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27.艾利瑪秋日II
當(dāng)哈薩羅家聽說公爵要去往暗語城時,丹妮斯特第一個跳出來表示能否拒絕了此事。 “不行,這件事教皇已經(jīng)拍板了,我沒有拒絕的理由。”達(dá)米斯說。 然而米蘭妮卻激動的抓著自己哥哥的手,“哥哥,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 丹妮斯特惱怒的瞥了眼米蘭妮,她看向自己的丈夫,“艾利瑪還有那么多人,為什么非要你去?這件事太危險(xiǎn)了,我去找哥哥,讓他出面回絕教皇這件事。” “丹妮斯特!”公爵一把抓住自己的妻子,“不要胡鬧。”他知道自己的妻子這是擔(dān)憂他,可是若是真如她所說,牽扯上因尼哈特公爵,這事兒可就變了味道了。 教皇并不喜歡貴族們結(jié)黨,這是他深知的一件事。這些年他游走于幾大貴族與主教們之間,竭盡所能的保持著與各家不近不遠(yuǎn)的關(guān)系。 “老爺!你去的那是暗語城!”丹妮斯特一把甩掉公爵的手,“你讓我怎么能不擔(dān)心?!那是龍族人,會吃人rou扒人皮的龍族人。就算切薩雷那個小子派了所有騎士團(tuán)跟你去,那都不行!” 米蘭妮聽到丹妮斯特口中對自己兒子的輕蔑,她忽然上前抓著丹妮斯特的手,“你說什么!你剛才說什么?!” 站在一旁的蘭瑟和瑞貝卡見了,上前要幫助自己的母親,而亞文尼和銀鴿則也上了前,希望把那兩個憤怒之中的女人拉開。 眼見著兩個女人要打起來,公爵猛地一拍桌子,“都別鬧了!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他看向米蘭妮,“奈菲爾同我一起去,這幾天你把他叫回來,我有事要和他商量。”他轉(zhuǎn)頭又看向自己的大兒子,“蘭瑟,上次我和你說的事情怎么樣了?” “是和朗尼卡家的婚事嗎?”蘭瑟撫了撫自己的頭發(fā),“一切都很順利。” “在我去暗語城之前,我希望能和朗尼卡公爵見個面,把這件事敲定下來。”公爵說,“你來安排一下這件事。” “是,父親。”蘭瑟點(diǎn)頭,父親這樣著急為他與朗尼卡家安排親事自然有父親的道理。縱然他心中對林賽并不感興趣,但是在這幾個家族中,又有誰能b林賽更適合他呢? “亞文尼。”公爵看向自己那個方才結(jié)婚的小兒子,“還有銀鴿。” “是,父親。”亞文尼拉著銀鴿站在不遠(yuǎn)處,年方十九歲的他根本無法意識到宅中那股y霾的氣氛究竟為何。不是打了勝仗了嗎?切薩雷不是將龍族的精銳都消滅了嗎?父親是代表艾利瑪去和暗語城談議和的,這有什么兇險(xiǎn)的嗎? “神學(xué)院快要考試了,你答應(yīng)我的,結(jié)婚之后也好好好學(xué)習(xí)。”他看向自己這個單純而又天真的小兒子,心中升起一番無力感。他還太年輕,什么都不懂……反而他的妻子,公爵看向銀鴿,那女人縱然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卻已經(jīng)有著如此堅(jiān)定的眼神了。 “哎呀,父親,這種時候就不要說這些事了。”亞文尼連忙說道,他已經(jīng)成年了,總被人叮囑學(xué)習(xí)真是個讓人乏味的事兒。 “瑞貝卡,照顧好你母親,知道嗎?收斂收斂你的脾氣,否則是嫁不出去的。”公爵看向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富美爾家的維克是個好孩子,不要總想著不切實(shí)際的事情,知道嗎?” “父親!”瑞貝卡連忙叫到,“你不要再說了。” 公爵搖搖頭,“這一次的行程很兇險(xiǎn),我知道,但是我沒有辦法拒絕教皇。”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苦笑,他努力的躲了那么多年了,卻終究躲不過,終于被教皇想起來了。 “老爺……”丹妮斯特伸手抱住了自己的丈夫,“你一定要平安。” “丹妮斯特,”公爵抱著自己的妻子,“你收斂收斂自己的脾氣,別那么沖動,知道嗎?” “老爺,你快別那么說了。”丹妮斯特輕聲說。 “你陪我去花園走走,艾利瑪又到了秋天了,你看院子里的楓樹多好看啊……”達(dá)米斯·哈薩雷望著自己的妻子,他們結(jié)婚三十年,吵了三十年,他的妻子是貴族圈里有名的母老虎,蠻橫,跋扈,卻也在這種時候,終于柔軟了性子。 她為他誕下三子,縱然那些孩子多少有些軟弱、嬌縱,但是那是他們的孩子。公爵心想,自己忙碌而隱忍了半生,不就是為了這些孩子們嗎?他努力為他們鋪好了路,為他們留下大筆的遺產(chǎn),使得他們衣食無憂。若是這次行程真的發(fā)生了意外,公爵想,他們也能過好日子吧。 “東方大陸的y謀……”切薩雷輕哼一聲,隨后將卷宗扔到了桌上,“這幫人還真能想象啊。” “米拉姆鋪?zhàn)永锏男掖嬲哒f,那一晚米拉姆和他的保鏢去了綠蔭小道的商館,而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朗尼說道,“米拉姆在那天下午還跟店里人說又要有大生意了,有四個東方人帶來了上好的香料,他們看起來一點(diǎn)都不懂艾利瑪?shù)男星椋谷桓規(guī)е埾严隳敲创罄脑谫I賣街上走動。” “哦?”切薩雷抬眼,“這難道不是一個烏利亞納商人想要劫貨的故事嗎?” “是,起先我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朗尼繼續(xù)說,“但是,有人上報(bào)那幾日在艾利瑪城發(fā)現(xiàn)了幾名東方人,其中一人竟然是明夏帝國的亞蘭·努哈將軍。” 切薩雷皺眉,他不動聲色的問朗尼,“是誰上報(bào)的?” “是雀屋的一名妓女。” “雀屋?”切薩雷站起身來,“那些烏利亞納人也知道這件事了?” “是,殿下。” “有意思。”切薩雷嘴角挑起一抹笑,“把那個妓女叫來,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菲奧娜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望著周圍的這一切,然后,她看見了坐在前方的洛l佐公爵。 他面色并不好,也許是因?yàn)橥馊藗餮缘闹卸咎钏拢茒W娜心想。她向公爵行了一個屈膝禮,“公爵殿下。” “你就是菲奧娜?”切薩雷撐著臉,望向?qū)Ψ健?/br> “是的,殿下。”菲奧娜點(diǎn)頭。 雀屋……真是個讓人懷念的地方。切薩雷心中不由得閃過一個人的身影,不知道她去東方順利嗎,一切是否還好。 “你在雀屋多少年了?” “我從小就在雀屋,現(xiàn)在已經(jīng)15年了。” “你說在艾利瑪城發(fā)現(xiàn)了明夏帝國的亞蘭·努哈將軍?”切薩雷問到,聲音冷漠。 菲奧娜連忙回答,“是的,殿下。” “說詳細(xì)些。” 菲奧娜抬眼,看著對方,“那個人和一個年輕男人去了雀屋,然后帶走了我們這邊的一個姑娘。我說的是真的,雀屋里很多人都看見了。” 切薩雷瞇起眼睛,“你怎么知道對方是明夏的將軍的?” 菲奧娜支吾了一陣,“他自己說的。” 切薩雷輕哼,“若是他自己說的,那為什么只有你一個人發(fā)現(xiàn)呢?”他抬起身子,雙手交叉放在桌前,“菲奧娜小姐,為什么你在知道對方是亞蘭·努哈將軍之后沒有及時舉報(bào),反而將這個消息告訴給烏利亞納商會的人?菲奧娜小姐,我是否可以懷疑你有其他的目的,有意挑起艾利瑪與明夏帝國之前的爭端呢?” 他聲音輕柔,語氣卻咄咄逼人,這哪里是一個出身于妓館的女人能夠招架得住的。 菲奧娜連忙跪在地上,“公爵殿下!我不敢騙您!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那確實(shí)是明夏帝國的亞蘭·努哈將軍啊!” “哦?那是誰告訴你他是亞蘭·努哈將軍的?你一個從小就在妓館的女人,怎么可能認(rèn)識別國的將軍。” “是、是有人告訴我的……”菲奧娜口不擇言。 “是誰?”切薩雷瞇起眼睛,他小心翼翼壓抑住內(nèi)心的訝異,莫非,他與東方人的交易被誰發(fā)現(xiàn)了? “我不能說……”菲奧娜小聲道。 “來人。”切薩雷卻根本不肯理會那個女人的哀嚎,“把她帶下去審訊,我到要看看她后面的那個人是誰。” “饒命啊殿下!我真的不能說啊!那個人確實(shí)是亞蘭·努哈將軍啊!!”菲奧娜被人拖了下去,站在一旁的朗尼和桑德有些為難的看著切薩雷。 “殿下,這個女人的話雖然有些可疑,但是或許是真的呢?”朗尼說道,“若那幾個東方人之中真的有明夏的將軍,那我們有理由去懷疑圓月慘案是否是東方人的一場y謀了。” 切薩雷抬手制止了朗尼的話語,“動機(jī)呢?凡事總要有所動機(jī)。”他緩緩說,“明夏帝國與艾利瑪一直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關(guān)系,制造圓月慘案并且嫁禍于烏利亞納對于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朗尼沉y,“是的,這就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若說是龍族人g的還有些道理,明夏和咱們一直沒什么交集,又在海的那一邊,為什么要來艾利瑪城里制造混亂呢?想不通,想不通。”他回頭看了眼身邊的桑德,“喂,桑德,你覺得呢?” “啊、啊??”桑德連忙回過神,他看向朗尼和切薩雷,“什么?” “走神可不好啊,問你話呢,你覺得那個人會是亞蘭·努哈將軍嗎?”朗尼問,“還有你覺得圓月慘案會是東方人g的嗎?” “這……我覺得證據(jù)不夠清晰,所以不應(yīng)該那樣武斷。”桑德的答案模棱兩可。 “突破口還是那個女人。”切薩雷說,“一定是有人指使她那么做的,找出那個人來。” “是,殿下。”桑德和朗尼連忙說。 切薩雷輕輕咳嗽了兩聲,他只是坐了那么一會兒,便感到力不從心,他起身,想回到屋里休息一下,卻未看見桑德若有所思的表情。 桑德看著切薩雷的身影,他終于回憶起來那一日清晨在切薩雷帳子外面遇見的那幾個東方人,其中一人他覺得眼熟,今天那女人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他才忽然想起來,對方正是明夏帝國的將軍亞蘭·努哈。 他有些狐疑的看著切薩雷,他都能認(rèn)出來那個人,難道殿下認(rèn)不出來嗎?還是說……這其中,有什么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呢? 他不愿意懷疑切薩雷,可是這件事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