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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的門突然打開。 西澤順著聲音看過去:“喬舒亞?” 喬舒亞把換衣室的門反鎖:“是我。” “你來做什么?” 喬舒亞看著他身上的禮服:“你要去祭典嗎?” “就算知道所謂的祭典背后的秘密,你也要去?” 西澤看向他:“我是祭祀。” 喬舒亞問他:“我們認識多久了?” “二十年。”很久,幾乎包括西澤擁有記憶得所有年月,久到西澤快記不清第一次見到喬舒亞是他的樣子。 那個滿身血污,臟的看不清臉的男孩,沒有去拿放在自己面前的面包,而是抓住了放下面包的那只手。 “你能帶我走嗎?” 在那個午后,比喬舒亞還要矮一點的男孩坐在石凳上,踩不到地面的腳在半空中晃了晃,面前的書攤開,他端著一張故作老成的臉:“沒有名字,那我給你取一個吧。” “就叫喬舒亞?” 喬舒亞不記得多少遇見西澤之前的記憶,那時候喬舒亞還不叫喬舒亞,他只記得自己在一個黑暗的地下室,和許多孩子關在一起,然后某一天被帶到另一個充滿了血腥氣的地方。 很多和他一樣的孩子被一個中年男人推進血池,喬舒亞記不清自己是怎么逃出去的,只隱約記得一張惡魔一樣的臉,翻滾的血池和被符文圍繞的巨大軀體,在年少的夢境里一次次重現,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喬舒亞曾經和西澤說過自己夢見的場景。 “但是薩卡思林沒有失蹤過那么多孩子啊。”西澤皺起眉,“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可能吧?”喬舒亞被他說服。 然而隨著年歲漸長,喬舒亞漸漸意識到夢境中不對勁的地方,直到某一天,夢中的那張臉和西澤的父親,現任祭祀重合。 喬舒亞后來也和西澤提過,神的存在是一個謊言,但西澤和很多薩卡思林的居民一樣,堅信著神的存在,并不相信喬舒亞說的。 “你只是做了噩夢。”西澤安慰他。 后來,喬舒亞沒有再和西澤提起這件事,而是開始在暗中收集證據,在這期間,認識了察覺到真相,試圖把莫里斯王室推下臺的凱瑟琳等人。 那個頭發的女人撩了撩頭發,看向喬舒亞:“我們的組織有一百多年了,經過這么多年的積累,也許我們就能把王室推下去。” 她眨了眨眼睛:“你要加入我們嗎?” 喬舒亞點頭:“當然。” 喬舒亞收集證據花了好幾年,在他終于收集完證據之后,接任祭祀的西澤也接觸到了莫里斯和伯特倫這兩個家族的秘密。 喬舒亞質問西澤:“薩卡思林失蹤的孩子,王座上的那位和他的繼承人利瓦伊都知道也默許,這樣的王室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那你們想做什么呢?”西澤反問,“把王室一網打盡?然后再曝光神廟地下的秘密?” “接下來你們想讓誰來做下一任國王?” “總會有合適的人……” “什么是合適的人?你們選出來的人就一定合適嗎?” “但至少比莫里斯王室的人要好一些。” 西澤還想說什么,房門被敲響,門外的人扭了扭把手,沒有把門打開:“祭祀大人。” 西澤整了整衣服,和喬舒亞擦肩而過:“我該走了。” —— 維爾維亞莊園。 杰卡爾德朝莊園門口看了看,對身后跟著的一群奧卡斯家族的人點了點頭。 一行人裹上長斗篷,杰卡爾德打頭,朝莊園走過去,在門口被守衛攔下。 杰卡爾德從儲物空間內拿出信物給守衛看:“是祭祀大人讓我們過來的。” 門口的守衛檢查了真假之后,往兩邊退去,打開了門。杰卡爾德帶著身后的人快步朝孩子們被關的房間里走去。 在地下室內。 一些孩子擠在一起,偶爾有壓抑的哭泣聲。 亞岱爾想起上次出現在這里的祭祀,把臉埋在膝蓋里,身邊的人碰了碰他:“你怎么了,亞岱爾?” 亞岱爾擦了擦眼睛:“今天好像是祭典。” 聞言,周圍的孩子都安靜下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我們會死嗎?” “我不知道。”亞岱爾盯著那扇被鎖上的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門外隱約傳來了腳步聲。 —— 王宮。 國王奧文·莫里斯和他的兒子利瓦伊換好了禮服,奧文掃了一眼,發現少了一個人:“坎蒂絲呢?以前去祭典她不都是最積極的那個?” 一個侍女上前回話:“坎蒂絲公主說她有些不舒服。” 奧文皺眉,看上去還是有些不高興:“不舒服就好好休息。” “我們半個小時后出發,馬車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奧文滿意的點頭,端著手邊的茶又喝了一口。 看到這一幕,女官對身邊的一個侍女使了一個眼色,小聲:“去添茶。” 很快,侍女端著新泡好的茶上來,朝著奧文和利瓦伊走過去,心跳加速,她下意識抓緊手里的東西。 女官瞪了她一眼,她眨了眨眼睛,舒了口氣,平穩的朝前方走去。 有看到這一幕的侍女眼中帶著譏笑,碰了碰身邊的人示意她看過去,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帶了笑意。笑完之后卻有些不解,為什么女官突然安排一個沒有什么經驗的侍女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