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李兆一直都在樹上,只不過沒出聲而已。 他有些驚奇,找不到他就哭,這小包子離了人活不了嗎? 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太 微妙了。 李兆輕飄飄打量了穗穗兩眼,覺得這包子跟他那只白貓幾乎差不多,不過,他留她,還有用,李兆微微闔眼,不管怎么樣,頭疾能緩解就能再多活一會兒。 穗穗哭得鼻尖兒發紅,她慢慢地喘勻氣息,“郎君,你去哪兒了?” 放在往日,李兆定會懶得搭理她,但是他出來久了,也沒什么樂子,更何況這人哭起來...他又覺得她不哭不好了,還是哭著好些。 “哭。” 穗穗懵了。 “為什么要哭?”穗穗揚起巴掌大的小臉,抬頭去看李兆,聲音里哭腔猶存。 李兆心里有些不爽,她不該怕他的么? “不哭就割了你的舌頭。” 穗穗這下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她蚊吶道,“郎君,我哭了你要割我舌頭,不哭你也要割,郎君,那我到底要不要哭呀?” 穗穗問的很認真,她是真的很煩惱。哥哥說了,每當自己不懂的時候,就要請教別人。 李兆不爽,他一邊覺得小包子哭了煩,一邊又覺得小包子不怕他不哭也很討人厭。 四目相對,李兆一直冷冷瞧著穗穗,穗穗被嚇得收回了眼,眼神亂飄。 她很輕很輕的扁了下嘴,“郎君,穗穗又做錯什么了嗎?” * 穗穗最終得了一夜好眠,或許是哭的疲累,又或許是其它緣故。 她早上也起得格外早,生怕被人拋下了。 樹上沒有動靜,郎君是還在睡著嗎? 穗穗不太會爬樹,她笨一些,不過哥哥說了,不會爬樹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輕輕踮起腳尖,圍著樹走了一圈,抬頭盯著樹上。 什么也沒有。 她輕輕舒了口氣,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后穗穗又忍不住責備自己,沈秋jiejie說了郎君是個好人,郎君會帶她出山,郎君那么好的人,她怎么能怕呢? 不過說歸說,穗穗還是怕的。 不遠處的烏騅馬正在吃草。 穗穗提著裙角悄悄靠近了些蹲下去看。 烏騅馬是真的好看,尤其是四蹄雪白,其余地方一水兒的綢緞似的黑。穗穗看著馬兒長長的睫毛以及睫毛下仿佛含了水的眼睛,她好想摸一下呀。 她想起馬兒的主人,又有點喪氣,她不敢。 烏騅馬并不如她先前瞧到的馬兒溫順乖巧,這馬有些脾氣暴躁,連吃草時都常常刨著土。 畢竟它是李兆的馬。 穗穗卻格外喜歡它一點。 一是好看,二是它是好人的馬。 馬兒雖然暴躁,但是不隨便傷人。穗穗雙手撐著臉,心想,這是不是就像郎君呢,他雖然總說割了她的舌頭,但是從來都沒做過。 等今天郎君下來了,一定要問問他沈秋jiejie去哪兒了,還要謝謝他。 李兆下來的時候穗穗正在吃酸酸的小紅果。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也撈了一個,但他并不吃,只在手間把玩。 倒是穗穗,趕緊擦了擦嘴,站了起來,她彎起眼睛,笑著道,“郎君,早上好呀。” 李兆掐破了果子的外皮,紅色的汁水沾到他冷白修長的手 上。 他從穗穗身邊走過去,吹了個哨,烏騅馬立刻跑了過來。 怎么走呢? 穗穗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郎君騎著馬,可是她只能走著,走的好慢,追不上郎君的。 李兆顯然一點也不懂她的煩惱,他拍了拍烏騅馬,然后看著穗穗,“過來。” 穗穗有點小小的激動,她能騎馬了嗎? 事實是,想都別想。 李兆直接把她橫著扔到了馬上,像個人形的沙袋一樣,哦,也不太對,穗穗輕得多了。 穗穗瞪圓眼睛看著李兆,她苦著臉,“郎君,可不可以不這樣?” 李兆瞥她一眼,“我的馬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我,另一種是死人。” 穗穗默默嘆服,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