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我的精神力與你的信息素有感知，在信息素很淡的時候，別人可能發現不了，但我可以。”賀云舟確實是之前就有所懷疑，但不確定。

    “嗯。”樓停捏了捏眉心，果然還是那次突然化形惹出來的。

    樓停問：“那你為什么過了一段時間才來試探我？”

    說到這，賀云舟臉色變了變，“因為……我嫂子把我的思路引向了另一個方向，去別的星球逛了一圈。”

    樓停：“……”

    紀行超棒的。

    賀云舟并不想細說自己那段時間經歷了什么，輕咳一聲說：“先吃飯吧。”

    樓停坐到桌前，桌上已經擺滿了菜，西式中式都有，就連主食也準備了四五種。

    星際時代，大家的口糧都偏向于方便快捷，除了飯店，很少有人會在家里做飯。

    雖然這一桌顯然不是賀云舟自己動手做的，但是能把方方面面準備的這么仔細，賀云舟也是費了心思的。

    賀云舟坐在樓停旁邊，他只顧著按照菜單點菜，沒算自己點了多少，現在看好像確實有點多，“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就都準備了。”

    “嗯。”

    吃飯的時候，賀云舟殷勤的不行，一直在給他夾菜。

    一頓飯下來，樓停都沒怎么伸筷子，基本上他看一眼那個菜，賀云舟就把那個菜夾過來。

    賀云舟一口沒吃，就顧著喂他了。

    樓停吃了小半個饅頭，搭上那么多配菜就吃不下了，他拒絕了賀云舟的夾菜，說：“我吃飽了。”

    “嗯，行。”賀云舟說：“累了的話就去睡一會，等會我嫂子過來跟你說檢測的事。”

    今天體力消耗巨大，樓停也確實有些累了，他說：“好。”轉身進了臥室。

    之前裝野生狐貍的時候，在這張床上沒少踹賀云舟，現在人形躺在上面還有點不習慣。

    樓停嘆了口氣，把被子揉吧揉吧側臉靠在上面閉眼睡覺。

    紀行來的時候，樓停還在睡。

    紀行把厚厚一沓紙交給賀云舟說：“這是檢測數據。”

    “嗯。”賀云舟剛想翻看，余光卻見紀行推開了臥室門，“嫂子……”

    紀行看了他一眼，嫌棄的揮了揮手，走進去還不忘關上門。

    賀云舟就遲了一步，沒進去。

    紀行的動作很輕，再加上樓停睡的很熟，并沒有吵醒他。

    紀行拿著測溫槍幫他測了一□□溫，處于正常溫度間。

    然后又打開檢測儀，小小的圓圈懸浮在半空，快速掃描著他的身體狀況。

    三分鐘后，結果顯示一切正常。

    做好這一切，紀行正要走，睡得正香的樓停卻突然蹙起了眉頭，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口。

    他沒有睜眼，唇瓣微動呢喃著說：“嗚、嗯。”

    紀行怕掙開會把人弄醒，便摸了摸他的頭，想讓他自己松手，結果樓停非但沒有松手，反而攥得更緊了。

    樓停睡意朦朧間眼睛睜開了一條窄縫，隱約好像看見紀行的臉，他閉了閉眼不自覺化為了獸形。

    小狐貍爪子搭在他手上，蹭蹭的想要往他袖口里鉆。

    紀行見狀干脆把他抱了起來，小狐貍把臉深埋在他臂彎里，輕輕地打起了小呼嚕。

    紀行剛一出來，就迎上了賀云舟，“嫂子，結果顯示一切正常。”

    “噓。”紀行垂眸點了點懷里的小狐貍，說：“小點聲。”

    賀云舟這才發現他身前那一抹橘紅，小聲問道：“你怎么把他抱出來了？”

    紀行搖了搖頭，沒多解釋，拿著賀云舟手里的那份數據坐到了沙發上，“你和樓停的身體都是健康的，所以問題只能出在精神力上，而且在精神力閾值波動中發現，你和樓停的精神力在同一時間降到最低，而后你的精神力慢慢恢復，但樓停的精神力一直到最近才開始有了上升的趨勢。”

    “精神力短期內波動太大，可能會造成記憶缺失，也就是俗稱的失憶。”頓了頓，紀行問他：“你以前，見過樓停嗎？”

    賀云舟嘴角微抿，緩緩垂眸陷入思考。

    半晌，他搖了搖頭，完全……沒有記憶。

    紀行點了點頭，也沒再追問。

    “你們之前的牽絆很深。”現在他們所掌握得信息太少，一切都屬于未知數，紀行也不敢下定論，說：“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樓停還是待在你身邊比較安全。”

    “嗯。”賀云舟也想到了這一點，說：“我跟他約定了口頭協議，他這段時間會一直在我這。”

    紀行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有辦法。”

    紀行原本還擔心，樓停這種性格，在賀云舟提出保護他的時候會嚴詞拒絕呢，沒想到都不用他cao心，賀云舟自己就處理好了。

    對上紀行有些贊賞的眼神，賀云舟莫名心虛，也不敢說口頭約定是讓樓停欠他錢。

    賀云舟輕咳一聲，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指著被他丟到一邊的那個昂貴的貓窩問：“嫂子，你覺得這個貓窩好看嗎？”

    紀行看了一眼，倒沒說好不好看，只是：“有點眼熟。”

    “嗯？”

    “向淵給我了一個差不多的，我覺得太丑一直沒用。”頓了頓，紀行問他：“你喜歡？回頭我把家里的那個送你。”

    賀云舟訕笑道：“那、那就不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