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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軍還也要進董事會了?他要干什么?” “沈征,馮家不是跟沈家聯姻嗎?他這么做是想過河拆橋?” “別慌。”沈征跟沈思蕓交換了眼神,云淡風輕地說道,“明天我去馮氏的股東會看看情況。” * 隔天,沈征果然看到馮軍驚訝的表情。 “你怎么……”馮軍在馮氏也是每年開股東會,沒想到沈征能出現。但他馬上反應到,沈征怕是對股權變動有察覺,留了一手。 他老狐貍似的變出笑臉:“都是一家人,請坐吧。” 馮氏的股東會比沈氏花哨得多,馮軍也有許多發言。沈征獨自一人,誰也不認識,在臺下等著,優哉游哉地看著馮軍表演。 終于,同樣的事情發生了。 馮氏的主持人還不如沈氏的主持人,宣讀股票占比時,直接下臺跟人核對去了。馮軍臉色鐵青,耐著性子,等著主持人回到臺上。 “沈氏持股,78.” 這比昨天的場面還嚇人,昨天至少大家表面比較鎮定,過后才慌。這次主持人的話剛說完,就像巨石砸進湖面,會場“嗡”得一聲亂了套,竊竊私語的聲音讓馮軍的心提到嗓子眼。 78%?怎么可能? 股東會上宣讀的數字,他明明提前檢查過,跟以前一樣啊,這78是哪里來的?! 錯愕與羞憤讓臺上的馮軍看向臺下的沈征,他控制不住臉上的橫rou,眼角跟著抖動起來。 而沈征只是遙遙地跟他對視,對他微笑頷首。 事情還沒結束,馮軍安慰自己,他手上也有沈家的籌碼。 然而這一次,馮軍失算了。 馮軍疲于應付股東和董事們的疑問,會后他匆忙離場,把爛攤子交給手下處理,想等到沈氏的董事會上拉回一局。 可是他沒能熬到第二天,午夜一過,馮氏的股票就竄上去了。 “你怎么起這么早?”早起的任湘君,看到馮軍坐在主臥外面的茶座,卻一杯茶都沒喝。 “我沒睡。”馮軍哪里還睡得著,他直到此時,才發覺自己似乎上當了。他一直關注著沈氏的股票,秘密進行收購,并且想方設法讓沈氏下跌。 可他竟然疏忽到,沒察覺自己家的股票也是小幅度的上漲。 他以為,是因為馮氏在他的帶領下,日漸壯大的緣故。想不到,原來是沈征的秘密收購造成的。 割rou做餌,想釣自己這條魚?馮軍惡向膽邊生,狠毒地看了一眼任湘君,起身蹬蹬蹬下樓。 他不信,他斗不過沈征。 馮軍召集各路人馬,決定跟沈征打一場硬仗。他倒要看看,沈征能撐到什么時候。 接下去的一周,是能夠寫入整個金融市場歷史的戰役。以沈氏公布占股馮氏打響了第一槍,隨后馮氏股票上漲,馮氏出手,保護己方的同時,不斷做空沈氏,讓沈氏股票持續下跌。 各方勢力聞風而動,誰都想趁龍虎之爭搶占資源,股票市場劇烈震蕩,表面的數字變化背后,是實打實的資本對決,勝者傲立資本之巔,敗者傾家蕩產。 這場你死我活的爭奪,在馮氏反擊幾天后,形勢有所好轉,馮氏漲勢減緩,沈氏止住了下跌。各方勢力也暫停行動,隔岸觀火地蟄伏著。 然后,沈氏發起猛擊。 馮軍不眠不休,發動了所有的關系,狂砸資金,只等沈氏跌破他預計的指數。可他一覺睡醒,馮氏股票像坐了火箭,居然竄上了天。 “馮軍,咱們家股票價格是不是不對?!”一向不是很關心股價的任湘君,也被財經新聞驚到了。 他們正在吃早飯,馮軍顧不上解釋,起身匆忙回了書房打電話。 “黎哥,怎么回事?”馮軍問道,“今天不應該這樣的。” 黎家是他資金流的重要支柱,理論上馮氏股價不可能一飛沖天。 “馮老弟,你別急,我正在找問題。”黎國寧淡定道,“你等我給你回信兒。” 馮氏暴漲,證明市面上有人在大量做空,在馮軍眼中,沈氏收購了自家那么多股票,又加上前幾天的硬戰,此時應該疲軟,沒有那么多錢了才多。 是誰呢? 馮軍越想越慌,越想越怕,他等不及黎國寧的回信兒了,馬上給黎國寧打了過去。 關機。 再打,關機。 再打,還是關機。 一連撥出去好幾個電話,每個電話都關機,馮軍發覺不妙,險些發瘋。 任湘君只知道馮軍像一卷風似的刮出老宅,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 富貴險中求,馮軍只想著“求”得的富貴,卻忘了“險”也是深淵。 沈氏來勢洶洶,之前下跌的股價畫出銳利的波谷,陡然開始上升,而因此引發的對馮氏全線狙擊,力拔千鈞勢不可擋。 馮軍這下急了,黎國寧避而不見,喬文成冷眼旁觀,之前把酒言歡,跟他一起吃沈家紅利的盟友,一個也不肯見他。 他意識到自己要栽。 馮軍慌不擇路,開始不停給舊友打電話,有些人他得罪過,有些人他背叛過,他顧不上臉面,恨不得跪求別人幫忙。 可惜為時已晚。 大廈將傾,誰會在這時候拿真金白銀打水漂? 只有沈征打來電話,聲音平淡地問:“馮叔叔,拿走我們的40,是不是該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