墊,笑得揶揄:“不會是戒指吧?” 他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你猜猜。” “項鏈?胸針?”這么小的盒子,無非是首飾之類的東西。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 她笑吟吟地伸出另一只手。 “我沒想好送你什么。” 她故作失望,晃了晃手里的東西:“為什么要我給她?” “這是你送的,我的那份昨天已經(jīng)給她了。” “哦。”他果然想得周到,這樣的場面,她一個外人空手而來確實很失禮,既然名義上是她送的禮物,那里面最大可能是一枚胸針。 宴客大廳內(nèi),衣香鬢影。 客人陸陸續(xù)續(xù)到來,唐家在梧城聲望顯赫,即使只是給小女兒過生日,但排場卻是絲毫不遜色于唐家以往置辦的任何一場盛宴。 在場的唐家人有唐夫人、唐均年和唐鈺菲,以及唐家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親戚。起初她跟在黎孝安身邊,后來過來跟他打招呼的人越來越多,她不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便借口去洗手間,繞過人群,走到長長的餐桌邊自行拿了個骨瓷盤子,夾了一小塊提拉米蘇走出去。 黎孝安好不容易擺脫賓客,四處找不到安小朵,最后問了管家才知道她躲在外面那個逼仄的小陽臺上。 拿了杯香檳過去,他看見她倚著石欄站著,目光直直地盯著遠處的某個點,像在看什么,又像完全放空。 他走到她身后,攬住她的腰肢,她竟如同受到突如其來的驚嚇一般,渾身一震。 他瞧出她的不對勁,低下頭問:“怎么了?” 她轉(zhuǎn)身,將臉埋在他胸前:“沒什么,在想事情呢,你突然來,嚇我一跳。” “想什么這么入神?” “在想……你明天會送我什么禮物。” 他平靜的面容似乎泛起一絲漣漪,探手進西裝口袋取出一個小盒子:“本來打算明天再給你的。” 安小朵看了一眼便呆住了,盒子里靜靜躺著一枚戒指,很簡單的款式,沒有繁復(fù)的設(shè)計,跟她遺失的那枚一模一樣! 她喃喃地說:“你怎么找到的?” “從那個出租車司機手里買下來的。”他邊說邊握住她的左手,將戒指戴上去,“這是我mama的遺物,不許再弄丟了。” 安小朵怔怔地看著,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 黎孝安伸手撫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本來不打算給你的,可是那天聽見你說滾下山是為了找戒指。” 聽他帶著別扭的情緒說出來,安小朵咧了咧嘴角,抬起頭:“除了這個,再送我一個禮物好嗎?” “什么?” “再帶我跳一次舞,像從前那樣。” “在這里?” “對,在這里。” 黎孝安凝視她,目光里有探究之意,但他沒有拒絕她。 關(guān)上陽臺的門,暫時阻斷外面的喧囂,安小朵打開手機里的播放器,小夜曲的旋律悠揚響起,她脫掉那雙高貴美麗的水晶鞋,將它們整齊小心地放在石欄上。 黎孝安握著她的手,扶她站在自己的腳背上。 安小朵說:“月光下跳舞,以后做夢都會笑醒。” 黎孝安兩手環(huán)住她的腰,她很自然地將臉靠在他的肩頭,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隨著音樂輕輕擺動。 明明是親密的舉動,可黎孝安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夾雜著說不出的恐懼和不安,仿佛一松手,懷中的人就會化成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一曲將盡,肩頭那塊衣料漸漸濕了,黎孝安的心跟著抽痛起來,情不自禁收緊了懷抱,正要說話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他不得不放開她。 安小朵站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唐夫人的聲音從話筒里隱隱約約傳來,她抬手關(guān)掉了音樂,心里跟自己說該結(jié)束了。 黎孝安收線,同她說:“我們進去吧,菲菲要切蛋糕了。” “好。”她順從地將手機放回手拿包,然后穿上鞋子。 回到宴客廳里,氣氛依然濃烈,歡聲笑語接連不斷。 黎孝安牽著安小朵的手走到唐夫人的面前,唐夫人看了他們一眼,沒說什么,甚至沖她笑了笑。然而那個看似和藹慈愛的笑,令安小朵感受到了寒意。 大概是兩人手牽手的樣子太過引人注目,賓客群中有人問黎孝安他身邊的女孩是誰。安小朵望向那群人,似乎是唐家的遠房親戚,她一個都不認識。 黎孝安笑了笑,禮貌客氣地回應(yīng):“女朋友。” 此話一出,安小朵成了全場焦點,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她身上,有贊美、有羨慕、有嫉妒,也有不屑,她的雙腿微微發(fā)抖,猶如踩在天堂與地獄的中間。她低下頭的一瞬間,余光瞥見唐夫人冷冷地盯著自己,臉上的嫌惡是毫不遮掩的。 安小朵死死地咬住下唇,跟自己說不許哭,一定要把話完整地說完,當她自以為做夠心理準備,抬起頭正欲開口時,卻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還被黎孝安握在掌心里。他握得那樣緊,她試了一下竟沒掙開。 她望著他,緩緩笑了:“我什么時候變成你女朋友了?” 黎孝安沒說話,眾人到現(xiàn)在還以為這是女孩子害羞的一句玩笑話,不料她緊接著的一句話讓他們都跌破眼鏡。 安小朵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黎孝安,你不記得了嗎?我們兩年前就分手了,徹底玩完了。” 眾人聞言紛紛色變,唐鈺菲氣得渾身發(fā)抖,她替哥哥不值,正要沖過去卻被mama一個嚴厲的眼神制止住。 黎孝安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似乎并不意外:“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安小朵的手死死地攥著身側(cè)的一塊衣料,對面屋中央那盞巨大華美的燈飾散發(fā)出絢麗的光芒,折射在她眼中,只襯托出她眼里的空洞,她麻木地說:“不,已經(jīng)夠了。” 真的夠了,不要再說了,放過她吧。 黎孝安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他慢慢地松開了手。 安小朵茫然地看了在場賓客一眼,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不同程度的震驚和不解。 “生日快樂,對不起了。”將黎孝安準備的禮物遞給唐鈺菲,她迎著眾人各色目光走出去,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棉花上,輕飄飄的,全無著力點。 然后,她用盡全身力氣推開那扇門。 外面起風(fēng)了,夜色肅殺,寒意逼人。 她在門口一群傭人異樣的目光下繼續(xù)朝前走,噴水池,樓臺,小橋流水,她眼前的景致模糊起來,越來越模糊。 她加快步伐,只想快點走出去。 “安小朵!” 她心頭一顫,是他,他追上來了。她轉(zhuǎn)過身去,看見他站在不遠的地方,她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想看清楚些他的臉。 她這輩子都忘不了他的神情,月色下他的臉上有nongnong的哀傷,除了這些她還看到了失望,是對她的失望。 她咬緊牙根看著他,不斷翻涌的血氣幾乎要沖出喉嚨。她低下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上還戴著那枚戒指,她摘下來,放在掌心上遞到他面前:“這個,你還是收回去吧,我不配。” 他沒接,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繼而慘淡一笑:“為什么?” 安小朵沉默著。 他又說:“雖然好像沒什么用,但我還是說完吧,你留下來,只要你肯留下來,我們一起努力忘掉過去所有不開心的事……結(jié)婚好不好?” 結(jié)婚…… 她被這個詞蠱惑了,不知不覺朝他走了一步,但很快她就清醒過來,搖了搖頭:“我不會跟你結(jié)婚的。” 說完,她將手伸到了他眼皮底下,他仍然不接,她沒辦法,抓起他的手硬塞給他。 “安小朵,你今天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黎孝安終于遏制不住恨意,怒吼了一句,臉上所有的死撐在這一刻被全部撕裂,他再也偽裝不下去。 安小朵閉了閉眼,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唐家富麗華美的庭院。 第九章 若是故人來 安小朵從語言學(xué)校出來,遠遠地看見學(xué)校的大巴正在緩緩啟動,她將包斜背在身上,然后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過去,邊跑邊大聲喊:“王師傅,等等我!” 車子本已開出去幾米,司機看見她特意為她倒車。安小朵跳上車,氣喘吁吁地朝老王道謝,然后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車上都是在語言學(xué)校任職的老師,她掃了一眼,認出幾個熟面孔,沖他們笑了笑。 “小朵,你爸爸身體好些了嗎?”坐在后面的吳柏欣是教日語班的,跟她一個辦公室,平常改作業(yè)間隙也會跟她拉點家常。 “好多了,昨天剛出院。” 回應(yīng)了一句,安小朵摘下脖子上的圍巾,從包的側(cè)袋里翻出耳機戴上聽bbc新聞。她在語言學(xué)校開了兩個培訓(xùn)班,教授法語和英語,每天利用上下課的這段路上時間,她都會聽些新聞便于教學(xué)用。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車流絡(luò)繹不絕。 安小朵轉(zhuǎn)頭,看了眼窗外。路邊的樹枝椏光禿禿的,樹葉都掉光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月底,轉(zhuǎn)眼她來酈洲快三個月了。 想到這里,她明凈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黯然,值得欣慰的是,日子沒有她想象得那么艱難,而她比自己想象的來得堅強。 在唐夫人的安排下,父親被轉(zhuǎn)到酈洲這邊的醫(yī)院,為了方便照顧父親,安小朵在醫(yī)院附近租了個小套房,雖然簡陋了些,但勝在房租便宜,家電雖然有些老化但總好過沒有。 她算是很幸運,來酈洲沒幾天就在電視上看見語言學(xué)校招聘教員的廣告,當即整理了份個人簡歷去面試,結(jié)果隔天就接到錄用的消息。學(xué)校規(guī)模不大,老師也不多,她同時教兩門外語,學(xué)校每天給她排了四堂課,早上兩堂,下午兩堂,晚上有時要去醫(yī)院陪父親,雖然辛苦,日子也過得拮據(jù),但她已經(jīng)很滿足了。 父親住院是一大筆費用,還有平常的醫(yī)藥費、營養(yǎng)費,以及兩個人的生活費,這一筆筆的開銷都是省不下來的,她可以省吃儉用,但不能省過頭,不然父親會要求她減少他的醫(yī)藥費和營養(yǎng)費。如果她不肯,他會偷偷不吃,這只會讓她更加頭痛,不得不在其他方面精打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