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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主似乎在犯愁?”承銘叫隨行兵等在屏風外, 自己入內跪地行禮,卻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 “是啊, 多事之秋,忙不過來了。”穆恒文答道。 承銘抬頭, 看見他在這季節已經戴上了遮耳的王冠, 心中微動,說道:“臣愿替圣主分憂。” 穆恒文也抬起頭看他, “你先起來, 倒是有你能幫得上忙的。” 穆恒文把幾本奏折交給他,說道:“所愁之事有三, 其一就是西北旱災的貪污案。賑災款前后撥了三批, 還是不夠, 買精米細面的錢, 到了地方就只能買得到麩糠,百姓怎么能不怨聲載道?周邊幾個旱情不嚴重的地方也快撐不住了, 天天都有逃難的百姓堵著城門,下令接收很容易, 接收之后呢?幾萬流民, 根本安頓不了。朱門酒rou臭路有餓死骨,本王只覺得身心疲憊。” 承銘說道:“圣主不是已經派了欽差?” 穆恒文說:“是啊,欽差一查, 上下幾十個官員都不干凈。他們可倒好,仗著法不責眾,抱團貪。欽差說不出這四個字,本王也說不出,可要是真的全辦了,這一大批空位由誰來補?豈非是給有心人制造培植己方勢力的機會?從父君到王兄再到本王,三代國主辛苦經營才維持了現有的朝局關系,一旦打破又要重新調整。” “你說,”穆恒文忽然問,“要是王兄在這兒,他會怎么選擇?” 承銘說:“公事公辦。” 穆恒文苦笑:“公事公辦,就是從上到下殺個干凈,以儆效尤。哎,也罷,碩鼠不除,糧倉再大也有被掏空的時候。” 承銘問道:“那圣主所愁之二呢?” 穆恒文示意他翻手里的第二本,說道:“便是這本假意關懷實則試探的奏折。” 承銘草草看完,那上頭羅里吧嗦說了一大堆,其實就是幾個月前宮中闖進刺客一事外xiele。 那刺客身手了得,不僅了得還對宮中格局十分清楚,旁若無人地盜了兵器庫和御藥房,炸毀了宮門,又燒光了前來替圣母娘娘看診的醫者登記冊。 如此大案并未深查,不了了之,可不就惹人懷疑么。 承銘說:“臣是一介武夫,見識淺薄,但寫這奏折的人怕不是在含沙射影什么。” 奏折上只有兩滴紅墨點,什么都沒批,看得出來這位圣主猶豫不決,也沒想好該怎么應對。 穆恒文果然跳過這一話題,問道:“你今日來見本王有何事?” 承銘解下了自己的頭盔,雙手捧著擱在地上,而后彎腰伏地,擺出認罪的姿態,“圣主,臣來自首。” “嗯?”穆恒文奇怪道,“你自首什么?” 承銘說:“臣在不久之前接到密報,說鱗甲王隱礦不報,私下以黑火油換取百肢族的冷兵器。臣不知他到底隱瞞了幾座礦場,怕打草驚蛇便私自找到鱗甲王,以合作為由向他索要了半座礦的好處。” 承銘說完,穆恒文卻笑出聲,問道:“那你與他合作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又是怎么個合作法,為什么不繼續?” 承銘說:“自然是假意,臣從此事中得到的全部好處都充作軍需了,未往自己兜里揣過半個銅子兒。現在臣已掌握了鱗甲王隱礦的全部實情,也拿到了那三座私礦的坐標,所以特來向圣主稟報。” 穆恒文說:“既然是一心奉公,那又為什么解掉頭盔?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承銘說:“臣知道。不管怎么樣,臣都同他簽了協議,白紙黑字不容抵賴,臣也并非敢做不敢當之人,自行請罪,聽憑圣主降罰。” 穆恒文從書案后起身,在承銘身后踱了幾步,說道:“茲事重大,你擅自做主的確該罰,雖然認錯態度良好,本王卻不知你是不是打了別的主意,是不是覺得紙終歸包不住火才來自首,不能輕饒。” 承銘伏得更低了些,閉上眼道:“是,臣有罪,甘愿上交兵符,從今往后……解甲歸田。” 本以為依著圣主的脾性,這番應該說從輕發落,沒想到是重罰。但承銘卻有些釋然,打從心底生出輕松之感。 他這些日子心理壓力太大了。上位的兄弟倆之間互相置氣,卻把他夾在中間。 圣主知道他暗中和自己的哥哥來往,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圣主的哥哥又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經知道了他和自己來往的事,干脆也順坡下驢繼續胡作非為。 可憐他一個臣下兼屬下,兩頭都不想得罪,卻兩頭都要得罪。 然而穆恒文說:“兵符暫時放你那兒吧,先罰一年俸祿,再替本王做幾件事。” 承銘一愣,隨即叩首:“多謝圣主陛下。” 穆恒文說:“在郞馭大婚之前能辦好再回來謝,辦不好還是要接著罰。本王要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出去放消息,就說幾月之前宮里的確來了刺客,本王的耳朵被人割走了,但本王不打算追究。” 承銘問道:“這是為何?” 穆恒文說:“中秋宮宴在即,有人想借機搞事情,給個機會。” 承銘微微詫異,這才了悟,圣主未必對鱗甲王意圖謀反之事毫無察覺。思及水棲族派使臣來訪之前,圣主也差遣過官吏往水棲族送了犒賞,看來是有意勾搭。 “第二件事要辛苦一點了,”穆恒文說,“第四批賑災款已經撥下去了,由你親自押送到西北。再替本王看顧好欽差,保證他的安全,必要時敲敲警鐘,務必把西北的糧倉肅清,一只鼠崽也別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