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然后誰也想不到的是,當夜,京城就被圍住了。 是叛軍。 秦斐舉著火把進了大獄,絲毫都沒有遲疑道,“是你竄動了韃子入侵。也是你在秦南背后出謀劃策。” 相國靠著鐵柵欄冷冷一笑,“怎么,想要報仇了?秦南那個蠢貨,真是無用至極。若不是本相給他下了生不如死的劇毒,他怕是連本相都想拉下水。” 秦斐這算是解了疑惑,怪不著秦南當初 一個幕后人也沒供出來。 “你想要長生藥?” 相國摸了摸自己的殘肢,“長生不老,誰不想?” 秦斐眸色一閃,“可你明知道它是假的。”依照相國的地位,多多少少都應(yīng)該知道才是。 “不,它是真的,那第二顆長生藥,我親眼見著他吃了下去,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依舊還活著,像這樣的頂級圣藥,誰不想要呢?起碼我能健全啊。你不懂,小子!”相國眉目間狠毒非常,“你若是現(xiàn)在立刻把我放了,我還能饒你滿家老小一命,你若是不放,等到一會兒叛軍攻進來可就必死無疑了。” 秦斐微微咬牙,怎么還扯上了第二顆長生藥,背后好像還有人。 相國將秦斐的表情盡收眼底,心里暗哂,終究是毛頭小子嫩得很,他又提起一件事情,“說起來,那第一枚長生藥到底在哪兒?真的不是在段家嗎?” 這話連帶著敲打和試探。 “段家根本守不住長生藥,根本沒有所謂的長生藥。”秦斐直接否定道,“你就是為了這么個不見影的東西在江東養(yǎng)了一群叛軍此時逼進來?” “你身為相國,難道沒有想過京城百姓死活嗎?” 叛軍的組成打眼一瞧便知道還是匪徒居多,讓他們?nèi)肓司┏呛喼辈桓蚁胂蟆?/br> “還有韃子。”秦斐揪住相國的衣領(lǐng),“你將北境的百姓置于何地!你將浴血而戰(zhàn)馬革裹尸的將士置于何地!他們都該為你的私心遭罪嗎?” 相國面上扭曲,他露出一個笑,并無悲憫,只有不屑,“可是是你們不讓本相如愿啊!至于他們,算什么東西!憑什么要本相為了他們放棄唾手可及的長生!他們不配!” 秦斐抿緊了唇,再開口時一雙眼眸里藏不住的怒火,“你當你誰啊!” 他一把松開拽著相國衣領(lǐng)的手,看著相國狼狽的穩(wěn)不住平衡倒在草堆上,眼眸冷冷,然后穩(wěn)住情緒,面上一點殘存的溫和笑意也沒有。 “你的私心,沒人會替你犧牲。” “世界上不存在長生藥,你見到的那個人,或許是恰巧活得那么久,但是你輪不到了,段家那顆長生藥,早沒了。而世上,已無長生藥!” 76. 穗穗(七十六) 穗穗歡喜 “至于陛下那枚, 也早早扔進了海里,若是想試試還有沒有效,不如給相國大人您碗海水嘗嘗!” 秦斐快步匆匆走了出去, 并不管身后知道一切的相國發(fā)了瘋似地喊叫。 淮南,淮南,秦斐靈光一現(xiàn), 他并不覺得相國遠在京城能夠在淮南養(yǎng)出這么一批叛軍,而且要養(yǎng)出叛軍,花費甚巨, 單單相府,恐怕也不夠。 相國在淮南必定還 有一位幫兇。 秦斐想起來自己方才套著的話 , 這位幫兇會不會就是當初吃下了第二顆長生藥的人呢? 有官員在外頭急慌慌的等, “國公大人, 現(xiàn)如今要先解決京城外的叛軍,這可怎么辦啊?” 秦斐定神, 現(xiàn)在還是要先解決城外的叛軍。 “我會調(diào)京城外大營的駐軍前來,圍城的叛軍并不會攻入京城, 各位盡管放心。” 大營的駐軍? 那可是要虎符啊。 “國公大人,你有虎符嗎?” 聽到質(zhì)疑,秦斐微微一笑, 從袖子里拿出個巴掌大的銅制虎符出來,在周邊亮相了一圈。 周圍人不再吵鬧,甚至有人倒吸了冷氣。 無他, 虎符只有兩塊,一塊在陛下手里,一塊則應(yīng)該在北境大將軍手里,北境畢竟事關(guān)重大, 如今陛下親自御駕北征,北境大將軍那塊虎符自然要收回來放著,陛下走了沒想到卻將虎符留在了京城,給了秦斐。 這便越發(fā)坐實陛下有多信重秦斐了。 見虎符,如見天子令,天下之兵莫不從。 虎符的亮相勝過千言萬語。 “陛下遠見。”一群人嘖嘖感嘆。 秦斐安撫了他們待到人都走遠了才微微低頭看向手里這塊虎符。 不是百官所想的李兆給他的,是穗穗給他的。 他想起自己晚飯前還在頭疼這么個事情時,穗穗將虎符塞給他,“郎君說,若是哥哥有麻煩了,這個東西說不定有用。” 秦斐當時也是吃驚地,李兆怎么預(yù)見到的? “那如果我沒遇到麻煩呢?” 穗穗邊收拾碗筷邊垂著眼道,“郎君說若是我有麻煩了,便將這東西拿來解難。” 秦斐一眼看透穗穗在說謊,恐怕李兆只說了后一句,前一句他是否有難李兆根本不在乎。 但是這依然不能否定李兆的預(yù)見性,不然他為什么點了那么多將士,卻獨獨沒從京城外的大營調(diào)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