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51.GoodbyeKiss
曲拂兒坐在自己的房間里,用手輕輕撫著自己的小腹,她很好奇,自己平坦的腹中竟然孕育了一個生命了。這真是個太讓人感到神奇的事情。 管事mama見切薩雷與她都是那樣堅定,便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她三令五申切薩雷絕對不要頻繁出入雀屋,就當做是為了保護拂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拂兒盯著窗外,她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過切薩雷了,然而她的妊娠反應卻開始加劇了,這幾日胃口不好,睡眠也格外的淺——她總是半夜里醒來,然后就盯著窗外的星星看上好一陣。 管事mama每天會來,她總是懷著哀愁看向拂兒。 拂兒把頭埋在她的懷里,“mama,不要擔心我。” “你這個傻孩子……”管事mama感慨。 她多少開始期待這個生命的降臨,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也不知道那個孩子會長得像誰。曲拂兒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姑娘,當雀屋的姐妹們聊起生孩子的話題時,她便會不動聲色的湊過去聽聽。 然而更多的只是疼,下體撕裂等可怕的話題,那姑娘就逃似的跑回自己的小屋子,她心想,會那么疼嗎? 她問管事mama,管事mama卻說我也不知道——我沒有孩子,我沒有體會過那種疼痛。 拂兒坐在房間里心想,也不知道誰能告訴她呢?她想著想著就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直到半夜的時候外面下了雪,而后有人開了門進來,帶來些許風雪才將她驚醒。 切薩雷風塵仆仆,拂兒難以壓抑自己的想念,便投進那個人的懷抱里。 “小心點小心點,”切薩雷笑看著她,“別傷了身體。” 他把她抱到床上,輕輕摸著她的頭發,“這幾天有很難受嗎?” “沒有,我挺好的。”拂兒說,“你呢?這幾天很忙嗎?” “富美爾家的卡恩出發去明夏了,騎士團做沿途的安保工作,雖然不用我親自出面,但是還是要關心一些。”切薩雷摘下外袍,“我驚醒你了,快睡吧。” “今天……留在這里嗎?”拂兒輕輕拉著他的袖子,問。 “陪你睡一會兒。”切薩雷脫了外衣和褲子,鉆到被窩里,“凌晨我再走。” 拂兒笑嘻嘻的說,“那就太好了。”她睜著眼睛望向切薩雷,“你知道嗎,我今天想了一整天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切薩雷轉過身對視著拂兒,他將她摟在懷里,輕聲問。 “生孩子疼嗎?”拂兒認真問切薩雷。 “這……”切薩雷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拂兒,“這……應該挺疼的吧……”他歪著頭,“你這個腦袋瓜里都在想什么呀,換點別的想想。” “嗯……那你說,這會是個男孩還是會是個女孩呢?”拂兒又問切薩雷。 切薩雷認真的想了想,說,“我喜歡女孩,漂漂亮亮的,像你多好。” “我到希望是個男孩,能像孩子他爸爸那樣高大帥氣。”拂兒轉了個身,平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真是難以相信啊,切薩雷,我竟然有了你的孩子。” 切薩雷將手枕在頭下,“是啊,拂兒,真是難以相信。”他說,“我竟然要當爸爸了。”他多少有些感慨,因為私生子的身份,他從小沒有經歷過像其他孩子那樣簡單的生活,他的父親是高高在上的教皇,而他的母親又改嫁給別人——他握著拂兒的手,“等孩子生下來之后,我會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拂兒卻笑,她什么話都沒說,有些事情她知道并不是他愿意就能夠達成的,她能將這個孩子平安的生下來就好了。 教皇示意眾人可以退下之后,切薩雷看見了位列末班的奈菲爾。他想起來明天就是米蘭妮和奈菲爾搬離哈薩羅家的時候了,便走上前去,“奈菲爾大人。” “殿下。”此刻的他們并非兄弟,而是恪守著教皇廳的等級規定。 “你有時間嗎?我有些事想和你談一下。”洛l佐公爵說。 奈菲爾看了看左右,“好。” 他同切薩雷一起往外走著,切薩雷掃了眼他的袍子,“輔理主教的紅白袍子還挺適合你。” 奈菲爾輕笑,“也許主教的紅袍子更適合我。”他慢慢悠悠的下著臺階。 “我覺得你的野心可以更大一些。”切薩雷低聲笑到,“比如那種純白袍子。” 奈菲爾瞥了切薩雷一眼,“你是在挑撥讓我和教皇作對嗎?” “并不,是我們一起。”切薩雷卻說。 “你真自信。”奈菲爾搖搖頭,“你找我什么事?” “生孩子疼嗎?”切薩雷忽然沒頭沒腦的問奈菲爾。 奈菲爾大驚,若不是切薩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他一個趔趄差點從教皇廳的臺階上摔下去。 “切薩雷你有病啊!?” 奈菲爾叫道,引來眾人的目光。 然而在他們看來,這只不過是騎士團團長與他的弟弟新晉的輔理主教之間的日常兄弟愛罷了。 切薩雷卻一本正經的把奈菲爾拉到一旁,“說正事,去我家。” 奈菲爾有些警覺的看著切薩雷,他實在不太明白自己這個哥哥腦子里頭究竟在想什么。 到了公爵府之后切薩雷直接把奈菲爾抓到了書房,而后關上門,他沉y片刻,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又問了一次,“奈菲爾,我很認真的問你,生孩子疼么。” 奈菲爾本想奪門而出,可是當他看到切薩雷認真的神色之后,忽然意識到也許有些事情不太對。 “聽著,奈菲爾,我沒在跟你開玩笑。”切薩雷說,“我有個女人,她有孩子了。” “你不想要這個孩子?”奈菲爾問他。 “不,我想要這個孩子。”切薩雷認真說,“就是因為我想要這個孩子,所以我必須要小心才行。” 奈菲爾心里明白切薩雷的小心翼翼源自于何,他也明白對于切薩雷來說,有女人和有孩子其實并不是什么太過讓人驚訝的事兒。然而他感到莫名的是這個男人的態度,他太過小心謹慎了。 “你需要我做什么?”奈菲爾知道切薩雷找他絕對不是心血來潮。 “在現在這個時候,她和那個孩子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切薩雷說,“你明白我的意思。” 奈菲爾挑眉,“可是你告訴了我。” “因為你是我弟弟,而且你救了我的命。”切薩雷說,“我信任你。”他看了奈菲爾片刻,隨后又說,“我們并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甚至以前你我之間也許還存有隔閡和芥蒂,但是奈菲爾,你是個好人。” 奈菲爾聽了這話多少有點臉熱,他沒繼續接切薩雷方才的那些肯定。 “說你的要求。”他似是就這樣應了這事兒。 “她剛懷孕,而未來幾月也許我并不方便出面見她,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她的身體。”切薩雷格外認真的請求著奈菲爾,“而且她絕對不能曝光。” “為什么?”奈菲爾問,他隱約覺得可能是因為血緣和階級的差距導致他做事如此小心謹慎,然而他找個平民女孩當情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會招來殺身之禍。”切薩雷感慨,“我和她之間有點復雜,以后等事情都過去之后再慢慢給你講,我想拜托你,我很珍重她和那個孩子,所以拜托你在這幾個月幫我照顧好她。” 奈菲爾點點頭,“好,我答應你。她在哪兒,我怎么找她。” “西街的雀屋。”切薩雷說。 “什么?”奈菲爾驚訝,雀屋?那不是個妓院嗎?他忽然想到了銀鴿,銀鴿不就是雀屋出來的嗎?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我又不是亞文尼。”切薩雷說,“她住在雀屋,是雀屋管事mama一手養大的女孩。把她留在雀屋是為了掩護,畢竟那里女人多,懷孕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奈菲爾想了想,“好,我去見她,你要不要先和她打個招呼。” “我會的。”切薩雷苦笑道,“我很快就要和那個龍族的女王結婚了,可能有一段日子不方便去看她。” 奈菲爾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問切薩雷,“你這算是戀愛了嗎?” 然而他卻并未得到自己兄長的明確答復,奈菲爾只在切薩雷的臉上看到了一種格外陌生的、透明的表情——宛若窗外艾利瑪碧藍碧藍的天空。 冬天馬上就要過去了,再過幾天,就要到春天了。 銀鴿站在自己的房間,看著對面的房間里,那個男人在收拾行李的模樣。 他和米蘭妮就要搬出這幢大宅了,她多少有些羨慕的望著那個人。 而奈菲爾在一個轉頭的時間也看見了站在對面的銀鴿——他忽然意識到,原來銀鴿早就知道對面的房間是他的。 樓下米蘭妮和達米斯兄妹兩人拉著手進行著道別,奈菲爾向銀鴿指了指書房的位置,而后便消失在了房間里。 他知道銀鴿看到了,便去書房等她—— 銀鴿按捺住自己的心跳,她走進了那個地方,她裝作自己只是來拿幾本書,而非與奈菲爾見面的。 男人的面部表情在書架后顯得曖昧不清,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奈菲爾大人。”她開口。 “這個瓶子里的藥,混合著熏香,放在他的屋子里。”奈菲爾說,“我知道他有熏香的習慣。” 銀鴿驚訝的看向那個男人。 “不是什么能涉及性命的毒藥。”奈菲爾說,“只不過會喪失一些生理機能。”他低頭看著銀鴿。 他猶記得自己地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是那樣生機勃勃的,可是此刻,她快因這宅子的腐朽而枯萎了。 “謝謝您……”銀鴿把那瓶子緊緊的握在手里,“您不用對我這么好。” “我走了之后保護好自己。”奈菲爾將銀鴿抱在懷里,他似乎那樣自然的便伸出手去,而反而變得僵硬的卻是那個蜜色長發的姑娘。他只是安慰著,卻沒想到在那個擁抱分開時,看見了那個姑娘的眼中泛著淚光。 “謝謝您。”銀鴿小聲嗚咽著,“謝謝您……” 奈菲爾搖搖頭,他頹唐的想,自己又有什么可值得感激的,他只不過是個怯懦又愚蠢的男人,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待到知道了,卻為時已晚。 “我送送您嗎?”銀鴿小心翼翼的說。 奈菲爾卻搖頭,“不用了。” “我們以后還能再見面嗎?”銀鴿又問,她就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姑娘一樣,焦急的看著奈菲爾。 “不知道,也許不會了。”奈菲爾苦笑著說。 銀鴿咬了咬嘴唇,“請您原諒我——”她踮起腳尖,像是不顧廉恥似的將自己的雙唇輕輕印上奈菲爾的,那個吻竟是苦澀的,原來是銀鴿的眼淚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那個輕輕的吻結束了,銀鴿羞赧的抓著自己的裙子,她不好意思的笑著,好像為自己的錯誤而感到了羞愧。“一想到再也見不到您了……” 然而下一刻她卻被那個人抱在懷里,一雙溫暖的唇印上了她的,那男人用舌頭舔g了她嘴唇上的淚水,而后剩下的,便再也沒有苦澀了。 他們唇舌糾纏,似乎將這些時日壓抑在心中的苦澀、委屈、愛恨都釋放了似的。奈菲爾幾乎要將那女人rou進自己的身體了似的,什么信仰,什么忠誠,都是狗p。他只知道此刻應該遵從于他自己的心。他想抱她,想要撫摸她,想親親她的眼睛告訴她不要再哭了,銀鴿,我的銀鴿——然而銀鴿已經不可能是他的了。 銀鴿閉上眼睛,她接受著那個男人帶來的激烈而又熾熱的吻,她心想這竟然是她從未曾經歷過的、那樣甜蜜而又激烈得讓人無法呼吸的感覺。 她因為這吻而顫抖,然而這卻是他們的告別了—— 拆散眾人的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