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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寶慌里慌張扯上人家的褲子,擦掉口水,“沒啊,我就看看他還有沒有救。” 松鼠的眼神怪異,“是嗎?那你看就看,咋還上手摸呢?” 第3章 誣告(修改) 二寶被松鼠說得心虛,又沒有合理的解釋,干脆拿來了手術刀,“不摸摸怎么知道他哪塊兒還能用啊,我正打算回收幾個臟器呢。” 松鼠心想我還不了解你的臭德行?膽小,窩囊,心慈手軟。它故意刺激二寶,“那先把肝給摳出來吧,前陣來預約肝臟病手術的有好幾個呢,說不定能用上。” 二寶哦了一聲。 锃亮的小刀在他手里閃著寒光,落下去,抬起來,落下去,抬起來…… “不行!”二寶擱下小刀,“還沒找著他的家人,怎么能擅自下手?” 松鼠說:“都死多久了,要是有家人早找了,你聽到過動靜嗎?” 二寶梗著脖子,“今天沒有不代表明天沒有,總之先不卸他,明天送官府再說。” 松鼠謔笑,“行,送官府反正也就是扔亂葬崗一把火燒成灰的下場。” 二寶知道它不是危言聳聽。 自打一年前的“誅暴”行動之后,官家就沒停止過處理無人認領的尸體。集中運到亂葬崗,澆上黑火油,一股腦燒成灰。 九泉之下的亡魂要是想把自己收拾起來,怕是誰也分不清誰。 二寶心里冒出了一個主意,催促道:“灰老大,你回家做飯去,再把狗給喂了,狗屎鏟一下,做好飯以后再來喊我。” 松鼠不高興了,“回回都是我做飯,怎么不讓老三做?” 二寶說:“牛蹄子那么臭,誰要吃它做的飯。” 松鼠走后,二寶卻把黃牛支使到門外,叮囑說:“我要忙一會兒,有人來的話你就攔著,只要我不開門,灰老大來也別給進。” 黃牛搓搓后蹄子,大牛眼斜著二寶,“使喚我干嘛呀,牛蹄子那么臭。” 二寶笑嘻嘻,“好啦,我開玩笑呢,牛蹄子可香了!隔壁零食店天天拆牛板筋給人試吃,我都差點把持不住。” 黃牛用后蹄子彈他,彈了兩下沒彈中,說:“看門行,但我有條件。” 二寶說:“知道,明天你來負責擠奶。” 想到能親自給花花擠奶,黃牛簡直樂翻了天,牛舌一卷打了聲呼哨,“小二寶,真上道!但你可別趁臭皮子不在干傻事,你嗝屁了沒關系,我老牛卻不想再做回牲畜了。” 二寶訝異,“啊?可我一直拿你當牲畜啊!” 圖一時嘴爽,二寶嘗到了被牛蹄子踹屁股的滋味。他揉揉屁股不當回事,下冰窖以后取出一只琉璃罐,又把泡在保鮮液里的心臟撈了出來。 這顆心臟還是他的狗子叼回來的,不清楚來歷,但活性很強,泡了大半年也沒見著分毫要衰退的跡象。 二寶看看手術臺上的男人,再看看這顆心臟,肝疼rou疼地走了過去。 松鼠來喊吃飯的時候黃牛已經哀嚎了好一陣了,原來是門口的誘蚊燈把蚊子、牛虻全引了過去,牛皮被叮出了厚厚一層包。 松鼠大為不解,趁著沒人經過就小聲問:“你跑這兒蹲著干嘛呢,進屋不就成了?” 黃牛說:“這得賴狗二寶了!我才明白,臭小子是存心拿我當rou盾!” 松鼠忽然意識到不對勁,不顧黃牛阻攔一把推開了店門。燈光泄出,它看見二寶扶著門閂,恰好也要出來。 “二寶忙啥呢,連老三都不讓進?” 二寶沒有回答他。 “我在跟你說話,狗二寶?” 二寶哼了一聲,呼隆一下便栽倒了,腦門不偏不倚地磕在臺階一角。 黃牛的眼睛瞪成了滾圓,大叫一聲:“狗二寶!!” 二寶沒有回應,肚子底下卻傳出了松鼠的呼救:“拉我,拉我出來,快被壓出屎了……” 第二天早上二寶照常醒來,額頭上的淤斑變成了紫黑色,察覺不出疼痛,唯獨元氣還沒完全恢復,能夠感覺到腳底發飄。 “你可算醒了!真是嚇死我了!”松鼠上來就是一通罵罵咧咧,擰著二寶的耳朵教訓,“咱們開店的時候是怎么說的,你把原話再給我重復一遍!” 二寶嘟噥:“生意人,不在任何時候因為任何人做賠本的買賣。” 松鼠說:“對!你攢錢是為了啥,志向都忘了?” 二寶說:“建器官移植庫,救活恩人。” 松鼠說:“虧你還記得,那這個野男人算怎么回事?” 二寶說:“我就試試看嘛,他要是能醒來咱再跟他收費,醒不來的話就把心臟取出來唄。” 說到這里,二寶留意到自己是睡在手術室的,看來昨天消耗過度了,這倆牲畜沒能把他搬回家里去。 肚子咕咕叫起來,二寶說:“餓了,有飯嗎?” 松鼠也不忍心再罵,把準備好的早飯擺到他面前,說:“光吃素的不行,平時就算了,今天必須吃點rou。” 黃牛問:“這是什么rou?” 松鼠說:“牛rou。” 二寶餓得眼發花,目光移到那碟子牛rou上還是移開了,拿了個饅頭塞嘴里,又把小菜和鮮奶挪到了自己跟前。 松鼠拗不過他,只好給他剝了倆白煮蛋,說:“吃雞蛋總行吧?瞎撐這股勁兒也不知道有什么意義,廟里的和尚都比你活得葷腥……老三,你直勾勾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