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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弓問:“怎么說?” 承銘答道:“近期庫爾瓦家族往六翼王宮里送過很多次稅銀,表面說是稅銀,但一個月交三次也太過分了,民間稅收并沒有增加,這筆稅銀是哪兒來的?除此之外,王宮的出賬也很頻繁,到底出在什么地方還沒查出來。” “查軍隊,”藏弓幾乎在瞬間想到了這一點,交代說,“派探子去查征兵和練兵情況,再查一查兵器庫,看看有沒有私下囤貨。還有,連同黑火油的儲備量一起查,六翼王謹小慎微,要搞動作一定都是小動作,一桶一瓢都別錯漏。” “是,主君!”承銘心里有了底,臉上浮現出振奮色彩,仿佛又回到了跟著主君大殺四方的時候。 他拿出一枚暗語哨子,雙手呈給自家主君,說道:“屬下會留一支信得過的隊伍暗中保護,他們會扮成素民,主君有事吹哨就行。” 藏弓嗯聲,見二寶睡夢里也皺著鼻子,想必是被吵著了,就以食指壓唇示意再小聲些。 他接了暗語哨,又跟承銘要了第五軍的腰牌,叮囑過幾日查戶口時直接叫人錯開雜貨鋪。承銘應了,拜禮之后消失于黑夜中。 次日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二寶發現自己還是窩在地鋪上睡的,不禁有些愣怔。他感覺昨夜回到自己床上了,難道是做夢? “今天好困欸,”松鼠伸了個懶腰,去牛棚把擠著花花一起睡的黃老三揪了起來,“趕緊醒醒困,什么時辰了,都耽擱營業了。喲,誰站在那兒呢,嚇我一跳!” “啥呀,一大早吵死了,凈會瞎嚷嚷。”黃牛睜開惺忪睡眼,順著松鼠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晃白的日光里一個男人正站在屋頂上搭弓拉弦,瞄著天上的飛鳥練習射箭。 飛鳥掠過時黃牛下意識催促發箭,那人卻并未發箭,由著飛鳥在高空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它暗嘆可惜,錯過了最佳角度。誰知在黑點轉移至頭頂正上方時箭矢飛射出去了,瞬息之后又沿著原路徑落了地,箭上儼然是兩只被穿了翅膀的小麻雀。 “一箭雙雕,還不浪費箭,真他娘的帥氣!”黃牛由衷感嘆。 “是啊,你要是有那么帥,花花也不至于看都不看你一眼。死肥牛。”松鼠陰陽怪氣地說著,突然又咋呼起來,“喂!別射胖杜鵑,它難得飛一會兒!” 巳時過半,二寶給小黃兔喂食完畢,帶著一家子奇形怪狀朝昆侖大街趕去。碰巧今日有遛攤兒賣獸皮的,藏弓就去挑選了一張豹皮,要給自己的弓打一張底墊。 二寶瞧著一張兔皮不肯磨眼,說道:“這個顏色和咱家垂耳差不多,不知道是活著剝的還是死后剝的,真可憐。” 藏弓說:“皮毛保存得這么好,肯定是活著剝的。” 一聽這話,二寶的小臉皺成了苦瓜,心疼地說:“那也太慘了,太不人道了,多疼啊!” 藏弓瞥了他一眼,“你撕菜葉子時菜mama也疼的,只是不會說話而已。行了,要實在悲天憫人就把兔皮買回去吧,我看兔尾巴還毛茸茸的,卸下來裝你自己屁股上,權當紀念它了。” 二寶:“……” 小老板無言無語,火頭軍無可救藥。 但是火頭軍說得對! 小老板果斷買走了兔皮。 來到鋪子里,二寶把小桌板又搬到了門口,繼續昨天未竟的事業。他今天換了個策略,弄了個預簽協議,不管預簽什么組織器官,一概贈送免費體檢一次。假如預簽之后后悔了,回來還可以退掉,送出去的體檢也不會再額外收錢。 這么一來,大家都跑來圍觀了,你慫恿我我推搡你,在免費體檢的引誘下陸續和二寶簽了十來張。二寶分.身乏術,就叫藏弓幫他坐鎮繼續簽,自己去手術室給預簽的人體檢。 然而等到這十來個人檢查完畢之后,后續就沒再有人進來了,二寶好奇,走出去一看——火頭軍正交腿翹在小桌板上,《山海經》看得入迷,腳底泥都撒到協議紙上了還不知道。 二寶氣咻咻地跑出來,“喂,人都到哪兒去了?叫你預簽呢,簽幾個了?” 藏弓說:“怎么又賴我,是他們不和我簽。” 二寶說:“你要是能好好給人家講解,多笑笑,人家還會怕你如蛇蝎嗎?” 藏弓說:“模樣是爹媽給的,他們非要怕,我有什么辦法。趕緊給你伙計買把遮陽傘吧,日頭越來越曬了,曬黑了我還是玉面書生么?” “什么玉面書生,你就是個棒槌,玉米面棒槌!”二寶叉著腰,丟出一吊錢攆他自己買去了。 藏弓拿著錢閑溜達,走街串巷到處湊熱鬧,還給鐵喉頂槍的賣藝人打賞了百來個銅錢。 等他扛著把大油紙傘回來時都到晌午了,二寶剛做完一臺不掙錢的手術,趴在柜臺邊逗兔子。 只是……好像哪里有變化? 藏弓仔細揣摩,才發現二寶的屁股后頭多出一坨小鼓包。他說了聲“別動”,走上前去,面色凝重地掀開了二寶的衣裳。 “干嘛掀我屁簾兒?”二寶說。 藏弓的手僵在半空,“這是什么?” 只見一團白乎乎毛茸茸的東西正在二寶屁股上搖晃,為了給這玩意兒透氣,褲子上還特地開了個洞,小白屁股都從縫隙里露出來了。 二寶問道:“怎么樣?” 藏弓眉頭直跳:“什么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