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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敢生火,火源會暴露他的位置和行蹤。他只能喝著自帶的涼白開就著壓縮餅干將就一頓早飯了。 “大人,這個秘境里還有別的上古神物嗎?”聞靈笙餓狠了,一口水一口餅干狼吞虎咽的吃,就是咽下去費了些力氣,差點沒把他自己噎死。 “有是有,”玄青說,“之前有很多的,你取了鱗甲之后,現在都藏起來了。他們完全收斂了氣息,我也找不到他們藏在什么地方了?!?/br> “怎么?你還想要?”玄青說,“你不跟你家里的人匯合了嗎?改變主意了?” 聞靈笙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可又怕待會兒沒空吃飯又會餓,就強迫自己又吃了幾口,最后實在是咽不下去了,就不吃了。 他一邊抓緊時間揉著自己酸疼的小腿,一邊跟玄青說:“不是的,大人,我就是隨便問問?!?/br> 他哪是隨便問問呢?他是把季武的話記在心里了,想看看還能不能再找到些上古神物。可他又怕麻煩玄青,更不想讓玄青看出他的意圖。 既然玄青說現在都找不到了,那就不找了。聞靈笙想,以后還會有機會的。 聞靈笙休息好了準備繼續趕路的時候,一抬眼,才發現已是天光大亮的前路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個黑衣人,他們的臉都被蒙住了,只露出一雙無法看見面目的眼睛,眼睛旁邊甚至還有靛青色的紋身,整個面容很難辨清。 聞靈笙心口一沉,這幾個人什么時候出來了他竟沒有察覺,看他們的樣子,跟鬼魅一樣,他手腕上的符箓毫無動靜也沒有事先預警。 聞靈笙第一反應便是掉頭往回走,結果沒走兩步,后面也上來幾個黑衣人,一字排開將路一攔,聞靈笙就沒法走了。 左手邊是山崖,下面就是河流,他也沒法走,要想離開,就只能往右手邊的林子里跑??伤哪抗膺€沒收回來,林子里也走出幾個黑衣人,擺明了是要把他圍在這里不許他走。 聞靈笙看不出這些人的來歷和深淺。他們身上穿的并不是任何一家的制式衣服,氣息和路數也很陌生,唯有對他的敵意很明顯。 這里天上地下,包括整個空間都被他們設下了陣法,聞靈笙身上的符箓羅盤陣法全部失去了作用,好像這些人提前知道他會從這里走似的。 他們是有備而來,聞靈笙知道,單靠自己兩條腿,肯定也是跑不過他們的。 領頭的黑衣人走過來,他的眼睛很黑,眼白幾乎沒有,盯著他的眼睛 看久了,會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黑衣人盯著聞靈笙的臉,說話的聲音很低,聽在耳里總覺得像是動物在嘶吼:“聞先生,把你剛才拿到的東西交出來?!?/br> 他們是沖著季武鱗甲來的? 聞靈笙盯著黑衣人的臉看,他剛才好像看到黑衣人的臉扭曲了一下,就好像蒙著臉的布料底下有蟲子在動似的,山風輕拂,吹過來的他們身上的味道,也讓聞靈笙覺得不太好聞。 就很像那種皮膚被燒焦了然后被敷上中草藥的味道。 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我不能給你?!?/br>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季武的鱗甲說什么也不能落到他們的手里。 只是,這些人究竟是誰家的呢?今天來的家族和門派里,聞靈笙記得,好像里面沒有哪一家有這樣奇怪的人。 黑衣人不再同聞靈笙說話,十來個人同時拿出一個銀盤,低頭對著銀盤開始低聲吟唱。那是一種聞靈笙聽不懂的語言。 黑衣人開始吟唱之后,山風突然就停了,好像一切都被按上了靜止鍵,就連林子里飄落下來的枯葉都停在了半空中。 聞靈笙的識海里突然傳來一陣刺痛,隨著晦澀難懂的吟唱聲越來越大,聞靈笙頭疼欲裂,站都沒辦法站住了。 “靈笙,快答應他們,把東西給他們!讓他們不要再唱了!” 識海里,深黑色的墨線急速流動起來,玄青的語氣很焦急,“再這樣唱下去,你的識海會爆掉。千乘也會爆掉。然后你們都會死,魔物會被放出去的?!?/br> 聞靈笙咬著牙:“大人,他們拿了季武大人的鱗甲會去做壞事的。” “我知道,”玄青的聲音冷若冰霜,“所以,我會在你把東西親手給他們的時候撕了他們?!?/br> 聞靈笙想起那座四分五裂的山,心里就是一抖:“你是要殺了他們嗎?” 玄青冷道:“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你?!?/br> 聞靈笙聲音都在抖:“你不能借我的手殺人?!?/br> 他承認他害怕。上古龍神的簡單粗暴,在這種時候他真的接受不了。他本能的不愿意配合玄青殺人,哪怕這些人是要取他的性命。 說他傻也好,他就是會害怕。 識海里的深黑色墨線劇烈的抖動翻滾著,可見黑衣人的吟唱對玄青也有著很大的影響。 聞靈笙不配合,玄青只好讓步:“好好好,那就不撕。那我弄暈他們。” 聞靈笙接受了。 他忍著頭疼說愿意把東西交出來,黑衣人很警惕的沒有停止吟唱,只有領頭的黑衣人放下了銀盤走過來。 吟唱的聲音在繼續,黑衣人似乎不擔心聞靈笙偷襲他們,聞靈笙忍著頭疼把手抬起來,拿著鱗甲要遞給黑衣人,黑衣人直接伸手來接。 就在鱗甲碰到黑衣人裹著布料的手指時,從聞靈笙的身體里迸發出一陣金光,金光很精準的擊打在十來個黑衣人的身上,他們手中的銀盤被擊碎,人瞬間被擊暈,吟唱也跟著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