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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大明星,”沈征坐著跟對方對視,索性笑道,“需要我請你坐下嗎?” “你還笑?”喬鶴白眉毛都氣歪了,大步來到桌前,雙手撐著桌子,憤怒道:“你居然笑得出來?” 喬鶴白年少成名,十六歲就發布了首張唱片,憑借得天獨厚的嗓音和創作天賦,在當年的歌壇上,一騎絕塵地紅了。 十幾年過去,放浪不羈的少年長成了放浪不羈的青年,除了年紀增長,性格還是一樣火爆。他長相俊朗,保養得到位,此時雖在生氣,臉還是好看的。從他的語氣和表情可以看出,他想表達的,是質問和難以置信。 他不相信最好的朋友能做出這種事。 沈征交心的朋友不多,喬鶴白是獨一個。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讓沈征對喬鶴白稱得上有耐心。他還是笑,對喬鶴白的突然來訪一清二楚。但他只是搖了搖頭:“你先坐下,我給你解釋。” 聽沈征這么說,喬鶴白怒氣消了一半。他也了解沈征,沈征從來不會任性妄為,做事必然考慮周全。所以他下意識地覺得沈征要跟馮家聯姻的背后,肯定有著冰冷無情的陰謀。 “說吧。”喬鶴白坐到沈征對面,“說說你為什么要跟馮家的人結婚。” 沈征言簡意賅:“因為我喜歡他。” “哈?”喬鶴白露出驚訝的表情,顯然沒有跟上沈征的思路。 沈征:“我必須跟他結婚,不然他會死。” “沈征!”喬鶴白狠拍一下桌子,猛地站起來,“你逗我玩兒呢是嗎?!” “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沈征目光真摯,沒有半點猶豫。 “可是你明知道我們家跟馮家勢不兩立!你搞什么啊?”喬鶴白徹底暴走,煩躁地來回踱步,“你喜歡誰不好你喜歡馮家的人?馮家全是白眼狼你不知道嗎?馮軍那個王八蛋,要不是我姥爺的幫忙,他能上位?狼心狗肺的東西!他要了我小姨的命!還活活氣死我姥姥姥爺!我們劉家是敗了,沒了,但是我還在,我媽還在!咱們兩家這么多年的交情,你喜歡馮家的人?!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我們家嗎?啊?你是不是瘋了?你最好告訴我你瘋了,否則這事兒我跟你沒完!”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說明:沈征跟喬鶴白只是好朋友,攻沒有前任,也沒有白月光,他自己就是白月光。 第9章 沈征相信自己和喬鶴白多年的情誼,所以他才能做到絕對真誠。喬鶴白性格沖動,卻極少跟自己動氣,這回是傷到了逆鱗,才會如此暴躁。 怒吼加咆哮過后,喬鶴白的情緒發泄得差不多了,沈征適時地把自己的水杯遞過去:“來,喝點水,歇一歇。” 喬鶴白瞪了他一眼,以“算你有良心”的不屑表情,接過水杯坐下,喝光了水。 然后沈征說:“杯子送你了。” 他不分享一切私人用品,包括最好的朋友。 “我就知道!”喬鶴白放下杯子又想發火。 沈征已經繞過桌子,站在喬鶴白旁邊。喬鶴白剛要起身,他立刻按住對方肩膀:“好了我知道你生氣了,表達很清楚,邏輯很清晰,不用重復了。” 喬鶴白站起不來,干脆閉上嘴,瞪著眼給沈征放冷箭。 “首先,”沈征低頭直視喬鶴白,“馮星遙是你表弟。” “屁!”喬鶴白差點大罵,“白眼狼也配是我弟?我……” “其次。”不等喬鶴白說完,沈征強行打斷對方,語氣冷了下來,“我不許你這么說他。” 沈征平時待人接物總是溫和的,儒雅的,好像很容易親近似的。而實際上,他的鋒芒都藏在每一個笑容下,每一句話語中,從語氣到神態,但凡有一絲絲變化,不怒而威的高壓便能牢牢鎮住任何場合,讓別人大氣都不敢出。 更何況這句警告意味明顯,就算是喬鶴白,一時也滅了氣焰。 不過這只是一時,喬鶴白擺出傷心欲絕的表情:“你威脅我?你竟然為了他威脅我?” “……”沈征失笑,抱臂靠坐在桌邊,無奈道,“能別用這種語氣嗎?” 以他對喬鶴白的了解,喬鶴白能在他辦公室發火到現在還不肯走,就是還有緩和的余地,不會真的就此跟自己決裂。 喬鶴白跟沈征同歲,馮星遙的生母去世時,他才六歲。雖說小姨在世時對他極好,但他到底還是孩子,跟小姨的感情,還沒有深厚到不可分割的地步。導致喬鶴白對馮家深惡痛絕的原因,是他母親劉慧長年累月的灌輸。 劉慧在父母雙亡后也曾試圖爭奪撫養權,但她畢竟隔著一層血緣,且喬家當時剛起勢,跟如日中天的馮軍不是對手,外甥見了她還怕她,嚇得直往任湘君懷里撲。劉慧新仇舊恨壓不住火,索性兩個外甥也不認了,沒事就把馮家人拿出來罵一罵,喬鶴白從小耳濡目染,也變得跟母親同仇敵愾。 只是他想不通,身為好朋友的沈征,怎么會看上馮星遙呢?為什么偏偏是馮星遙?這是逼他在親情和友情間做選擇啊! 沈征清楚喬鶴白的糾結,他耐著性子道:“馮志軒我不了解,但是馮星遙,他不知道上一輩的恩怨。他5歲的時候不是被綁架了嗎?綁匪至今沒抓著,他失蹤了十年,15歲才回到馮家,祖父那輩人都離世了,誰會閑著沒事跟他說你們兩家的世仇?再說他失蹤那十年里,過得是什么日子?我聽說,他回馮家時,全身上下的衣服,加起來不到一百塊。你再看馮志軒,馮軍和任湘君沒別的孩子,對馮志軒,是大力培養的。馮星遙人回來了,卻跟馮志軒沒法比,這些年一點動靜都沒有,可見馮家對他的養育并不盡心,他在馮家過得,又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