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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養的兒子黑化了[穿書]在線閱讀 - 第27節

第27節

    “只有強大了才能不被人欺負,保護自己的東西,得到想要的一切。”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這樣的想法從這個世界未來的大反派嘴里說出來,還是讓人心頭一涼。

    她艱難道:“你理解得也沒錯,但是――”

    桑白努力把價值觀往正確的那方面引導。

    “如果強者不能好好利用自己的能力,反而去作惡的話,世界上就會多出很多像巴比這樣的人,在弱小的時候被那些大人欺負,悲劇重復上演...”

    “所以,我們要變強大,也要學會正確使用自己的能力,去幫助一些弱小無助的人,讓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的悲劇減少...”

    “就像你對我一樣是嗎?”趙紀寧突然問,桑白愣住,過了會,她才沉吟開口:“是...也不是。”

    “我對你不算是強者對弱者的幫助,不屬于我上面說的那種情況。”

    “那是什么?”

    他今天出乎意料的執著,步步緊逼著,桑白語塞兩秒鐘,最后拿出慣用的無恥耍賴。

    “說了你也不懂,小屁孩,等你以后長大了就知道了。”

    這是亙古不變大人用來敷衍小孩的話術,桑白雖然沒有真正當過家長,卻把這一招學得淋漓盡致。

    趙紀寧還是棋差一招,他眉眼懨懨,拖著的腳步都顯得無精打采。

    桑白心虛,上前揉著他后腦勺哄著:“好啦,待會帶你去吃冰淇淋,哈根達斯各種口味隨便挑選。”

    小孩故作矜持片刻,還是沒忍住,仰頭期盼問:“真的?”

    “千真萬確!”桑白無比豪氣。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還叫問題嗎?她現在什么都沒有,就錢多。

    唉,她搖頭嘆氣,真是苦惱。

    -

    新的一個月,自沈嘉言正式出國,洛霏被捕之后,桑白生活出乎意料的平靜。

    學校變成了她例行打卡的地方,每天除了上課外沒有任何多余逗留,大部分時間在陪著趙紀寧看書做題,哪怕兩人待在家什么也不干。

    這個世界對她來說終究只是過客,桑白不想在這里留下太多羈絆,唯一需要有牽扯的,只有趙紀寧一個人。

    她全副心神放在如何改造小反派的事情上。

    每天一本故事書,每周觀影一次,節假日帶他像其他小朋友一樣去逛公園、看展覽、玩游戲,盡職盡責扮演一個合格的家長。

    而事實證明,一切都是有成效的。

    幼兒園期末時,班主任告訴她,趙紀寧現在在班里已經和普通小朋友一樣,偶爾會和同學們交談一起玩,上課點到他也會發言,最重要的是,期末考時他還是雙滿分,全班第一。

    智商壓制便是如此,完全沒有公平性可言。

    桑白領著他回去時一邊在心里感慨,一邊開始進行日常愛的教育。

    “寧寧崽,你學習這么厲害,以后想做什么職業呢?”兩人越發熟悉之后,桑白對他稱呼也不講究,在寧寧小寧兒子等亂七八糟中自由切換,最近剛好偏愛崽崽這個詞。

    趙紀寧沒有反抗的權利,只能忍氣吞聲受著,久而久之,已經麻木。

    他沒說話,桑白習慣了他這樣經常性的沉默,自己開始給他列出選項。

    “比如機長?律師?醫生?或者科學家?”桑白猜測的都是往高大上的方向走,因為像趙紀寧這樣的人,生來就不平凡。

    “上次我看你們座談會《我的夢想》,班里的小朋友都是這樣想的呢。”她偏頭,等待著趙紀寧的回答。

    過了會,小孩安靜地抬了抬眼,唇輕動,“我沒有什么想做的。”

    “嗯?一點點想做的也沒有嗎?”

    他再度陷入思索,許久,才開口:“想要有很多的錢。”

    “.........”桑白一言難盡,神色糾結半響,才語重心長。

    “兒子,我們沒必要這么膚淺啊,可以稍稍想一些有深度的...”

    話音落地,空氣驟的安靜,場面稍微有那么一絲尷尬。趙紀寧不搭她的話了,桑白自己給自己臺階下,決定主動去了解他的夢想。

    “你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冷不丁聽到這么一個回答,桑白眼睛都瞪圓了,她不可思議看著趙紀寧,胸口涌起一陣守得云開見月明的辛酸。

    她滿臉藏不住的感動,“你能有這樣的覺悟,mama太開心了,嗚嗚嗚,寧寧,你長大了!!”

    趙紀寧:“.........”

    這個春節,兩人是單獨一起過的。

    偌大的別墅,傭人們都回去了,只剩下桑白和趙紀寧,冷冷清清,頗有些相依為命的感覺。

    大年三十那天,一大早,桑白就爬起來貼春聯,趙紀寧在客廳拿著掃帚和撮箕清掃地面,她站在椅子上踮著腳調整手里春聯位置。

    “小寧,幫我看一下貼得正不正。”她喊道,趙紀寧停住動作,抬頭看過來。

    漆黑的眸子定定打量幾秒,他出聲:“可以。”

    “好嘞。”桑白兩張貼好,從椅子上跳下來,拍拍手。

    “總算有點節日的氣氛了。”她環顧著廚房里的食材,臉上眉飛色舞,躊躇滿志。

    “接下來就是年夜飯啦,看我給你露一手。”

    趙紀寧沒有吃過桑白做得飯,準確來說,因為家政阿姨一直在的原因,她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最親力親為的時候大概是趙紀寧剛來的那會,桑白親手給他泡了三天泡面。

    他看著面前的人卷起袖子,一臉自信地往廚房走去,想了想,還是跟在她后面。

    “今天的菜譜是什么呢?”桑白手里拿著一本現買的食譜自言自語,“龍井蝦?不行,太素了,滑蛋蝦仁?還不錯...”

    “你有什么特別想吃的菜嗎?”她低頭問一旁的趙紀寧,他搖搖腦袋,一副很好養活的樣子。

    桑白輕松不少,研究著食譜嘀嘀咕咕的,很快敲定好了四菜一湯。

    “雖然只有我們兩個人,但過年要有過年的樣子,這頓要吃得豐盛點。”

    說著,她開始洗菜燒鍋,準備大干一場。

    水龍頭擰開嘩啦啦放著水,沖在土豆上濺起水花,桑白往后退了兩步避開,才注意到旁邊還站在那的趙紀寧。

    從她進來廚房就一直跟著,不聲不響站在旁邊瞧,她一挑眉,“你怎么還在這里?難道是要幫我一起做飯嗎?”

    “我就看看。”他被她這么一問,待不下去了,說完抿了下唇,一溜煙心虛地跑回了客廳里。

    哼。

    桑白看著他背影在心里冷哼,還不放心她呢,想她當年在病床上閱覽一眾美食節目時,他還沒出生呢。

    饒是這樣想,回頭對著面前這一片亂七八糟的食材時,桑白還是不可避免地頭疼了下,她深呼吸平靜了一瞬,認真擼起袖子奮斗。

    廚房里乒乒乓乓的動靜一直沒有停歇過,抽油煙機被開到最大的嗡嗡聲也伴隨其中,時不時還夾雜著幾聲桑白驚呼。

    “啊。”

    “呀。”

    “喲嚯。”

    開始趙紀寧還會分神,從電視上移開視線去看那邊,后來習慣之后,那里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趙紀寧都可以眼皮都不抬。

    折騰一個多小時,廚房的動靜終于停住,趙紀寧豎起耳朵,便見沒一會,桑白端著盤子出來。

    里頭盛著的是一條魚,她小心翼翼害怕燙手,放到桌上如釋重負后,沖他揚聲叫道:“洗洗手吃飯啦。”

    等待已久的趙紀寧立刻溜下沙發,蹬蹬噔跑去廚房洗手。

    他很快坐在椅子上等待,雙手規矩擱在餐桌前,莫名透著一種乖巧。

    桑白涌起欣慰,覺得這大半天的辛勞都得到了緩解。

    她把幾道菜都端出來,給他盛飯,掩不住得意,“快嘗嘗,我還沒試過的呢,看看和阿姨做得哪個更好吃。”

    桑白對自己的手藝非常自信,畢竟都是按照教科書一步步來的,雖然中途有些許忙亂,但整體出來的效果似乎不算差。

    她望了望桌上不太能辨別的出食物原樣的幾道菜,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賣相差而已,味道說不定還不錯。

    她拿著盛好飯的碗坐下,趙紀寧已經舉起筷子朝離他最近的那道土豆牛腩下手了,這道菜是里面步驟最簡單的,只要放水和調料一起燉就行了,此時燉得軟爛盛在白凈的盤子里,看起來是可以吃的樣子。

    趙紀寧從里頭夾了一塊放在眼前端詳幾秒,然后試探張嘴,放進去咀嚼兩下后,面色一變,跳下椅子直奔廚房,吐了。

    桑白:“.........”

    她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不信邪拿起筷子,就著剛才趙紀寧動過的位置夾了口送到嘴里。

    沒出一秒鐘,桑白也瞬間跳下椅子,直奔廚房,吐了出來。

    “呸呸呸,這什么啊!”連連漱口都沖不淡嘴里怪異的味道,像是把糖和鹽混合在一起構成的幾倍濃度味精的口感,桑白皺著眉懷疑人生,強撐著軀體在cao作臺上一陣瓶瓶罐罐中翻找。

    幾分鐘后,找到了答案。

    桑白崩潰叫著,“這什么牌子的調料啊!為什么鹽和糖的包裝一模一樣!”

    一旁同樣狼狽的趙紀寧:“.........”

    最后這桌菜理所當然的報廢了,大年三十,沒幾家飯店營業,就著廚房明亮的燈,兩人蹲在角落里守著面前的兩桶泡面。

    柜子里唯一的存貨,桑白翻出最后一根火腿腸,和趙紀寧分了,一人半根。

    熱水泡開,香味開始充斥在整個空間,桑白咬著叉子咽了咽口水,折騰大半天的身體早已饑腸轆轆。

    就連從前對這些快餐食品不屑一顧的趙紀寧都不禁眼巴巴盯著。

    面終于上了餐桌,熱氣騰騰間,兩個人手里揮舞著叉子,臉幾乎埋進了碗里,呼啦啦地吸溜面條。

    桑白猛吃幾口,才緩過神來,腮幫子嚼著,口齒不清地開始開空頭支票。

    “等今晚過了,明天,明天我一定帶你去吃大餐,海鮮自助!澳洲大龍蝦!想吃什么點什么!我什么都沒有就是錢多!”

    她今天在趙紀寧面前丟了人了,亟需把威信重新建立起來,此時夜深人靜氛圍使然,還有這種共患難的情境在,桑白腦子不由帶了幾分感性,說話就格外囂張。

    趙紀寧咽下嘴里的面條,才抬起頭,眼睛安安靜靜盯著她。

    “好。”

    簡單的一個字似乎付諸了一個小男孩全部的信任,桑白不由染上感動,她正準備信誓旦旦再保證一番,客廳座機忽然吵鬧的響了起來,叮鈴鈴、叮鈴鈴,在安靜夜晚格外刺耳。

    “咦,這個時候誰會給我們打電話?”這臺座機是丁家負責外聯的,平時都是管家傭人使用,作用于公事,極少有找桑白的。

    她放下手里餐具走過去,試探接起,“喂”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