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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挽風被指責的事情到現在其實也沒超過兩天,裴軒也從不關注這些事情,夏挽風就籠統地把事情講給他聽。 不知道是周邊太黑,還是太過安靜,向來厚臉皮的夏挽風說起這些的時候竟然也多了些不好意思,覺得把這些事情講給他太過于尷尬。 裴軒聽了,沉默了一會。 怎么現在才說他似乎不開心。 但些許懊惱的意外只是一閃而過,很快他的聲音里又變回了之前的平穩,算了,問題不大,你不要想太多。這些事情我雖然涉獵不多,不過我可以讓裴宇來做。 裴宇就是裴軒那個大哥。 夏挽風敏銳地從他的聲音里里面捕捉到了絲絲縷縷的小心安慰,那樣子,一如裴軒當初別扭地送給她小熊的時候。 一直以來沉著的臉情不自禁地舒展了開來。 夏挽風笑著,故意又在聲音里加上三分甜、三分膩。 裴軒她笑,你好像小天使呀~ 裴軒: 身高足有一米八八的lsquo;小天使情不自禁翻了個白眼,表情像是生吞了一條活魚。 他似乎有點嫌棄,你到底還要不要幫忙了。 當然要。 夏挽風見好就收,不過不需要你大哥直接幫忙,我就是想要問問你,有沒有會一些電腦技術的朋友?不需要多精通,懂得查ip的就可以了。 查ip? 嗯,夏挽風把事情講給他聽。她想到了白天時候許芳芳的不對,就多說了一句,有人下了狠勁兒踩我,我還不得看看到底是誰?還有那些精分的,請了水軍的,一查不就清楚了嗎。 我知道了。 夏挽風聽見了電腦開機的聲音,與此同時,裴軒又帶了些懶散的聲音響起,我幫你查,明早給你回復。 夏挽風肯定是信得過裴軒的,這也是最好的方法,但讓裴軒因為自己的事情通宵她又有點過意不去,你還是先睡,不用那么急那伙人明天肯定還會有動作呢。 她今天才氣了許芳芳,如果事情真的和她有關,她不可能坐得住的。 也行。裴軒說,那你也早點睡。 好的。 夏挽風和他說了晚安,關了電腦,爬上|床。 她想著剛才那通電話,把之前的小賤熊放到枕頭旁邊,閉上眼睛,安安穩穩地睡覺。 指針悄然挪到了3,裴軒收回了目光,抱著電腦坐在床邊,幽暗的燈光在他臉上灑下小小一片光 只做剪輯和核對ip還不夠,第二天,夏挽風又調出了先前問她買繡品的id名單,語氣誠懇地一一說明情況,并且請他們為自己做證明,講清楚為什么會愿意用高價買這樣子一塊不大繡品。 張放就是收到夏挽風信息的其中一個。 張放也已經是而立之年了,勉強算是個成功的金融人士,而他的母親張喜蓮更已經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了。可想而知,當老太太拿著手機告訴他要買這個直播里漂亮小姑娘的手帕,并且用一個絕對不菲的價值買的時候,張放的第一反應就是老太太被人騙了。 當張放半委婉,半勸解地勸說自己母親的時候,卻被老太太給毫不留情的錘了。 老太太幾乎是指著他的鼻子罵,你個不孝的東西,還真以為我已經老眼昏花了不成,你看看這是什么?這是刺繡!你媽我在這上面鉆研了大半輩子,會被這東西騙? 張放陡然驚覺,他居然真的忘記了,自己這個看似平凡的母親頭上那個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認證級別蘇繡大師的名頭!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張放為自己的失誤接受了慘痛的教訓。他一個大男人,硬生生聽著自己母親從這塊帕子的繡法、工藝、針腳,講到從前刺繡的輝煌,古代宮廷皇帝穿的服裝聽到痛不欲生,聽到頭疼欲裂。 所以當看到夏挽風給他發過來的消息的時候,他也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這個小姑娘的信息。 他撓撓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沖著房間里面大叫,媽,你之前買繡品那個小姑娘的直播間被封了,好像是有人說她賣出天價繡品是因為被人包養了。 什么!話還沒說完,里面的老太太已經風風火火的跑了出來。 老太太扒拉著張放的手機,磕磕絆絆地把相關微博消息看完,氣的直拍桌子,膚淺!膚淺!這群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老祖宗傳下來的精華! 一幫洋鬼子胡亂涂兩筆的都能隨便賣個成千上萬,我們一針一線繡出來的,怎么就不值這個錢了! 張芳在旁邊苦笑,媽,都跟你說了,那是抽象派畫家,都是藝術! 少給我扯這些花里胡哨的,我們秀的難道就不是藝術?我當初也就是生了你這個小子,要是個閨女,我早把我的所有技藝都傳承給她了。老太太氣得直瞪眼,少瞎扯扯,人家夏師傅有困難,要證明,那就趕緊的,我說,你寫。 張放聽見夏師傅這兩個字,心里是真的有些驚訝了。他知道自己母親對刺繡的固執和認真,能夠稱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為師傅,可想這個小姑娘是有真材實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