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陸硯深走到葉淺面前,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 一只手替她將頭發別到耳后, 溫聲問道:“剛剛什么事那么開心, 嗯?” 葉淺想到江璐璐的事,微微揚唇說道:“璐璐的男朋友今天向她求婚了,婚房什么的已經準備好, 他們兩個現在也是打算一畢業就結婚。璐璐和他男朋友在一起三年了,最后能修成正果,我替她感到開心。” 葉淺又說道:“對了,璐璐說想和我們同一天去民政局登記領證。” 陸硯深:“好, 什么時候?” 葉淺說:“還沒有決定,我們慢慢挑個好日子吧。” 陸硯深:“嗯。” 他的目光一直鎖定著她,眼神幽深, 葉淺下意識地攥緊了手心里的口紅:“硯深哥,你前面是站在哪里看我?” 陸硯深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到玻璃窗前:“這里。” 透過面前的單向透視玻璃,葉淺看見楊舒這時剛掛了一個電話,抬起頭,先是看向她空蕩蕩的工位,然后轉眸朝緊閉的辦公室大門看了一眼。 葉淺突然想到楊舒在微信上跟她說的那些話,她轉眸看著陸硯深:“硯深哥,我聽說,當初有個年輕的女秘書想上位,主動勾引過你?” 陸硯深淡聲:“嗯。” 葉淺眼睫輕眨,有些好奇地問道:“她是怎么勾引你的?” 陸硯深沒有回答,只是伸手到她的胸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她襯衣上的第三顆紐扣,輕輕一挑,紐扣就被解開了。 葉淺臉色微紅,抓住他的手腕:“你干什么呀……” 陸硯深說:“像這樣。” 那個已經被他開掉的秘書,之前給他送文件進來時,故意把胸前的扣子開了一顆。 葉淺明白了他的意思,問道:“那你就沒動過一點點心思?” 陸硯深:“你覺得我會么?” 葉淺看著他,眼底泛著細碎的光芒:“硯深哥,為什么別的女人勾引你,你可以不為所動,但我當初喝醉以后那樣纏著你,你卻沒有抵制住誘惑?” 她生日那晚喝得爛醉,被陸硯深送回家,她拉著他的手不放,主動去抱他,想要親他,像是借著醉意在勾引他。 而且,她當時的身份還是他親侄子的未婚妻……他卻還是沒有抵制住誘惑,吻了她,甚至還起了生理反應。 陸硯深的眼神里流動著脈脈繾綣:“因為我對你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美好的字眼。 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跟你有故事。 葉淺還清楚地記得,她那晚在酒吧第一次見到陸硯深時,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他的目光遙遙地看向她,她的心里就泛起了漣漪,一圈圈地蕩漾開來。 她想了想,問道:“你說的一見鐘情,是見色起意嗎?” 因為她之前聽到過一個說法,說斯文人把見色起意叫做一見鐘情。 聞言,陸硯深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你的確很漂亮,但是再漂亮的女人我也見過,卻唯獨只對你有感覺,明白了,嗯?” 想將這個讓他心癢的女人據為己有,不管她是誰,不顧后果。 他說:“淺淺,你對我有一種難以抵抗的吸引力。” 葉淺有點羞澀,白皙的臉頰爬上了一抹緋紅:“什么吸引力呀?” “看到你的手,想牽,”陸硯深抬手微微挑起她的下巴,灼熱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看到你的唇,想吻。” 葉淺臉頰上的緋紅愈發明顯了。 陸硯深看著她,低聲問:“口紅帶了么?” 葉淺的心撲通撲通跳,輕輕地抿了一下唇,小聲說道:“帶了。” “這么乖。”陸硯深捏著她的下巴,拇指的指腹輕輕地摩挲她柔嫩的唇瓣,嗓音低沉,“想被我吻,對不對?” 葉淺紅著臉反駁:“明明是你想吻我。” 陸硯深緩緩地低下頭,離她的紅唇極近,氣息與她交纏在一起,說道:“寶貝,我不僅想吻你,還想——” 他頓住,轉而低聲笑了一下,唇角微微挑起的弧度透出一股撩人的野性。 雖然他并沒有把話說完整,但葉淺已經自動在心里幫他把最后的那個動詞補上了。 和他深入交流過那么多次,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似乎是被他的眼底流淌的熱意所感染,葉淺的身體也不由得開始隱隱發熱。 在這偌大的總裁辦公室里,適合分析報表,適合做決策,適合做一切理性的事情,陸硯深現在這副熱切的模樣,與辦公室內嚴謹冷肅的氣氛格格不入。 可越是在不適合男歡女愛的場景里親熱,越能讓人感到刺激。 陸硯深眸色微暗,一低頭,吻上葉淺溫軟的唇瓣。 兩人的唇剛貼上,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始品嘗,葉淺卻突然推了推他,眼神閃爍地瞟了一眼窗外:“硯深哥,你可以先把窗簾拉下來嗎?” 陸硯深低聲:“怕什么?外面的人看不進來。” 葉淺搖頭,有些羞澀地說:“可是,我看得到外面的人啊……” 她羞恥心比較重,在她看來,窗簾沒有拉下來,和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吻沒什么區別。 而且關鍵是,陸硯深可不只是想和她接個吻而已…… 陸硯深的眸底悄然地涌上一抹暗色,嗓音低沉:“好,拉繩在你身后,你自己把窗簾拉下來。” 葉淺原本生怕他有什么變態的念頭,現在得到他的應允,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氣,轉過身去尋找窗簾的拉繩。 可拉繩沒找到,身后的陸硯深卻突然欺身過來,將她往前一步抵在了玻璃窗上。 葉淺一驚,身體被牢牢地壓在玻璃窗上動彈不得,只能轉過頭去看陸硯深:“你……唔……” 她的話音被陸硯深吞下,他熱切地吻著她的唇,指尖熟練地解開白襯衣上的紐扣。 隔著面前的一塊玻璃,可以清楚地幾米之外的人正在忙碌地工作。 雖然明知她們什么也看不見,但是偶爾有人不經意地抬眼朝這邊看過來時,葉淺都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緊張不已。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外面的人完全看穿了。 …… 半個小時后,百葉窗簾才緩緩往下降,漸漸將總裁辦公室外的一切隔斷。 陸硯深將襯衫的紐扣一絲不茍地系到最上面那顆,修長的手指利落地收緊領帶,轉眼間又恢復成之前那副衣冠楚楚,清冷矜貴的模樣。 葉淺卻雙腿打顫,有點站不穩,陸硯深伸手扶住了她。 臉頰上的潮紅未退,眼尾還隱隱泛著一星點淚意,她的眼神有些幽怨地瞥了陸硯深一眼。 在那個時候,她把頭扭向一邊,羞于看玻璃窗外的那些人,可是他卻非逼著她看不可。 她越是緊張害羞,他就越是來勁。 不知怎么,葉淺看著陸硯深此時清冷的俊臉,腦子里忽然冒出兩個詞。 衣冠禽獸。 斯文敗類。 陸硯深捏了捏眉心,這次不知道是環境刺激,還是心理刺激,葉淺死命地咬他,讓他一時沒忍住。 這是第一次交代得這么倉促。 陸硯深:“淺淺,你累了,先到休息室里去休息一會兒。” 葉淺搖頭,倔強地想要掙開他的手:“我進來你的辦公室那么長時間,得出去工作了。” “我現在給你安排的工作就是去休息。”陸硯深忽地將她打橫抱起,徑直走進辦公室專設的休息室里,將她放在床上。 他俯身在葉淺的唇上親了一下,溫聲道:“乖,先睡一會兒,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 葉淺點點頭,她也確實是有些累了,渾身綿軟無力的,在陸硯深平時休息的床上躺著躺著,眼皮越來越沉,竟然慢慢地睡著了。 醒來時,葉淺先迷迷糊糊地看一眼床頭的時鐘,然后眼睛驀地睜大,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天啦,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她記得清楚,陸硯深把她叫進辦公室的時候是上午十點半,這么算下來,她竟然已經在陸硯深的辦公室里待了快五個小時了! 葉淺趕緊下床,走出休息室,看到陸硯深正坐在辦公桌后工作。 “醒了?”陸硯深側眸看她,隨即合上手中的文件,起身去拿放在茶幾上的餐盒,攬著葉淺的肩往休息室里走去,“餓了吧?走,進去吃點東西。” 他預計她差不多也該醒了,已經提前讓人送餐進來,飯菜都還是熱的。 葉淺想到自己的手機還落在工位上,怕錯過什么重要的信息,有點想出去拿手機,但是她總不能頂著那些同事八卦的目光,出去拿個手機又進來再待半個小時吧?那影響多不好。 她想了一下,對陸硯深說:“我好像不怎么餓,還是先出去工作吧。” 陸硯深看著她:“我也還沒吃,陪我吃點?” — 下午上班后,楊舒時不時會看一眼總裁辦的大門。 葉淺已經進去了幾個小時,到現在都沒出來,陸總也一直沒有出來過,期間只讓人送餐進去。 楊舒給葉淺發了兩條信息,卻發現葉淺的手機被遺留在辦公桌上。 其他幾個同事也相繼注意到了這個不正常的情況,中午湊在茶水間里吃飯時就在悄悄地議論了。 下午三點半,當葉淺從總裁辦公室里走出來時,秘書組那幾人的視線瞬間全部聚焦了到了她的身上。 葉淺微垂著眼眸,都不好意思看那幾個同事,總覺得她們什么都看到了。 啊啊啊啊啊,真是羞死人了! 楊舒剛好把手頭上的工作完成,看著葉淺回到工位上,趕緊湊過來,悄悄問道:“小淺,你怎么進去那么久才出來?在里面做什么呀?” 葉淺鎮定地搬出提早編好的理由:“陸總今早叫我去整理一些文件,我那時突然低血糖犯了,陸總體恤員工,就讓我在他的休息室里休息一下,結果,我不小心就睡過去了。” “是嗎?”楊舒半信半疑,看向葉淺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末了,敷衍著問了一句,“那你現在好點了吧?” 葉淺輕輕地點了點頭:“好多了。” 楊舒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似乎是自言自語地嘆了一句:“那些想走捷徑的人,最后都走了彎路。” 葉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