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魄(八)先試用一下。(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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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連著車上藍牙,秘書兢兢業業逐條核對著禮單,方意馳聽了一會就忍不住說:“等一下。” 秘書聞言立刻停下,豎起耳朵聽他指示,然而卻聽見那頭老板在跟別人說話,語氣中的凝重和憂慮幾乎溢出來:“待會情況不對就打電話,不要讓他碰你,就算這樣了也不能動手動腳……緊急聯絡人知道怎么用吧?同時按兩邊的鍵,你現在打一下給我看看。” “我待會再打,”方意濃一路上都聽得要睡著,笑了笑故意逗他,“你手機還在通話中呢。” 她臉上輕松的表情不似作偽,方意馳今天偏偏特別敏感,把臉一沉教訓她:“方意濃,你很高興是不是?” 方意濃用力掐自己一把才沒有笑出來,表情無辜地說:“哥哥,別生氣了。” “……”方意馳提高音量對秘書說,“你接著念。” 大過年的怎么這樣,也不知道到了現在他對賀寒江還有什么不滿意。方意濃在他們的交談聲中把臉轉向窗邊,看著掠過的街景,不自覺地露出一點無奈的笑。 車子轉過一個彎,慢慢減速下來,方意馳揉了揉眉心,抬起頭時看見窗戶上倒映著女孩子的笑意,眼睛亮亮的帶著輕松。他在她注意到之前把目光移開,哪怕已經是最好的、最合適的選擇,到了這時仍然會有不舍與疼惜。 然而如果她能有幾分真的開心,方意馳長長出了口氣,對電話那頭說:“我到了,等一下再打給你。” “你哥哥最近工作很忙?” 賀寒江接過她外套時隨口問,沒想到她一下子笑得連腰都彎下去,“怎么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按到了開關,方意濃好容易才倚著他的手臂站直身體,“沒有,他就是不想給你好臉色看而已。” 所謂兄長的心情,賀寒江對此沒什么想法,伸手按掉她眼角笑出的眼淚:“看看要吃什么。” 餐廳裝潢得靜謐雅致,象牙白大理石紋的地磚,餐桌之間砌出無聲潺潺的室內水景。氣氛沒有多么曖昧和私密,遠處幾桌甚至還有小孩子趴在餐桌邊玩耍。然而就這樣坐在人群中間反而感覺到鮮活與真實,好像滾滾紅塵里他們是彼此唯一的聯結,方意濃翻了兩頁菜單,幾乎有點走神。 先上了一道茶,她嘗了嘗就不肯再喝,支著下巴打量對面的男人。賀寒江握杯的指節很好看,姿態隨意而舒展,頂燈映得他輪廓尤其深刻,一雙深邃的眼睛藏在眉骨的陰影里,察覺到她的視線后從茶杯上方回視她。方意濃目光不躲不避,看著他慢慢飲盡,放下杯子問自己:“不喜歡這個?” “嗯。”她很誠實,“有點太清淡了。” 賀寒江為這個理由挑了下眉,方意濃接著說下去,既然都是要結婚的人了,“我不愛吃味道太淡的,也不喜歡口感很滑膩的食材,不吃動物的內臟、血類和肘部,不吃水里的菜,不吃公螃蟹……” 對于忌口的人而言并不算多,實際上就算多也沒什么關系,賀寒江看著她一一細數,發現自己沒有感到半絲厭煩,唇角一翹故意揶揄她:“你其實只吃貴的是不是。” 可能也是,方意濃理直氣壯,看著他忽然一怔:“你笑得……” 又一道菜上來,賀寒江被她來回端詳也不窘迫,等侍應生走開后低頭給她布菜,語氣很隨意,“怎么?” 他眼睛里有很淡卻很真切的愉悅,笑起來有種吸引人的漫不經心,方意濃想了想調戲他:“秀色可餐。” 兩個知情識趣的聰明人在一起氣氛想糟糕也難,吃完之后賀寒江開車送她回家,要去餐廳一側打通兩層的旋轉樓梯上去再乘電梯。他們踏上臺階,慢慢遠離下方叁兩用餐的人們,水晶燈璀璨細碎的光線從她的臉上掠過,不知是哪個更加光彩奪目。賀寒江抬手按了電梯,看著跳動的數字忽然說,“待會還坐副駕。” 方意濃眨了眨眼睛就反應了過來,仰臉看著他笑,眼里帶著大大方方的媚意,“好啊。” 停車場比樓上冷一些,她披著他的外套往前走,還是那句話,不知道方意馳到底還有什么不滿意。榕庭那晚賀寒江在電話里說了一個名字,她了解過這家公司之后幾乎感到驚異,從石油、地產再到藝術品,他已經在京城的視野之外走出這樣的高度,萬中挑一的經歷與能力。 不做二代而去成為一代,方意濃覺得這樣的人無論如何首先都值得佩服,然而方意馳卻仍然不豫:“因為唐阿姨的事情,他從小基本是和家里決裂的狀態,被逼著才走到了現在。這種不是在正常家庭中長大的人,心里多少會有些陰暗。小濃,我不希望是你去接受他的這一面。” “方意濃。”直到賀寒江似笑非笑地叫她名字,她終于回過神:“嗯?” “我去取車,”他不想盤問,只是睨她兩秒,“不用過去,等我開過來接你。” 今天她穿的鞋子的確跟有點高,方意濃站在原地給哥哥的秘書發消息,聽到車子駛近的聲音時回頭看過去。是輛白色奧迪,她把視線收回來,卻發現那輛車在自己面前停住,車窗降下去,露出一張清新可人的面孔:“方小姐,你也來這里。” “葉小姐?”怎么會遇到,不過這時候誰反應慢誰就輸了,方意濃露出訝異的表情,“你好……好久不見。” “是很久不見了,”葉葶向自己駕駛座上的男伴說聲稍等,居然與她寒暄起來,仿佛這些天什么都不曾發生過,笑容甜美而真誠,“上次還是一個月之前吧?我和寒江哥哥剛回國的那次。” 她稱呼得那么自然,方意濃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故意露出一點猶豫才點點頭,她們是什么關系,上次也只有寒暄而已。果然葉葶笑得更親熱,促狹地指指她身上,“這是寒江哥哥的外套嗎?你們是不是要訂婚了,真為你們開心。” 賀寒江怎么還不來,方意濃怔了下,仿佛對她的友好態度感到意外,繼而放下心來露出微笑:“我們……我們其實還在互相了解的階段。” “真好。”互相了解,他們是該好好了解一下彼此,賀寒江知不知道這個女人漂亮之外有多無趣,她又知不知道他脾氣差得連自己這個青梅都愛搭不理?葉葶看著她垂眼微笑的模樣,略帶羞意的風情與美麗,笑意不改的同時攥緊了手指,“他是不是對你很好?其實寒江哥哥對身邊的女生一直都很體貼的,我們這次飛回來轉機兩次,他一上飛機就幫我跟要毛毯和眼罩。” 不甘與委屈匯成逐漸瘋狂的情緒,她觀察方意濃的表情,試圖找出哪怕一點端倪,越說越快意,連后面來車鳴笛的聲音也未聽見,“他力氣也特別大,我們有一次一起跳舞,我摔到膝蓋,他直接抱著我去涂藥水……” “葉小姐記事真早。”一道冷冷聲音插進來打斷了她。賀寒江大步走過來一把攬住方意濃的肩,葉葶臉色一白,眼神閃動之后很快恢復鎮定,強顏歡笑地說,“寒江哥哥,你們今天也來雙魚逛嗎?” 冷冽微辛的氣息包圍過來,方意濃正好奇他會怎么回答,結果肩上傳來一股堅定力道,被他帶著走出兩步才反應過來,補救地轉頭告別,面帶歉意,“葉小姐,我們先失陪……” 上車之后方意濃靠在車窗上笑,居然理也不理就走了,怎么這么有意思,“你還抱過她。” 賀寒江發動車子,說出的話很坦誠,“早忘了。” “這都能忘?”方意濃輕輕啊了一聲瞥他,表情很擔心,“那你還記得你摸過我吧。” 車子駛出停車場,匯入滾滾車流,男人不理會她打岔,問她:“你很在意?” 也不能說是在意,方意濃仰臉攻擊他,“擁抱算得上親密距離了,賀少怎么還會忘?難道是只記得接過吻上過床的。” 賀寒江聞言忽然低聲笑了笑,方意濃敏銳地察覺到一點不對,聯想到剛才他對葉葶那句嘲諷,果然他下一秒就肯定了她的猜想,“我不記得,因為那時候還在軍區小學,也就七八歲。” “……”方意濃愣住,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輸了,還是輸在這種地方,哼哼兩聲難得氣短。然而賀寒江沒打算放過她,“我當然記得你。” 路口轉成紅燈,他慢慢把車子停下來,仍然目視前方,語氣意味深長,“問題是人是會遺忘的,需要經常復習。” 昏暗的車里一時很安靜,方意濃靠在副駕上,看著他染上一層淡薄紅光的側影,慢慢笑起來:“這我當然知道……我可是好學生。” 秘書的消息已經回了過來,方意馳今晚不會回家。她把手機鎖上,語氣變得狡黠,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其實之前有人跟我說過,TEYA的床特別軟。” 這種事就是要趁著頭腦發熱,方意濃靠在床頭,看著男人放下浴巾走過來,手按在嘴唇上拿目光譴責他。剛進房間時已經親了一輪,她被賀寒江抱起來直接抵在墻上,那人咬破她的嘴唇還反復舔舐吮吸,血絲到現在還在往外滲。“……你太變態了吧。” “可能有點。”賀寒江聲音低沉地承認,說完又親上去,這次的尺度尚屬正常的范疇,然而依然濕熱得令人發軟戰栗,舌頭來回掠奪翻攪,幾乎有涎液順著往下流。方意濃被親得暈乎乎的興奮,一邊仰著頭承受一邊主動去摸他的胸膛,玩了一會又往下滑。男人的呼吸隨著她的動作一下子凌亂起來,方意濃手上動作不停,笑著退開一點,“先試用一下。” 但她的動作其實毫無章法,賀寒江忍過她青澀的幾次刮擦,撥開她的浴袍吻上去,“隨便試。” “嗯……唔,等一下,循序漸進……”她被扯開衣服之后小聲地求饒,賀寒江一概不管,順著鎖骨舔到胸前,親吻一邊的同時握住另一邊用了點力揉弄。他的目光早就記住她的曲線,知道這團豐盈一掌難握,然而真正玩弄起來那種銷魂的觸感難以想象,白嫩柔膩地漾在他掌心里,沒怎么用力也能留下指痕。她被親得呻吟聲斷斷續續,手底的動作愈發沒有輕重,男人再也受不了,咬了她一下抬起頭來,沙啞著聲音命令她,“手輕一點。” 那根東西又漲又熱地抵在她手心,頂端不斷冒出液體,看不出哪里不滿意的樣子,方意濃不肯承認,“是這個姿勢我手不好動。” 他聞言笑了一聲抱住她,手臂用力把她拎起來,調整好姿勢,把她在自己大腿上放好。快感當前,她展現出特別的自覺,自己湊過來給他。這樣就又能吃她又能揉胸,下面還被她溫暖細嫩的手來回伺候,然而快感達到某個點后就不再往上升,賀寒江咬住她的耳朵,呼吸炙熱粗重,“……用嘴,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