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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人生啊! 窗外,璀璨的陽光辛苦地擠過蕾絲窗幔,零碎地在桌前撒成一片。 咖啡廳里沉默依舊,可畫卷早已經在不經意之間變成了柔和的橘色調,輕松,溫暖如果夏挽風有尾巴,這會兒大概都已經舒服地甩起來了。 裴軒也被感染了幾分倦意,半斂著眼眸靠再沙發上閉目養神。 然而沒過多久,聒噪的電話聲不識相地打破了這片寧靜。 夏挽風故作不在意地掛斷,然而對方完全不識眼色。手機一時震個沒完。 我去下廁所。裴軒見狀說。 啊行。 裴軒給夏挽風留足了私人空間,順便也去廁所洗了個手,結果回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夏挽風的聲音。 這個月的兩千款我已經匯給你了,晚上再給你匯五百我現在手里真的沒有錢了。 裴軒腳步一頓。 盆栽所在的位置實在太好,夏挽風完全沒有發現他。電話依舊在繼續。 弟弟、錢、不要回家 對面暴躁的聲音和手機的漏音讓裴軒依稀聽見了幾個重點詞語,他突然聯想到夏挽風剛才說自己是來找兼職的。 裴軒看著桌上的咖啡和牛奶有一瞬啞然。 這里檔次不低,東西自然也并不便宜,而自己居然要個小姑娘費盡心思地安慰自己。 裴軒從不后悔,可是他看著打著電話,在座位上垂眸,用手指繞著自己頭發的女孩兒,突然為自己剛才的冷淡有些不自在。 他輕輕嘖了一聲,沒有再聽下去,轉身去柜臺先把賬付掉了。 再回來的時候夏挽風已經打完了電話,依舊是那副沒心沒肺的表情,半點兒看不出剛才發生了什么。 最近你都不回我消息,是很忙嗎? 裴軒輕描淡寫地說,我剛回來,我大哥大概是怕我游手好閑,轉交了一些工作給我。 你大哥就是剛才冷冰冰的那個? 嗯。 你們關系不好?夏挽風弱弱猜測。 裴軒搖頭,那倒也不是。 說到這里,裴軒頓了頓,狀似漫不經心地提起,你想不想有個哥哥? 什么?夏挽風奇怪道。 算了,沒什么,裴軒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搖頭否認了。 他們又隨意尬聊了兩句,最后,夏挽風提起了表演的事情。 我們系這學期在小禮堂有個公開表演,就是一周多以后的事兒,如果你沒事兒可以過來看我表演哦。她笑得頑皮,我們系美女超多的,不過當然,我最漂亮~ 嗯。 哦,你不來也沒關系,還是工作重 咦? 等等, 這個嗯是什么意思? 你剛才說什么?夏挽風話說到一半,結果突然意識到事情并不簡單,再次試探性地問道。 沒聽清楚嗎?裴軒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 他抿完最后一口牛奶,食指敲了敲杯沿,表演,我會來的。 夏挽風: 就像是一直揣測著想要打開的寶箱,主動撲騰一下箱蓋。 這個感覺 神奇中又帶了些不敢置信呢! 眼看著夏挽風一副活見鬼的模樣,裴軒終于有扳回一局的感覺,他心情極好地繼續說道,作為牛奶的回禮,我會給你帶花的,不用謝我。 第6章 裴軒算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夏挽風逗了他,他也就回報著逗逗夏挽風,省的這個小姑娘以為他真的好欺負。 不過一碼歸一碼,之前江諱在他面前不停念叨請他幫忙照看一下這個素未謀面的親生meimei,他雖然沒答應,但那天在學校偶然遇見夏挽風的窘狀,還是多看了一眼。 小姑娘靈動狡黠,裴軒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不是個會被欺負的主兒。 裴軒本來是打算向江諱推了這樁差使的,結果話還沒說出口,今天就讓他隱約意識到了所謂照顧里的貓膩。 路上人來人往,裴軒低頭給江諱打了個電話。 他開門見山,我今天又遇見你meimei了,哦,新的那個。 她現在怎么樣?江諱愣了一下馬上問道。 第一次見面有人說她大賽作弊,第二次見面疑似欠賬,月初就打工還債裴軒笑哼了一聲,你說怎么樣? 江諱沒工夫理他的嘲諷,急道,沒人欺負她? 她怎么樣你比我清楚? 馬路對面,綠燈耗盡了所有力氣,最后閃爍了兩下。 裴軒看了一眼,停下腳步,嘲諷,你們都能夠查到夏挽風才是真正江家的血脈,會不知道她的真實情況?偏讓我幫你照看著親生meimei,江大,你可真行。 對面的江諱不知道在想寫什么,過了好久才開口。 他的聲音里滿是愧疚,你說的對,那是我親meimei,可是裴軒,明珠現在還不知道,我媽也還因為這事兒在醫院里,也沒人敢再和她提這件事情。我、我現在是真的焦頭爛額,沒辦法立刻把挽風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