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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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零零的大廳里,只有放在櫥柜上的彩色電視劇重播著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歌聲悠悠地回響著,迎接一九九八年的到來: “相約在銀色的月光下;” “相約在溫暖的情意中;” “來吧,來吧,相約九八;” “來吧,來吧,相約一九九八。” “……” 林敏芝推開輸液室的門時,兩個孩子都已經(jīng)累得睡著了。 窗外一輪銀月散發(fā)著淡淡的光,照在桌上空蕩蕩的粥碗里。 第9章 同病相憐 季眠第二天醒來,想起自己昨晚給傅沉俞喂粥的場景。 傻眼了。 原著中,給傅沉俞喂飯的明明是蘇珞瑜,現(xiàn)在陰差陽錯之下,自己得到了這個劇情。 他還記得,原著中傅沉俞跟蘇珞瑜的這碗粥,還被讀者稱之為“情意綿綿粥”。 情意……綿綿……粥…… 季眠捂著胸口,頓覺胸悶氣短。 就憑他跟傅沉俞在原著中的關(guān)系,這碗粥應(yīng)該被叫做“要你命三千粥”! 不過,傅沉俞昨晚吃了粥就睡了,早上也沉默寡言,似乎沒有和他搭話的意思。 這就對了,在原著中,傅沉俞就不是一個輕易能搞定的角色。 哪怕是白月光蘇珞瑜,在溫暖傅沉俞的過程中,也吃了不少閉門羹。 季眠悄悄松了口氣,慶幸反派大佬的絕情。 林敏芝等傅沉俞燒退了,帶著傅沉俞回家,給他做了一頓中飯。 傅沉俞默默地打量著不大的房間,比他們家小很多很多,甚至比他的房間還要小。 但是這里整潔干凈,溫馨暖和,讓他想起爸爸沒坐牢的時候,他也曾擁有這樣一個家。 兩個小孩一邊坐著一個,誰也不開口。 季眠捧著自己的大白碗,埋頭吃米飯。 林敏芝會給季眠夾菜,偶爾也給傅沉俞夾一筷子,讓他吃,輕聲細(xì)語的,眼里沒有半分奚落和嘲諷。 傅沉俞小小的心里有一桿秤,它告訴自己,這個阿姨是好人。 好的……讓他有點嫉妒季眠了。 為什么這么好的mama,不是他的mama。 林敏芝則是悄悄觀察著傅沉俞。 昨晚給他脫衣服時她就發(fā)現(xiàn),這孩子身上大大小小有不少的淤青。 總不能是他自己撞得,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黑心保姆給打的! 可憐呀…… 女人的心里打著小小的算盤。 像季眠這么大的同齡人,多少都有了玩伴。 因為自閉的緣故,季眠始終不肯開口說長句。 昨晚,林敏芝還是第一次看見季眠這么著急的模樣。 在她看來,自家孩子挺喜歡傅沉俞的,說不定兩人能成為好朋友呢。 醫(yī)生說過,與其讓大人去打開小孩的心扉,不如小孩與小孩之間的溝通更有效果。 作為母親,她希望眠眠能有自己的好朋友,從而改善自己內(nèi)向的性格。 等他們吃完飯,林敏芝收拾了碗。 誰知一個不速之客來了,季衛(wèi)國出現(xiàn)在他們家門口。 林敏芝見到他,臉色瞬間一變。 她放下碗,黑著臉二話不說就把門關(guān)上。 季衛(wèi)國道:“敏芝!我們談?wù)劊 ?/br> 林敏芝還記得半年前自己是怎么去找他,又是怎么被他羞辱的。 如今再看到季衛(wèi)國,她的心里泛不起一點愛,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恨意。 只可惜,女人的動作還是慢些。 林敏芝一時不察,讓季衛(wèi)國擠了進(jìn)來。 季衛(wèi)國看到傅沉俞跟季眠坐在一張桌前,又驚又怒,轉(zhuǎn)頭指責(zé)林敏芝:“你怎么把殺人犯的兒子帶回家來?還跟我兒子一起吃飯?” 傅沉俞家的事情,季衛(wèi)國也知道的。 桌前的傅沉俞嘴唇顫了顫,臉色是慘白的,望著林敏芝。 他似乎已經(jīng)認(rèn)命了,知道任何的溫暖都是短暫的,是他偷來的。 遲早要被上天收回去。 可下一秒,林敏芝提高聲音嗆道:“你覺得傅勇是殺人犯?在我看來為自己女人出頭的男人都是英雄。不像有些窩囊廢!” 傅沉俞愣了一下。 一直以來,爸爸都被臨港市的人喊殺人犯,而他也隨之成為了殺人犯的兒子。 這是第一次,有人說他爸爸是英雄。 季衛(wèi)國愣了一下,神色意外的看著強勢的林敏芝,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他嘟囔:“隨便你,死字怎么寫都不知道。我來不是跟你吵架的,我有正事找你。” 他這次來,是為了兩件事。 一是離婚的事情,紅霞那邊已經(jīng)催的厲害,要結(jié)婚了。 他跟林敏芝離婚證還沒去辦,等過完年是一定要離的。 二是季衛(wèi)國從街坊鄰居那兒聽到季眠的現(xiàn)狀,聽聞他的弱智兒子竟然能上幼兒園,現(xiàn)在還能每天早上堅持跑步,走路也不摔跤。 季衛(wèi)國一下就動了心思,畢竟是老季家的種,季眠如果真的好轉(zhuǎn)了,他是不能讓季眠跟著林敏芝的。 法律上判,多半也是判給他,他是男人嘛,林敏芝哪有什么能力養(yǎng)小孩。 季衛(wèi)國講了離婚,林敏芝沒什么猶豫,就同意了。 隨后,季衛(wèi)國又講要帶走季眠,這下,林敏芝的眼眶瞬間被逼的通紅,猛地吼道:“你敢!” 季衛(wèi)國莫名其妙:“我有什么不敢,季眠是我的兒子,我不能帶走他嗎?” 林敏芝站在季眠的面前,“季衛(wèi)國,你今天除非砍死我,否則你別想帶走我兒子。” 兩人吵架的動靜引起了樓層居民的注意。 不一會兒,門口就圍滿了人,站著、靠著,看好戲似的看著別人的家庭矛盾。 季衛(wèi)國好面子,掛不住臉,覺得林敏芝又給他丟人了。 看戲的不嫌事大,冷嘲熱諷地出主意:“我說你們夫妻倆要不問問小孩得了,看他樂意跟誰。” “是啊……” “哎,季衛(wèi)國不是出軌嘛,他又討了個老婆,能容得下前妻的兒子啊。” “要我說還不是女人自己沒用,要能管得好男人,男人能出軌嗎?” “我說敏芝啊,你干脆就把兒子給你老公算啦,你一個女人帶孩子多不容易。” 季眠猛地被推到了輿論的中心,林敏芝紅了眼:“關(guān)小孩什么事兒!別嚇著他。眠眠,乖乖,去簾子后面睡覺。睡醒了就沒事兒了。” 季衛(wèi)國到覺得這法子好,他蹲下身,從口袋里拿出一把糖,遞給季眠,微笑道:“眠眠,到爸爸這兒來。來告訴爸爸,你是想跟mama住小房子,還是想跟爸爸住大房子?” 季眠盯著他手中的糖,又盯著季衛(wèi)國的臉。 傅沉俞看著眼前的一出鬧劇,目光掃過一個個鄰居們,掃過他們漫不經(jīng)心麻木的臉,心中是怨恨的。 這一幕何其相似,一年前,爸爸殺了玷污mama的壞人,坐了牢,壞人的家屬卻厚顏無恥地鬧上門,要mama償命。 街坊鄰居們也是這樣圍成一圈,事不關(guān)己或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 “蒼蠅不叮無縫蛋。” “一天到晚穿的那么招搖,不是你倒霉誰倒霉。” “還不是太顯擺了,有幾個錢了不起。” 寧倩無助絕望的身影,和眼前林敏芝的背影漸漸重合。 傅沉俞雙手微微發(fā)抖,竟然有一瞬間認(rèn)為,這是自己的錯。 就像那些人罵得一樣,因為自己是掃把星,所以才會害得身邊的人沒有好下場。 直到季衛(wèi)國的慘叫聲劃破屋頂。 季眠不知怎么,狠狠地咬住了季衛(wèi)國的胳膊,一口下去瞬間就見血了。 他死死地咬著,季衛(wèi)國吼了一聲,一巴掌就拍到了季眠的頭頂,季眠疼得眼睛都是白茫茫的雪花,卻依舊不肯松口。 林敏芝尖叫著跟季衛(wèi)國廝打在一起,眾人這才驚覺不對,紛紛上前勸架。 季衛(wèi)國破口大罵,罵林敏芝教壞了自己的兒子,是她教季眠咬自己的,邊說著,抄起桌上的燒水壺對著林敏芝的額頭就砸下來。 林敏芝絕望地閉上眼,死死護住季眠,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劇痛。 慢慢的,她睜開眼,看見不知什么時候回來的張先禎抓住了季衛(wèi)國的胳膊。 季衛(wèi)國是個小白臉,只有相貌,力氣比不上曾經(jīng)做過刑警的張先禎,他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繼而破口大罵:“好哇!我說怎么這賤人立馬就答應(yīng)跟我離婚了,原來是跟你這個野男人混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