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秦斐把那張寫著穗穗經(jīng)歷的紙收起來,里面也有寥寥幾筆提到了李兆。 不管怎么說,陛下確實把穗穗從人販子手里解救了出來。 否則等他趕到京城…… 秦斐閉上眼,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不愿意再想下去。 他頭一次覺得李兆格外順眼。 64. 穗穗(六十四) 穗穗歡喜 這一晚李兆再來, 他躍上了墻頭,低頭去看,卻發(fā)現(xiàn)靜寂的段府別院無人持著劍立在下面, 他走到了穗穗的屋子附近,發(fā)現(xiàn)秦斐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已經(jīng)熄了燈,顯然是過了人定已經(jīng)睡了。 居然不蹲他了? 李兆眸色一閃,風吹動他散落的長發(fā), 桂花的香氣淺淡又隱約。 不過他也不怕有詐,于是輕飄飄落到了地上, 踩著步子就往穗穗的屋子窗戶邊上去。 他順利地走到了, 沒有任何突發(fā)的意外。 李兆挑挑眉, 他可不認為秦斐會放他和穗穗見面。 但事實似乎確實如此。 李兆捻了捻手指,看了眼旁邊秦斐的屋子, 兩個屋子都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出來。 他沒怎么猶豫, 腳下一拐,直接走到了隔壁秦斐的屋子 ,伸手敲了兩下窗戶。 不多時, 屋子里的燈亮了起來,床響了響,又傳來踢著鞋子走路的聲音。 人影漸漸離得窗戶近了。 是個嬌小的身影。 李兆冷淡地勾唇, 半撩起眼皮,等著小包子給自己開窗戶。 穗穗已經(jīng)睡下有些時候了,她作息向來規(guī)律,往日李兆也就晚飯時候同她一起吃個晚飯, 今晚卻沒有來,她還以為郎君不來了呢。 直到此時半夜忽地被驚醒,她看見窗戶邊漆黑的人影,迷糊著愣了會兒,才想起來是郎君啊。 穗穗揉了揉困乏的雙眼,眼尾略微發(fā)紅,然后披了外衫,端上燭臺一直走到了窗前。 “開窗。”等得久了,李兆不耐道。 穗穗聽出這熟悉的聲音,手指伸上了小鎖,被涼得一激,猛地想起來秦斐白日的囑咐,手指從鎖上連忙扯開,她從一邊的小幾上拿下紙筆,匆匆寫了幾筆,撕了張紙條塞進窗戶細細的縫里。 入了秋,晚上漸漸的就涼了,李兆雖然不怕冷,但是他很不喜歡站在地上,也不喜歡等著別人。 小包子慢吞吞的,他等得很不高興,此時看見紙條更是微微蹙眉,經(jīng)過窗戶縫擠壓的紙條已經(jīng)變了形起了褶皺,他伸出手指捏起皺巴巴的紙條,先給撫平。 然后才是看內(nèi)容,“哥哥說,男女授受不親,郎君不能進來,若是想尋穗穗,明日大可登門前來呀。” 李兆瞧著穗穗隨手寫下的潦草筆畫,眉眼涼薄,輕嗤一聲,他就知道,秦斐肯定不安好心。 他左右瞧了眼,隨手折了根細枝,正準備去撬開窗戶。 然而此時,又一張紙條被塞了過來。 李兆便停下動作,先拿了紙條撫平然后看了兩眼。 “郎君,晚安好夢呀。” 好樣的,剛剛是讓他走,現(xiàn)在是直接默認他已經(jīng)答應走了。 有問過他的意見嗎? 向來只有李兆安排別人的,哪有別人安排李兆的份呢? 李兆立在窗外,能瞧見里面嬌小的人一邊端著燭臺一邊伸手掩唇打哈欠,隔著窗紗,燭光照著小包子落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他靜默的立了一會兒,然后一臉煩躁地把細枝撇下。 嘖。 李兆神情懨懨地伸手敲了敲窗。 “小包子,秦斐還跟你說什么了?” 穗穗先是蹙眉,繼而后知后覺瞪圓了眼,那一星半點的困意眨眼飛走,郎君喚她什么? 小包子? 穗穗伸起手臂,從下到上打量了自己好幾眼,她哪里像包子了? 她抬起眼,看見窗戶上直接倚了個人,郎君想必是懶得站著直接靠了上去吧。 她拿起筆憤憤地寫,“穗穗哪里像包子了呀?郎君怎么能直接喊哥哥的名字呢?”寫好便又塞進了窗戶縫里。 李兆感覺有什么東西戳著他的手臂,他抬起 手臂去看。 看完內(nèi)容又是輕嗤一聲,哪里像?哪里都像。 軟乎乎的不就跟個包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