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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在線閱讀 - 第18頁

第18頁

    二寶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藏弓望向二寶,“知道我軍是怎么挺過來的嗎?”

    二寶搖頭,藏弓就說:“靠吸神機(jī)的血。”

    二寶聽得心里發(fā)怵。

    沒人會把汲取能量說成吸血。大家都只覺得神機(jī)和蒸汽機(jī)沒什么區(qū)別,功能不同而已,藏弓卻似乎把神機(jī)當(dāng)成了活生生的人。

    這叫二寶五味雜陳。

    二寶說:“火頭軍也要參戰(zhàn)嗎?”

    藏弓說:“不做飯可不就得參戰(zhàn),不然閑著數(shù)大米?”

    二寶說:“你的手藝就是在那時候練出來的吧。”

    藏弓說:“不是。手藝是我母親教的,她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卻喜歡親自下廚給丈夫和孩子做菜。后來她的丈夫娶了小的,小的又生了崽子,她就再沒碰過鍋灶,直到病死那天。”

    二寶暗自惋嘆紅顏薄命,看藏弓的樣貌,他母親一定是位絕世美人。

    但二寶又有疑惑,問道:“你母親走的時候神機(jī)已經(jīng)毀壞了嗎?”

    藏弓遲滯一瞬,“沒有。可她不愿意那樣活著。”

    從藏弓臉上二寶看不出傷感,也分不清是因?yàn)樗焐瓦@么冷漠,還是因?yàn)闀r間太久了,戰(zhàn)場上的殺伐和鮮血磨光了柔情。

    反正要是換了二寶,不管母親愿不愿意,拼盡一切也要救回她的命的。

    火頭軍無情。二寶心想。

    “我看你左手虎口的繭子很厚,右手指腹的繭子比虎口更厚,是耍兵器耍的還是顛勺顛的?”二寶問道。

    藏弓抬眸,“觀察得夠仔細(xì)啊。”

    二寶說:“謹(jǐn)小慎微,醫(yī)者本能。而且你剛剛說錯了,是六族,不是六國。六國已經(jīng)統(tǒng)一了,改國號為族號,你作為士兵怎么可以本末倒置。”

    “……”

    藏弓沒了胃口,丟下筷子不吃了。

    二寶因?yàn)槌堰@一時嘴快失去了自己床榻的使用權(quán),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就悄悄爬到床框邊上,拿著雞毛撣子去掃藏弓的腳心。

    藏弓稍微一動,他就縮回去,王八似地匍匐在踏腳墊上。藏弓一安穩(wěn),他就冒出頭來繼續(xù)撓撥。總之是打定了主意:我睡不著,罪魁禍?zhǔn)滓矂e想安生。

    到了早上,藏弓被一陣喧鬧吵醒了,醒來發(fā)現(xiàn)二寶趴在床框邊上睡得香甜,左手握著雞毛撣子,右手握著不該握的東西。

    藏弓滿頭黑線——難怪發(fā)了半宿的春.夢,都是這臭小子搞的鬼!

    他打算直接打折這臭小子的手,反正留著也是禍害,卻聽見嘟噥聲:“不用換,你這就是皮太長……割一圈就好了……”

    藏弓暗自失笑,試著跟他對話:“要是非得換呢?”

    二寶嘟噥:“那就只能換條驢的……驢才有這尺寸……”

    藏弓:“……”

    “二寶!二寶你快出來!”

    外頭傳來松鼠的叫喊,二寶一下清醒了,按著手底下硬邦邦的東西就站了起來,“誰,誰喊我!?”

    藏弓差點(diǎn)沒一口氣疼死過去。

    他習(xí)慣了不叫自己有一絲一毫的脆弱顯露于人前,就強(qiáng)忍著不發(fā)作,鐵青著臉說:“松鼠喊你,你小點(diǎn)聲。”

    二寶沒留意到他的臉色,竄出門去找松鼠,隨即見到了令松鼠失去分寸的場景。

    “啊啊啊啊啊啊!!”二寶比松鼠叫得更慘,“喪盡天良,是誰殺了我的小公雞!!”

    藏弓走出去,發(fā)現(xiàn)院子里零散分布著好些公雞的尸體,遍地都是染了血的雞毛。再仔細(xì)瞧,這些公雞都是被掐斷脖子流血致死的,正像他昨晚說的那樣,目前還活著的就只剩下一根獨(dú)苗了。

    第9章 懲罰

    十多只小公雞,一夜之間幾乎絕種,二寶真是痛徹心扉。他首先瞄準(zhǔn)了自家狗子,但看幾條雪橇犬全都老實(shí)干凈,好像又不是。

    他問邱冷峻:“你看沒看到誰殺了我的小公雞?”

    二寶沒抱希望,卻瞧見邱冷峻的目光瞄向了堂屋,還似有若無地噴了口氣,就像人在嘆息。

    二寶扭頭,瞧見堂屋門口斜倚著那位火頭軍大人。

    藏弓說:“看我做什么,我那么閑嗎?”

    二寶一想,也是,人又不是黃鼠狼,再閑也不至于半夜爬起來殺雞玩。而且邱冷峻沒開慧,它怎么可能明白自己在問什么。

    二寶傷心地收拾了庭院,拿來鐵鍬打算挖坑,卻被松鼠攔住。

    松鼠說:“別埋,糟蹋東西。將軍不是還要補(bǔ)身體嘛,留著燉雞湯吧。”

    二寶擦了眼淚,實(shí)誠地說:“燉雞湯不是母雞比較好么?”

    松鼠立即踢了他一腳,“瞎說什么,公雞也一樣!”

    二寶這才頓悟,原來灰老大是怕藏弓打剩下這些小母雞的主意。他悔不自已,慌里慌張地望向藏弓,“對的對的,公雞燉湯也好喝。”

    藏弓聞言不置一詞,覷著眼睛,嘴角上揚(yáng),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里。

    ——難怪松鼠當(dāng)老大,小二寶可比不上它狡猾。

    藏弓走到洗手池邊放水洗手,攤開手掌,又倏地蜷起了十指。

    他皺起了眉頭。

    指甲縫里為什么會有殘存的血漬?

    抬頭看鏡中的自己,整潔干凈,一如往昔,但指甲縫里的血漬是真的,湊到鼻下還能嗅到明顯的血腥氣。

    他把紅色龍頭也打開了,放了熱水仔細(xì)清洗,這才發(fā)現(xiàn),洗手池的邊上也有兩滴血跡,只不過被水暈開了,顏色比較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