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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馮星遙跟著沈征進門,沈征手機響了,去接電話,他便一個人拐去餐廳。 沈征走到客廳,聽筒里沈思蕓的聲音慷慨激昂:“星遙今天表現太棒啦!我都準備不管怎么樣就選他了,結果根本不用我表態,其他人都選他,我少數服從多數就行了,哎呀,他做的裙子我太喜歡了,其實前幾期的我也喜歡,都想要!” “我會幫你轉達你的贊美,”沈征笑道,“我們剛到家,沒別的事,我先陪他吃飯。” “怎么沒事,沒事我能給你打電話嗎?”沈思蕓說道,“你們婚禮上要穿的禮服該做啦,我有個想法,既然咱們家有個設計師,干嘛還找別人?你問問星遙,他愿意的話,你們的禮服就他來做吧。” “我不想他太累。”沈征雖然是外行,但看著馮星遙比賽,也知道做衣服很累。 “累是累,但你不覺得自己做的有意義嗎?”沈思蕓說,“我只是提個建議,隨便你啦!我掛了!” 話音未落,沈思蕓掛了電話。 沈征收起手機,去餐廳找馮星遙,馮星遙已經盛好兩碗粥,沒動勺子,正在等他。 “是我媽,”沈征主動交代,“她說你比賽表現得很好。” 馮星遙抿唇笑笑,等沈征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他才動。 “星遙,”沈征忽地出聲,“咱們婚禮要穿的禮服,你有興趣試試自己來嗎?” 其實沈思蕓的建議沒錯,一個設計師,在自己重要的日子,穿自己設計的衣服,豈不更有意義? “真的嗎?”馮星遙眼中的驚喜藏不住,“我可以親自來?” “當然。”沈征眉開眼笑,“只要你愿意。” “我愿意!”馮星遙斬釘截鐵。他們的家庭,像婚禮這類重要場合穿的禮服,要么是知名設計師量身定做,要么是奢侈品牌的私人訂制,他根本沒想過還能自己拿主意。 “那我們量尺吧。”沈征果斷道,“趁我們還沒吃飽。” “現在?”馮星遙詫異。 沈征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站起身來,食指勾著喉間的襯衫紐扣:“就現在。量尺寸需要我脫衣服嗎?脫到什么程度?” 說著,他便解開了領口的紐扣,來到第二顆。 “不不不不不,不用脫衣服!”馮星遙瞬間紅了臉,畫面太刺激,連耳朵和脖子也跟著紅了。 這時,喬鶴白又回來了。 聞著味兒的喬鶴白馬上來到餐廳,只見馮星遙臉蛋通紅,眼神雪亮,只跟自己對視一眼,便迅速低頭喝粥,鼻子都快伸到粥里去了。 而沈征站在一邊,不悅地看著自己。 靠! 喬鶴白要瘋了。 多年友誼,讓兩人同時讀懂了對方的眼神。 沈征:你沒別的事情做嗎?沒別的朋友嗎?這么早回來干什么? 喬鶴白:婚禮還沒辦呢你是不是耍流氓了?注意點分寸好嗎? 沈征:為什么要等到婚禮?你上男德班了? 喬鶴白:你不是完美主義者嗎?怪我咯? 馮星遙聽不到兩人說話,卻仿佛能聞到微妙的□□味。他抬頭看了看兩人,氣氛已然劍拔弩張。 “要不……”馮星遙試著調節,“我再去做點夜宵?” “你還會做飯?”喬鶴白不跟沈征比眼睛大了,轉移目標看向馮星遙。 沈征淡定得多,馮星遙留學時自己做飯,他知道。 “會一點,很快的。”馮星遙對喬鶴白展顏一笑,進了廚房。 “我去看看。”喬鶴白跟著去廚房,“原來除了沈征,所有人都會做飯。” 家里的冰箱內容豐富,馮星遙找了幾顆鮮蝦,洗凈,去蝦線,剁成蝦泥,又切了些蔥花、姜碎和胡蘿卜,用雞蛋一起活成面糊,撒了鹽和胡椒粉,平底鍋小火烙;然后他拿了半棵萵筍,切片焯熟,調了個涼菜。 馮星遙動作很快,沒多一會兒,鮮蝦餅和涼拌萵筍就端上桌,配上熱乎乎的海鮮粥,剛剛好。 喬鶴白吃了一口,大叫道:“好吃呀!你真的會做呀!” 沈征沒那么大驚小怪,他咬了一口細細品嘗,嚴格來說,這是他第一次吃馮星遙做的飯,有點舍不得吃完。 馮星遙含蓄地笑笑:“以前在養父母家,我經常做。” “哈?”喬鶴白一皺眉,“你養父母虐待你?” “沒有,”馮星遙急忙解釋,“他們養我們兩個孩子,其實很辛苦,我只是盡我所能,想幫他們分擔一些。” 何雪蓉的小店利潤很薄,江大海開出租壓力很大,兩人從來不跟孩子抱怨生活的不易,江靈薇懵懵懂懂,還有一堆小煩惱,他心思敏銳些,自然多承擔些。 “……”喬鶴白嘴里的餅突然不香。 “你受苦了。”喬鶴白悶悶地說,“以后讓沈征對你好一點。” “我不苦,很幸福。”馮星遙笑著說,“現在也很幸福。” 喬鶴白像被人當胸錘了兩拳,恨聲道:“如果小姨活著就好了,她是個特別溫柔的人,你一定會喜歡她。” “真的嗎?”馮星遙悵然若失道,“可惜我連她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馮家沒有他生母存在過的一點痕跡,他根本想象不到生母的模樣。 “我家有她的照片!”喬鶴白說,“改天我回家給你拿,放心,有我呢,往后我替小姨cao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