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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林絲毫不在意這個,急吼吼道:“我就迷瞪了一會兒,醒來阿馭就不見了,她一定是被我氣跑了,跑回軍部了!不行,她一個女人單槍匹馬上路多危險,我得去找她。” 承銘嗤笑一聲,“怎么不先看看你的臉呢?據我觀測,這一巴掌她只用了一成不到的力氣。真不用擔心她,你能對付的角色,她能對付一千個。” 喬林掙扎片刻,默認了這個道理。 早飯桌上,看著白面饃饃,喬林就嘆那好像阿馭的臉頰;看見白嫩彈軟的水煮蛋,喬林就嘆那好像阿馭的皮膚;二寶洗了一盤水晶葡萄,喬林又嘆那好像阿馭的眼睛。 藏弓由是用竹簽扎了一個,丟進嘴里噗突噗突嚼個稀碎碎。 喬林:“!!!!” 阿馭的眼睛!!! 都道他此番要無功而返了,誰知一個時辰之后,全人雜貨鋪收到了一封加急的密信。署名是一個奇怪的符號,要送達的對象不是二寶或藏弓,卻是喬林。 喬林展信,登時大驚失色,“不好,阿馭果然遇險了!” 二寶也跟著著急,接了信讀完,方知郞馭竟在半道上被山匪劫了。劫她的人要求喬林于午時獨自去往烏臺崖換人,要是敢耍花招,當即撕票不留情。 二寶拉著藏弓,急道:“我們趕緊籌錢吧!烏臺崖我知道,在烏孜斷崖不遠處,距離咱們這兒還有七八十里路呢,耽擱不得。” 藏弓卻說:“對方沒叫籌錢,說明籌錢沒用。既然點名了,怕是和喬家有舊怨,知道喬林來了才搞這套的。” 承銘蹙眉思索,總覺得哪里不對,想說話卻被藏弓阻止了,聽見他說:“能擒住郞馭的人可不多,我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先試試報官,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誰知喬林當機立斷,“不能報官,阿馭的安危最要緊。如果真跟我喬家有仇,我去了,阿馭就沒事了。我此番也帶了些人,這便將他們召來,安排好上山之后的事。” 承銘隱約懂了些什么,說道:“來不及了,你先把人叫出來,自己上山去,后續由我們安排。” “好。”喬林點點頭,剛要出發,承銘又拉住他,往他手里塞了自己的重刀,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傍個身,說不定能震懾到敵人。” 那重刀在承銘手里不覺得怎樣,到了喬林手里就仿佛有百斤重,墜得他拿刀的那邊肩膀都低了一寸,看得人揪心。 等他上了蒸汽車,二寶憂慮地道:“能行么,我怕喬林大哥救不出郞馭jiejie,自己反倒被人扣住。你們兩個武功高強,真的不去幫幫忙?暗中保護一下也好呀。” 藏弓笑了一聲,摟著二寶說:“看到信封上的符號了么?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九宮孔雀王’,我倆去了也沒用,打不過。” 二寶瞪大了眼,“那郞馭jiejie怎么辦?!” 藏弓說:“聽天由命唄。人活一世,誰都不知道愛人和意外哪個先來,既然意外先來了,臨走前認清自己的真心,豈非也足意?” 這意思就是,要放棄郞馭和喬林了?二寶實在無法接受,“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眼淚已然在眼眶里打轉。 承銘看不下去了,說道:“主……咳,能不能別再欺負小老板了,瞧人家難受,你開心么……沒事的小老板,不是什么‘九宮孔雀王’,郞馭和喬林都會平安歸來的。” 二寶抽抽鼻子,“真的?承銘大哥,你怎么能確定他們會平安無事?難道,難道是你……” “噓,”承銘笑了笑,“佛曰,不可說。” 話已至此,二寶多少放了心。 今日到現在都還沒什么生意,待會兒熱起來就更沒人了,算是清閑的一天。 他有些焦躁不安,去收拾手術室,發現東哥兒已經收拾妥當,想去打掃后院,后院也被東哥兒拾掇完,“能量彈”還有好多,近期也都不用制作新的,一時竟無事好忙了。 藏弓說:“不如松柏園看看,那邊大樓建好了,里頭的廢料可以往外拾一拾。” 一聽松柏園,承銘當即腳底抹油要跑,藏弓卻薅住他后領,問他要往哪里去。 承銘笑呵呵說去買點藿香水,藏弓就說鋪子里還有。承銘又說要去買兩把陽傘,藏弓就說鋪子里也有。承銘自知逃不掉了,刀也不在身邊,只能硬著頭皮跟去了松柏園。 一路上二寶都在忐忑。身為下屬,火頭軍指使主帥干活已經很不像話了,這番往松柏園趕,竟然還讓主帥扛傘。 那把大傘平日里是用來搭在外頭設遮陽桌的,幅面很大,走三個人綽綽有余。但在外人眼里這該有多奇怪,無法想象,只瞧見各家店鋪的老板伙計都探頭探腦地往這邊張望。 到得松柏園,三人分工干活,二寶就跑到了火頭軍這里。火頭軍總喜歡胡扯,說道:“怎么,舍不得跟我分開?” 二寶說:“別打岔,我有話要問你。那個,將軍啊,你……你真的只是個火頭軍嗎?” 火頭軍動作一滯,手底下捏的半塊磚卻咔吧一下掉了一個角,“當然了,不信你就去問承銘,問郞馭也行。” 二寶錯過了他眼里的一瞬慌張,想了想,可能真是自己疑心病,就算他不是火頭軍,又能是什么副將參謀小兵長?這些都沒必要隱瞞,因為在主帥面前,跟火頭軍沒差別。 于是二寶換了個話題:“我剛才去冰窖里拿藿香水,發現鎮定劑少了兩瓶,是不是你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