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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皇嗣,是君;一個是臣,光是身份上,就絕對碾壓。 褚厲慢慢看過去,“聽說謝大人想讓本王讓座?謝大人好大的官威。” 褚厲的聲音輕飄飄的,聽不出起伏,可其中的危險讓謝二叔一時毛骨悚然。 尤其是褚厲下一句,“不僅官威大,排場也大,的確要好好查查是否搜刮民脂民膏。” 第70章 謝二叔臉色慘白, 勉強維持淡定,他美髯細看之下顫抖著,身后的兩個美妾也是搖搖欲墜。 若是尋常人見到他們, 早就畏懼下退避三舍,自不會多話。 他們在曹省這些年一向如此鋪張, 天高皇帝遠無人多言, 時日久了, 連他們都忘了他們在曹省是土皇帝, 到了京城, 隨便一個皇親國戚都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 謝二叔是打算到了京城再有所收斂, 可誰知點這么寸, 好死不死遇到九皇子厲王爺。 這還不算,這位厲王身旁的人竟是對他們的穿著首飾的價值了解的這么清楚,他們自己都不懂。 聽說厲王已經七年沒回京, 怪不得自己不認識。 他這是回京是調派回京任職的, 也是去年大哥開始運作的結果, 因為曹省太遠,他們早幾個月開始準備,加上謝相覺得自己的長子去給人沖喜當了夫人丟人,加上當時厲王病情嚴重,萬一死了到時候也會將人接回來,所以就沒通知謝二叔。 所以謝二叔不知道面前這個厲王身邊的年輕人, 不僅認識他,還是他的侄兒。 謝二已經站起身, 態度一改之前的倨傲,垂著眼,拱手行禮, 態度懇切,“下官見過厲王,未曾想會在此遇到殿下,是下官三生有幸之事。先前是下面的人不懂事擾了殿下,下官代為道歉。至于收刮民脂民膏,這萬萬是不可能的事,下官敢拿自己的官帽發誓,下官絕不敢做出這等剝削百姓之事。下官對百姓那就如同手足,恨不得拿命為百姓謀福,揮汗水灑熱血,成就一番事業。” 謝二勤勤懇懇一番言辭,情真意切,意圖挽回自身之前的形象。 謝明澤差點被謝二這番話聽樂了,這也是一時震懾住謝二,他久居曹省當鹽運使,是黑白兩道巴結的官,既然過幾年不用查都可能扒出來,顯然平時官商勾結已然怨聲載道。可也是因為如此,此刻真的想查怕是也難,不說他們此刻要去睢淮賑災,抽不出人手,就是稟告到褚寅帝那里,有謝相在,也能斡旋一二。 等派去的欽差到了曹省,免不了查不到萬分,還可能一去不回。 但謝二乍然聽到他們是王爺,加上謝明澤那一番言語讓謝二心虛,可一旦回了京,有謝相指點一二,等謝明澤他們賑災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可暫時弄不了謝二,弄點好處也不是不可以。 謝明澤嘆息一聲,“謝大人這一番話聽得我都頗為感動,就是不知曹省的百姓是怎么想的了。” 謝二臉色一變:嘲諷,這是嘲諷! 謝明澤繼續,“瞧謝大人說的這般為民,怕是曹省的百姓就如同謝大人這般安居樂業,一身華服,吃飽穿暖,穿金戴玉,好生自在。可聽聞睢淮就是兩個極端,洪水一過,尸橫遍野,百姓流離失所,家園被洪水所侵,吃不飽穿不暖,著實一個慘字啊。哪里像謝大人這般,在官驛也能隨手就是大魚大rou這么多菜,當然,我沒說謝大人收刮民脂民膏,謝大人你就是像搜刮了民脂民膏。當然,也可能是謝大人的三弟四弟當真不顧當相爺的大哥,就緊著你這當二哥的……好吃好喝。哎呀,說起那些難民,我這眼眶都濕了呢。他們可一口熱飯可能都吃不上呢……” 謝二愣是從這一番話里聽出赤|果|果的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謝明澤話鋒一轉,補充道:“當然,我絕對沒說謝大人你收刮民脂民膏,畢竟,我家王爺都舍不得吃這么好,謝大人也許就是偶爾一頓呢?畢竟,我家王爺也惦記著睢淮的百姓吃不好,這都打算省、吃、儉、用,捐、一、點、呢!” 謝明澤將那幾個字咬得很重,又慢,那意味不要太明顯。 謝二一開始以為對方是威脅震懾他,打算嚴懲他,雖然外界傳聞厲王暴戾,可他三年前回京聽大哥提過,這位厲王實則與傳言是截然相反的性子,嫉惡如仇,是真正為民勞心的性子,只是皇位之爭,難免有所犧牲罷了。 如此一來,他這種貪官在厲王眼里,那絕對是要嚴懲的。 可誰知話鋒一轉,這人……是不是在提醒什么?捐銀子嗎? 謝二好不容易得了一頭烏紗帽,他不可能舍得丟。 而他別的沒有,就是銀子多! 謝二覺得自己頓悟了。 一改剛剛的心虛膽顫心驚,謝二背脊挺直許多,“殿下當真是個好皇子,替皇上為民cao心,難得王爺都這般為睢淮百姓擔心,省吃儉用捐獻一番心意。下官雖然俸祿、不、多,但這些年多虧當商賈的三弟四弟接、濟,還略有薄產。也愿意為睢淮百姓盡一份綿力,殿下覺得……下官捐幾許適宜?” 謝二也學著謝明澤把重點標出來,他不是搜刮民脂民膏,他這是被人接濟的,所以,能花錢買個心安嗎? 謝明澤就怕他不上道,“殿下一向寡言,這些問我,我懂。既然謝大人都這么想為國為民cao心了,那捐幾許,雖說全憑心意,但是心意多少也代表謝大人的真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