гosんщ8.coм 11.師姐千金為消愁(
我同廖晚晴做不成朋友果真是注定的。 即使一別五年,她從日日穿紅裙,手上腳上掛鈴鐺,沒事就愛撒藥粉的夸張習x變成了這個愛啃桃子,上樹睡覺的懶人米蟲形象,唇尖舌利的功夫沒有半分退步。 有意思的是,她這嗓音說出來那些惱人的話,聽久了也跟曲子似的,叫人惡不起來。若幾時她真聽唱上一曲,恐怕真是快活似神仙。 我雖嫌她話不中聽,卻不得不承認她一語中的本事。不過也僅限于此了。放到過去,我能同她坐在一處說上十句話只怕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二位貴客可要喝些什么?一女子推門而入,言笑晏晏。雖是半老徐娘,但風韻猶存,我們這里自釀的竹葉青客人們都贊不絕口,若要上好的碧螺春、雨后龍井,也是有的。 清水便可。好歹也是花了大價錢,我可不想看個舞便犯困了。 煩請貴人稍等,用些茶點,我家媛媛梳洗片刻便至。言語之間,那女子上下細細打量了我二人一番。退下之時,我瞥了她一眼,見她面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再一細看,有無半點異樣。 如廖晚晴所言,今夜消愁解悶才是正理。我滿腔真情翻江倒海,打算化為紙醉金迷,花錢買了樂子。放縱許是件壞事,卻是消愁釋悶最好的良藥。 要價千金一個座兒的畫舫,最貴的房叫聽濤。桌上了除常見的馬蹄糕、千層酥,稀罕點的酥油泡螺也是有的。攏共十來樣擺在一道,造型各異,別致好看,委實當得一句巧奪天工。 我正欲拿起平日里愛吃的酥油泡螺,卻聽得叩叩的敲門聲。 數十來個穿紅著綠,款步姍姍,身形窈窕的姑娘魚貫而入,相互間隔著一只手臂的距離,站在屋子的兩側。 給貴人們見禮了!貴人大安!這一群鶯鶯燕燕異口同聲地說道。行完禮,便一個個端著角度一致的笑臉像個木頭樁似的杵著不動了。 廖晚晴嘗了一口酥油泡螺便放下狂喝水。我嘗了一口酥油泡螺,又試了試旁的松子百合酥、棗泥酥餅,咬了一口又放了下去。 看著滿屋子的美人,方才明白這臨城第二三絕必定不是貴在這畫舫吃食上。美人如畫,看一眼可b填飽肚子值錢。可惜脂粉氣太濃,熏得我腦子暈乎乎的。 失望地讓一旁伺候的侍女端些果子上來,順帶著打開了窗子。 有意思,有意思,黑燈瞎火的竟有人在此處釣魚。我連番喚廖晚晴來看稀奇。 這畫舫附近的地兒早被包了,來往的船只無不是欲登上這畫舫的。那位年輕的公子泛著孤舟,不曾點燈,手里握著釣竿,正襟危坐。 才沒一會兒,竟接二連三有魚上鉤。提桿、抓魚、換餌、甩桿,這人動作熟練,顯然是個釣魚的好手。 盡管憑我苦苦練就的夜視功夫,始終無法看不清這人的長相。不過以我縱橫江湖多年的經驗,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放火時。這人滿身的肅濕a之氣,注定這是個有故事的人。 畢竟二十年間安安穩穩一片和諧的江湖,能見著江湖仇殺之類的事實在太難太難。可恨我生的太晚,師叔講的百年江湖太過離奇,不能見識我濕a你、他濕a我、你又濕a他這種快意恩仇斗智斗勇的人物奮斗史。 見廖晚晴走了過來,我興奮地道:真是厲害,這人剛釣的那條怕是有數十斤呢。 看來這霧隱湖的魚兒肥得很,興許是這畫舫上的人喂了不少吃的。她走向窗邊。 怪道這里魚兒一條接一條的上鉤,定是被投喂慣了。說不準先前那些難吃的茶點,通通進了魚兒的肚子。 我正嘖嘖稱奇,一道犀利的目光探了過來。那釣魚男子已然立起身,抬起頭直直看向我們的方向。 我確信自己跟著這人毫無g系,轉頭看向身旁。廖晚晴神情冷峻,一言不發,爾后立刻轉身,向門外走去。 今日恐是看不了這水袖舞了。明日戌時一刻,便在東林寺祈愿樹相見吧。 好吧,看來這有故事的男子和她別有淵源。是仇殺還是得了絕癥的病患?亦或爛桃花? 好奇心如一把火,燒起了我的探究欲。你這就走啦?喂——喂—— 正欲追至門外,卻見一女子蒙著面紗,露出一雙含情脈脈的眼,領著一眾抱著琵琶的女子走了進來。 讓公子久等,還請海涵。媛媛這廂有禮了。 止住腳步,定睛一看,這絕色美人果然b不上師弟好看。再一細看,這等樣怕是難以排進美人譜前三。 我的嘴角露出略帶尷尬的笑,但也實在說不出舞不用看,銀票照給的話來。就這么走,似乎像嫌棄這位美人一般。 且這位美人打扮得如此鄭重其事,顯然是花了心思的。既是如此,傳聞中的水袖舞究竟值不值得一看只有看過才知。 鼓聲驟起,那蔣媛媛隨之舞動起來。一轉身一甩袖、一彎腰一抬頭,盡是風情。水袖飄舞如行云流水,身姿輕柔靈媚,佳人相伴,果然美哉美哉。莫怪那些男子無論老少都喜歡往g欄妓院里去,還自詡風流。 尤其美婢為我搖扇捶腿,身后有人為我捏肩捶背,實在讓人不得不飄飄欲仙放縱自己。這番享受之下,我聽到屋外隱約有些爭辯聲,且離這聽濤閣越來越近。 疑惑之余,先前那管事的女子行禮上前:饒了客人清凈,想必是外頭出了什么要緊的事。奴家去去就來。 從美人的舞蹈中回過神,我才發現給我捏肩的竟是個相貌清俊的少年。見我盯著瞧,那小伙也不羞怯,反倒露出一個得t的微笑:力度可還合適?公子,喜歡重些還是輕些?聲音溫柔體貼,似如書上說的一聽便讓人懷孕一般。 再一轉眼,又是一個俊俏的少年端著茶盞到了我跟前。與身后這身材孔武有力的少年不同,面前的這個身形瘦弱,像是惹人憐愛的兔子。如此這般,我算是明白了先前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究竟是何意味。看來這銷金窟的招待客人著實有一番手段。 屋外吵鬧聲不絕于耳,更有愈演愈烈之勢。正待起身去瞧瞧熱鬧,開門聲忽然傳來,隨即是屏風倒地的聲音。 一粒石子滾了過來。 眾人乍一驚,都齊齊朝門外看去。霎時間,兩個身形高挑的異域女子目光如利劍一般,掃射進來。只在仍跳舞的蔣媛媛身上,頓了一頓。身為主客的我被直白地無視了。 此處蔣媛媛不就在?銀子,我們有的是。說給就給,不差錢。不像你們這些漢人,就愛騙人。戴著粉色面巾的女子似乎才學官話不久,語序奇怪極了。 奴家哪敢怠慢二位姑娘,媛媛的客人是半個月前就訂好的了。今日您來的匆忙,未能準備周全。您二位看這樣如何,我讓媛媛推了明晚的客人,專程恭候您臨門。 這對姐妹中的另一人繼而說道:少說那么多廢話。島主今日想看水袖舞,我們姐妹就是下刀山火海也要讓島主看到。再阻攔我們,別怪我們直接把人劫走。她戴著紫色的面巾,一雙杏眼眼神鋒利。 可是今日……管事的話還沒說說完便被打斷了。 休要再言。管你什么破規矩什么貴客,今日便是你們的皇帝來了此處,也擾不了我們島主的安排。今日這地方,我們包定了。 江湖紛爭,向來少不了爭地盤搶寶貝的故事。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倆的姑娘所作所為雖可理解,但饒了我的清閑卻實在不妙。尤其是今晚我花了大價錢的前提下。 掌事的,這是出了何事?我沖她問道。 今日招待不周,還望客人海涵。奴家定然給你處理妥當,免得攪了您的雅興。她喚來身旁的小廝,低聲耳語了幾句。也不對我多言,似乎怕我和這女子二人爭奪起來。 這般說辭也算不錯。我不是喜歡為難人的人,尤其一人賞舞確實少了些樂趣,便道:無妨,我猜這兩位姑娘也是同好,今日便將媛媛姑娘讓給她們,就當交個朋友吧。 你是何人?這對姐妹終于注意到了我。但很快目光就轉向了蔣媛媛,你就是蔣媛媛? 長得還算能見人,許是不會w了島主的眼睛。 這姐妹二人自說自話,圍觀的眾人也不知如何接話。 那掌事見狀,便走上前來對我再次行禮:多謝公子t諒,今日招待不周,原是我們的不是。公子如此直爽,我們畫舫也不是個氣量狹小的。今日的費用便給公子免了。你若還有什么需要,再來喚我便是。竹玉,你和思闌送這位公子去y風筑歇息吧 銷金窟不愧是做慣了大買賣的,一眾侍從不動聲色,對著那對囂張跋扈的姐妹依然笑臉相迎。如此一番,到令人好奇那位島主是個什么人物了。 本以為和這二人就此別過,誰想第二日便又見到了這威風凜凜的二人。有意思的是,一位酷似師弟樣貌的女子,竟在她們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