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8:把她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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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初雪睜開眼時,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她難受地皺緊了眉,重新閉眼緩了一會兒再睜開,才看清四周的環境,白床白墻,床頭立著的點滴吊瓶,鼻間縈繞的刺鼻消毒水味道…… 這是,醫院病房? 房間不大,但沙發電視一應俱全,似乎是比較高級的vip病房。 窗簾被人拉開,外面天色已經徹底黯淡下來,高大的松樹在黑夜里沉默地矗立著,伸出的枝椏滿懷心事地刺向天空。 任初雪剛試著動一動身體,頓時疼得嘶了一聲,渾身像散了架,又酸又痛。 視線下移,手上還扎著針,吊著點滴。 微微偏過頭,視線落到靠在身邊枕著手睡得安穩的女人臉上,在醫院的消毒水之外,還能聞到女人身上縈繞的淡淡冷香。 顧凝累得睡著了。 心中微微一動。 雖然兩個人早就水rujiao融了好幾次……但這確確實實是她第一次看到顧凝的睡顏。 顧凝睡著的時候,身上少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清冷面容也柔和起來,安靜地閉著眼,鴉羽般的綿密睫毛微微顫抖,投下一片淺淺y影。呼吸很淺,薄唇緊緊地抿著,愁促眉尖,仿佛夢里也遇到了什么難解的憂愁。 一室靜謐里,忽地,窗外有飛鳥掠過枝頭,暗夜里,驚起一片樹葉晃動的沙沙聲。 “嗯……”顧凝rou了rou眼睛,被窗外的動靜驚醒過來,抬眼看她,聲線雖然冷淡,卻夾雜了幾分難以掩飾的驚喜,“醒了?” “我——”任初雪剛要開口,卻發現喉嚨沙啞得厲害,嗓子眼干澀得像被火烤過一樣。 見狀,顧凝站起身,適時地給她倒了一杯水。 水溫不冷不熱,滋潤后的嗓子總算勉強能開口。 任初雪沙著嗓子問,“我怎么會在醫院?我睡了多久了?” 顧凝難得有些不自在,耳朵微紅,“……昨晚后半夜你突然發燒,在醫院睡了一天一夜了。” …… 尷尬的沉默。 任初雪的臉也不由自主發燙,幾乎忍不住捂臉。 后半夜,那不是自己和顧凝在……的時候嗎? 所以,自己居然被顧凝cao到發燒住進醫院了? 不過她從小就t弱,昨天白天著了涼,夜里又裸著身子被對方那樣了一晚上,會發燒也不奇怪。 想到昨夜發生的事,任初雪心中復雜情緒翻涌。 她看著顧凝,一點點地勾勒著顧凝的眉眼,b起昨天,今天的顧凝似乎憔悴許多,額前發絲凌亂地散落,眼睛周圍有一圈淺淺的黑眼圈。 顧凝照顧了她很久。 任初雪想說什么,但張了張口,喉頭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該感謝嗎?可對方正是她現在在醫院的罪魁禍首…… 她直視著顧凝的眼眸,似乎想從那雙墨一般漆黑的眸子里找到一個答案。 她想問,顧凝,我們之間到底……算什么呢? 如果她只是顧凝表弟的女朋友,如果顧凝只是她男朋友的表姐,如果她們之間的關系只是這么簡單而已—— 那此刻,誰能告訴她,為什么她的心會像陷進最深最黏稠的泥淖里,讓她淪陷,讓她害怕,讓她喘不過氣? 她明明該討厭眼前這個人,被對方折辱,被對方拍裸照,被對方威脅著發生關系,但凡是有點骨氣的人,都不會因為對方的一點點溫柔和甜頭就控制不住地心怦怦跳。 可她會。 她現在甚至很想很想……抱住顧凝。 任初雪在十八歲的時候理解了為什么會有人愛上同性,也在那個踽踽獨行的雪夜里,將沒能說出口的話,和織了一個月的圍巾一齊埋在了那個冬天。 在那個圣誕節后她再也沒得到對方的回信,而她也無數次問自己——如果那時候她沒提出要見面,是不是一切不會改變? 而現在,顧凝和那個“陌生人”一樣,又在給她被愛的錯覺。 任初雪突然不想得到答案了,也懶得罵自己有多賤多缺愛了。 就裝傻,就保持現狀。 她吃過虧了,知道不能貪心了。 …… 于是任初雪低下頭,假裝專注地繼續喝水,直到杯子見了底,才半坐起來,將空杯放到床頭。 伴隨著她起身的動作,被子往下滑,病號服從被子里露了出來,薄薄一層,扣子似乎沒扣好,領口處露出一片嬌嫩的肌膚,那里被顧凝細致地一寸寸吻過,白皙的底色上,遍布紅痕。 顧凝瞥了一眼,突然俯下身,身上的冷香籠罩住了她。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別——”任初雪幾乎是驚叫出聲,差點碰倒杯子,身體本能地往后縮。 顧凝是在發情期嗎?怎么隨時隨地都能…… 她xue口不停起伏著,不知道是被氣得還是急得。 “學妹,”顧凝的眼神清澈無辜,“我只是想幫你扣好。” 說著,靠得更近了,近到任初雪能感受到女人溫熱的呼吸打在她敏感的鎖骨上,手指從她的腰順著摩挲往上,慢慢地一顆顆把錯位的扣子全部解開。 半遮半掩,露出的肌膚勝雪。 衣物摩擦,發出輕微的窸窣聲,所經之處過電一般。 顧凝妥帖地幫她一顆顆扣好,一直到領口最上面的扣子,確認除了自己再沒有人能看到那塊誘人之地的風景才罷休。 似乎真的只是想幫她扣好扣子,接下來,顧凝并沒有其他動作。 滴滴答答,吊瓶里的液體順著導管一滴一滴往下滴,慢慢流入她的血管里。 沉默了一會兒,任初雪突然想起自己這趟旅行不是感冒就是發燒,雖然感冒是假感冒,但發燒是真發燒,總歸幾個長輩添了不少麻煩,心中內疚,忍不住開口問:“叔叔阿姨和浩哥——” 聽到她親昵的稱呼,顧凝臉冷得都能結冰了,她嚇得連忙改口,“……我是說陳浩他們在哪兒?” 顧凝這才輕飄飄道:“陳浩和他們白天出去玩了,晚上來看了看你還沒醒就先回酒店了?!?/br> 末了還補充一句,“但我一直在?!?/br> 后半句咬得很重。 充分顯出對b。 任初雪:“……”。 幼稚鬼。 于是她完全不給面子地哼了一聲,小聲嘟囔:“我現在這樣還不知道是誰害的呢~” 嘴角卻忍不住地上揚。 顧凝輕咳一聲,臉微熱,狀若無意地轉移話題,“……嗯,你剛剛夢里說‘為什么一直不來’是在等誰嗎?” 聽到這句話,任初雪的笑意頓時凝固在臉上。 …… 顧凝似乎察覺了任初雪的不對勁,本來只是隨意拋出的一個問題,似乎觸及了更深的秘密。 窗外風吹得樹葉簌簌搖擺。 靜了片刻。 “是喜歡的人嗎?!鳖櫮恼Z氣很平靜。 明明是疑問句,卻用的是沒有絲毫起伏的陳述語調。 任初雪偏過頭,輕聲道:“我不想說。” 顧凝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幾乎要跳出胸腔,心底藏得最深的噩夢,最隱密的恐懼,最不好的預感,似乎都要在此刻成真。 她對任初雪的一切了如指掌,知道任初雪的所有追求者,也知道任初雪對這些男生不過是抱著“雙方可能合適”的心態在接觸。 哪怕、哪怕不喜歡她,任初雪也不可能喜歡上別人的。 絕不可能。 她不允許。 夜色安寧,兩個人就這么靜靜地坐著。 沉默如死水一般。 “你等了他很久?”許久,顧凝啞著聲問。 任初雪沒有回答,但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無聲地往下流,在病房柔和的白光下,淚痕清晰可見。 眼淚就是回答。 將這一幕納入眼底,突如其來的心悸襲擊了顧凝,漫天席地的惶恐讓她無處可逃。 顧凝一只手捂著心口,情緒像有實質一般,讓她覺得心臟真的絞痛了起來。 能讓對方在昏睡中也喃喃喊著的人,能讓對方在夢里也牽腸掛肚的人,能讓對方為之流淚的人……僅僅是想象,還沒見面,她就嫉妒得快要瘋了。 任初雪忽然感覺手腕傳來痛感,轉過頭才發現顧凝正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腕,用力到手腕捏出了一圈紅痕。 顧凝的目光很柔和,除了眼角通紅,語氣神態都看起來十分溫和,“乖,告訴我,他是誰?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任初雪總覺得顧凝的話里帶著十分危險的意味。 外表偽裝得再溫柔,但眼睛里的恨意是藏不住的。 手腕被抓得更緊,手背上還扎著針,任初雪怕動到針頭,一動也不敢動。 只是害怕地搖了搖頭。 見她維護著那個人,顧凝松了手,朝任初雪若有若無地笑了笑,“我能對他做什么呢?學妹。” “我可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公民,”她的手覆上任初雪的臉,輕輕撫摸,“我只是想認識一下他,幫學妹把把關,看看他到底配不配得上學妹?!?/br> 任初雪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到了極點,苦澀道,“……她也許都不記得我了?!?/br> 顧凝的心又是猛地一疼,自己視若珍寶,對方卻棄如敝屐。 偏偏任初雪的表情是她從沒見過的防備,防備著自己會對她的白月光做出什么傷害的事。 任初雪喜歡上一個人原來是這樣嗎?即使對方失約,即使對方都不記得她了,她還是心心念念到夢里全是對方? 一整天的沉睡里,任初雪斷斷續續說了四次夢話,有兩次是和那個“白月光”有關的,一次是喃喃地說“謝謝你……”,一次是說“你為什么沒有來……”“我等了你好久……”諸如此類的話。 整整說了十、一、句。 任初雪說夢話的時候心里在想什么,是否臉上偶爾浮現的笑容是因為回憶起了彼此曾度過的甜蜜時光? 顧凝手心攥緊,指甲深深地摁進掌心。 半晌,忽然笑了。 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顧凝貼近任初雪的耳朵,輕聲細語道:“……學妹,我幫你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怎么讓他記起你來——” “不如,把我拍的裸照也寄給他一份吧?他收到的話,會很開心吧?學妹應該也求之不得……”顧凝啞著聲,一字一句道。 明明是在折磨羞辱對方,脫口而出的每一個字卻像一把尖刀反插在自己心上,把一顆心刺得千瘡百孔。 但她控制不了自己,太多的痛苦和委屈無處發泄,她想質問對方,想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吃醋,想成為對方心中的獨一無二,最終卻又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立場質問。 她只能靠最卑劣的拍裸照的方式才能和對方建立起一絲rou體聯系。 她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心心念念著另一個人。 聽到顧凝的話,任初雪的瞳孔猛地一縮,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顧凝通過其他手段找到那個陌生學姐的畫面。 那么溫柔正直的陌生學姐,如果看到她曾經耐心幫助過的學妹的裸照,臉上的表情應該是失望和嫌惡吧…… 會覺得她不自重不自愛嗎? 想到會被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厭惡,一時間,極度的屈辱和恐懼一齊涌上心頭。 奇怪的是,在這顫抖的間隙里,任初雪居然還有心思自嘲。 她想,自己的眼光可真是有夠爛的。 兩年前被喜歡的人放了她鴿子,兩年后被心動的人當著面羞辱。 大概是她的錯,是她不值得被愛。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最后眼睛里再也擠不出一滴眼淚,她幾乎是疲倦地沙著嗓子說: “出去。” 見顧凝不動,她幾乎是咬著牙跌跌撞撞想爬起來,“那我走?!?/br> 見她起身,顧凝才突然清醒一樣,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一墻之隔。 走廊外,顧凝抬眼能看到漆黑的天幕,走道上有護士推著車走過,車輪晃蕩,發出哐當哐當的碰撞聲。 整個世界就這么放空,耳邊聽不到任何聲音,失去了思考能力,失去了一切感知能力,甚至失去了眼淚。 夜風穿過她的xue口。 像途經一片廢墟。 ———— (orz最開始十分oocao了,凝凝子在床上之外應該是不會dirtytalk的,越想越睡不著,連忙爬起來改文) 這章還挺重要的。 雙向誤會開始,承接后續劇情發展,后面劇情發展開始加快了。 不是虐文,后面有甜有虐但肯定是he。 顧凝嘴上“給他看裸照”,其實心里咬牙切齒“找到就殺了他”(我、殺、我、自、己。 凝凝子當年剛認識媳婦時候的人設真的是……和現在差別太大了。 小初雪心目中的陌生學姐:字好人好溫柔正直純情什么都是最好的,唯一的不好是放了自己鴿子但也許有什么難言之隱(殘疾或者長相問題)……總之b顧凝這個變態瘋子好一百倍。 顧·溫柔學姐本人·凝:…… 瘋批攻罵她不要罵小竹子,小竹子是無辜的~ 想看甜甜的小劇場可以來微博:居無竹。 最后例行求評論,感謝各位讀者朋友啦~гοùsんùɡe.¢οм(roushu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