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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板捏了捏拳頭,對旁人笑道:“這熊這么大塊頭,里面的人絕對超過二百斤,我照樣一拳就打得爬都不爬不起,看來我真是寶刀未老。” 說著趙老板又踹向朝歌,朝歌剛剛被打得都還喘不過氣來,下意識地就躲開了。 卻是被另外一個人勒住熊脖子從后頭按在了地上,重重地倒在陳匸面前,劈頭蓋臉地就一陣好揍。 坐在沙發的有些人一邊喝酒一邊叫好。 陳匸睜開了眼睛,冷漠地看著腳下,微微皺了皺眉頭。 朝歌痛哼出聲,好像連呼吸都越來越困難了,他想呼叫老板停下,可是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原本朝歌不應該這么不經打的,只是在這之前為了多賺些,剛從另一撥客人那里挨打過來。 “我來看看是不是二百多斤的胖子,這么不經打。”那人一手按著朝歌的脖子,一手掀開戴在朝歌頭上的熊頭。 糟糕!朝歌暗叫不好。 陳匸冷淡的長眸驀的睜大,幾乎是同一刻抬起的手,卻是生生止在半空再次搭回了沙發。 他盯著躺在他腳下的朝歌。 熊頭被拿開,讓朝歌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鮮空氣,咳咳咳個不停,他一邊咳嗽一邊對壓在他身上的人說:“對不住,有點不舒服,能不能起來…咳咳咳…” 壓在朝歌身上的人喝了一些酒,噴著酒氣道:“來來,再跟我拼一拳,拼一拳。” 朝歌偏過頭,對上陳匸的目光后,正想厚著臉皮向他求救時,突然就止住了。 因為,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個下午,一群人在小巷里毆打陳匸,他站在人群之后,冷眼旁觀,陳匸蜷縮著身子,艱難地抬起頭,透過那些拳打腳踢的縫隙,看著朝歌。 那時陳匸嘴巴動了動好像說了什么。 至于說了什么,朝歌沒有聽清,也沒有回應,他只是后退幾步,倉惶地跑開。 而十五年后,被人打在地上的人成了朝歌,陳匸變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旁觀者。 所以朝歌現在只能在心里罵句:這鬼報應! “啪”得一下,臉上被狠狠挨了一拳,打得朝歌頭冒金花,臉都偏過一邊。 陳匸夾起煙開始吞云吐霧起來,漫不禁心地看著腳下,面上依舊冷淡,看不出任何波瀾。 只是誰也沒看到,在朝歌被打的同時,他的漆黑的瞳孔猛地驟縮了一下。 朝歌艱難的對這發酒瘋的客人道:“不打了,不想打了。” 可這人顯然已經上了頭,拉著朝歌,大著舌頭嚷道:“來來,給老子起來,跟老子再拼幾拳。” 朝歌身體又重又胖,那人拉不起來,氣急敗壞地又要動手。 只是那人的手沒落下來,被人緊緊抓住。 他回過頭,大著舌頭,“哎,陳少,您也想來試試?來,您先…啊喲!”抓住他手腕的手猛地一緊,疼得他直叫喚。 陳匸將手上的煙掐滅,笑著說:“既然錢老板這么喜歡練身手,我來陪錢老板練練。” 他雖然是笑著的,可是眼神卻是陰沉的,還沒等錢老板說話,陳匸抬起腳就踹向錢老板,錢老板“哎喲”一聲,直接砸到放著一排排酒的矮桌子上,這一砸,上好的名酒全都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錢老板從桌子上摔落在那些玻璃碎片上,玻璃片割了背,入了腿,疼得他嗷嗷大叫,一下就酒醒了,慌張問道:“陳少你這是干什么?” 剛剛還一直嘻嘻哈哈的人群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都嚇得的安靜下來。 陳匸陰沉著臉,錢老板還要再質問的話都吞回了喉嚨中,陳匸看向朝歌,見朝歌還躺在地上,抬起手,欲要拉起他,卻是在看到朝歌顫動的眼皮后,他一直緊皺的眉才放松下來,收回了手,微微抿了抿嘴唇,壓下笑意。 朝歌原本還暈乎乎的腦袋,見到這等神仙打架場面,立刻清醒了過來。不過,他分析了下自己處境,自己只是這里打工的‘受氣熊’,要是被這些大佬遷怒了,可就不妙了,干脆裝死好了,于是又緊緊閉上眼睛,躺在了地上。 陳匸皮笑rou不笑地說:“錢老板,我看你一直想要練手,就跟你練練,對了還有趙老板,剛剛你的身手也很不錯的樣子,來,咱們也來練練。” 趙老板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哪能跟陳少比劃,我這點三腳貓的把戲還不被打得嗷嗷叫。” 他還自以為幽默地笑了笑。 陳匸也是笑著的,只是眼里卻是冷如冰碴,周圍都是久戰商場的人精,察言觀色的本領是一個比一個強,都知道現在的陳匸不好惹,有人打哈哈勸道:“陳少,練架有什么好,來,喝酒,等下找幾個漂亮的侍者聊聊天,陪陪酒。” 陳匸看向趙老板,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淡淡道“我還以為早就跟趙老板是朋友了,現在看來我跟趙老板的情誼不夠,今晚談的那項目也不用繼續了。” 趙老板一聽今晚那好不容易和陳匸談成的大項目就要被輕飄飄地一句‘不用繼續了’就結束了,那怎么行,他臉色一變,趕忙賠笑道:“陳少,既然您有這么大的興趣,來,我就陪你練練。” 他的話剛說完,陳匸已經一個拳頭就打過去,趙老板被打得完全沒有招架之力,跌倒在沙發上,陳匸并沒有罷手,像是打仇人一樣,一拳又一拳對著趙老板的臉砸下去,趙老板捂著臉,大叫:“陳少饒命啊,陳少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