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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告訴大皇子,大皇子惱羞成怒,死罪;不告訴大皇子,這帕子的手法是她獨一無二的飛花針法,被人看出來,那更是罪無可赦! 劇中的鈴蘭便是處于這樣一個緊張的時刻,如何把演員的緊張表現出來,又不會顯得太過于明顯,就是這次試鏡需要做的了。 夏挽風大概花了六七分鐘的時間記,剩下的三分鐘也不用來嘗試走臺,而是把劇本往前翻了翻,一目十行地把鈴蘭這個角色的背景資料也仔細地看了看。 坐在一邊的安導眼睛微微亮了亮,難得,他沒有催促夏挽風的磨蹭,甚至主動多給了他三分鐘。 直到夏挽風收起劇本的時候才讓她開始試鏡。 參見大皇子殿下。 奴婢乃是秀坊宮女,鈴蘭。 是,奴婢有幸認識妙春jiejie,也非常佩服jiejie的刺繡功底。 小繡女的頭垂的低低地,斂眸收容,一雙柔荑掩在寬敞的袖子里面,只露出一截雪白的后脖頸。 整段劇情之中,皇子一問,她就一答,規規矩矩,恭恭敬敬。 你不去看她的時候,她的存在感低得嚇人,可你若是分出一抹目光細細去看,便覺得她好似是一尊靜靜的玉女雕像,低調、質樸,有一股從內而外的潤澤嫻靜。 可是突然之間,面對大皇子的疑問,小繡女明顯有一瞬間的僵硬。 或許之前那沉靜的美感太過動人,所以當湖水上蕩漾起細微漣漪的時候才顯得那樣明顯。 很快,小繡女又低下頭,這回她的語氣里多添了一分贊嘆。 這竟然是jiejie繡的帕子嗎?jiejie果然厲害,奴婢還以為這飛花針法只有奴婢一人會用呢。 這出戲到這里就是結束了,夏挽風頓了三秒,出了戲。 劇組這會兒都挺安靜的,也沒人說她演得好還是不好,夏挽風就下意識看向安導。 安導翻了翻稿子,問,你覺得自己演的怎么樣? 夏挽風想了想,回答的非常誠懇,我覺得挺好的。 挺好的?安導皺眉,你不覺得你沒有把當時鈴蘭的慌張表達充足嗎? 夏挽風有些懵逼,您不是在前面寫了嗎?鈴蘭,本來是大家貴女,有資格去選秀的,只是后來父親被貶才不得不留在宮里做了宮女的。 夏挽風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安導,還是您認為,大皇子的人設就是智障到連一個一驚一乍的小宮女都發現不了? 噗! 這次,導演還沒笑,旁邊的編劇已經樂開了花。 他就是之前畢業大戲支持夏挽風的那個編劇,對夏挽風早就很有好感。 好了,老安,你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子,再逗人家小姑娘,合適嗎! 四十多歲就是老頭子了?安導那個氣的。 不過的確,他對夏挽風的態度rou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安導點頭,剛想要告訴夏挽風的試鏡成功了,明天就來劇組拍攝。結果連頭都沒開,后面的副導演就已經急急忙忙從外面沖進來,帶著一臉為難地在安導耳邊小聲說了什么。 啪的一聲,劇本被狠狠摔在地上。 剛剛被安撫了一點的火山又再次洶涌爆發! 一次,兩次,轉眼就給我來三次四次,我這劇組是她魏倩雯開的!?她不稀罕拍,那就不要來了,我們劇組請不起這尊大佛! 安導,你冷靜一點,副導演也上火,還作為統籌人,他還能怎么辦,只能跟著再勸啊! 現在電視劇已經開拍了,你不要魏倩雯,還能要誰,就現在那一堆小花,還不如魏倩雯有本事呢! 安導被他這說辭唬了多少次了,沒人、沒人,我呸! 他氣的直轉圈,結果轉著轉著,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把目光看向了一邊安靜如雞地夏挽風。 他大手一指,你來! 夏挽風:啊??? 安導不耐煩敢不敢? 敢!夏挽風一個激靈。 那就去換衣服,再試一鏡。 于是就在這種連夏挽風自己都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情況下,她一路被服化部門的小jiejie給推到了化妝間。 半個小時以后,夏挽風已經從水綠色的青春嫩宮妝換成了一件朱單色勾金絲外衣,瑪瑙頭面,金釵蝶佩,原本偏淡色的口紅都變成了艷麗的斬男色,更顯得她肌如白雪,美艷絕色。 這身裝束,實在是勾起了夏挽風的幾分回憶。她舉手投足之間,便也帶上了些上輩子的矜貴傲氣。不知道看直了多少人的眼睛。 只有安導還不滿足,于是他沖著夏挽風喊,甩個眼神,要高貴冷艷爾等皆凡人的那種! 夏挽風于是似笑非笑地看過去,成全了他。 那眸光里暗藏著冷意和凌厲,在目光接觸的那一瞬間,安導都情不自禁地覺得自己被狠狠刺了那么一下! 像,實在是太像! 這才是真正秦氏嫡長公主應該有的姿態,才符合那個高傲到自負,不屑天下男子的太和長公主該有的樣子! 如果說安導剛才還只是氣話的話,那么他這會兒是真的有些動了換演員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