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繞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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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絲絲躲開心柔柔向著握來的手,如同救命稻草般,明白她會受傷,明白她會痛苦,她不想毀了這般美好的女子,不想親手摧毀柔柔的光輝前途,若是同意了,她們兩個之間只會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她當然明白柔柔想干什么,眼底假意騰起了幾分厭惡,面帶嘲諷地朝著虛抓著她衣角的心柔柔道:“以毒攻毒不過是自我安慰的法子罷了,最后都逃脫不了一死……” “絲絲……非要如此絕情么?” 兩人僵持著,半盞茶后,甜絲絲才沉悶地開口,語氣有卑微的苦楚,卻是不帶情緒地平靜回答道:“我們放過彼此不好么?我知曉你想當懸壺濟世的大夫,醫者仁心,以醫技普濟眾生,所以,請你放手罷。” “醫者仁心?我卻救不了自己的心你可知曉?”心柔柔極為勉強地盯著喝完的白粥碗,幾分鐘前她們之間是溫馨的,為什么現在是……于是幾不可聞地低低嗤笑,帶著股輕微的自嘲:“你走吧,別來了……我最后一次求你了,絲絲。” 心高氣傲的大小姐用著如此低微懇求的語氣求著她,甜絲絲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幾乎要裂成兩半,痛得無法自持,心酸先紅了眼睛,指甲也掐入了手心rou里,貝齒緊咬著下唇,忍著不出聲音。 甜絲絲沒說話,然后砰一下,堅決地關上了房門,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飛雪洋洋灑灑地落在了甜絲絲的發間,白頭暮雪終究是一場夢罷了…… 關上門的那一刻,疲意的潮水瞬間涌來,發紅的墨眸緊緊閉上,心柔柔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把頭理進雙膝間,把自己縮在這一方小天地里。 心柔柔苦笑,心猛烈撕痛起來,發狠地打碎了瓷碗,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室內極為清晰,甜絲絲也聽見了碗碎的聲音,步子不自覺地走得更快了,偌大的將軍府頓時安靜了下來,幾只飛鳥撩過天空,“嘎嘎”地叫著。 紫禁城養心殿內。 皇帝沉沉霸氣的步伐蹋在每個人心里,明黃色的衣袍上繡著威武的五爪騰龍,袖口繡著細細的祥云圖案,凌厲的劍眉微挑:“愛卿們,可是聽說了南方的洪澇?” 大臣們相互看了一眼:“聽說了……” “王坤你來說說你的看法。”皇帝直接點名極力想要躲閃他眼神的王坤:“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解決?” “臣認為開國庫撥款救災是個好法子。”王坤擦了擦汗,真是越來越摸不透皇帝的想法了,偷瞄了一眼皇帝抿茶的動作,頓時暗道不妙,果然風將軍義憤填膺道:“王大人!現在皇上才登基幾年?根基如此不穩的情況下,開國庫,你是瘋了嗎?!” 王坤不服地懟過去:“那請問風將軍有何好法子?現在就眼睜睜地看著一批又一批難民入京么?!市集上全擠滿了大批的難民,我想風將軍每日回家不是沒有瞧見吧?” “我與其他大人都竭盡所能幫助京城的難民了,可王大人家大業大,只逞口頭之能罷了,別以為我沒看見你把難民都……”風將軍諷刺道,他朝中最看不慣的就是王坤了,一副自高自大的狗腿模樣瞧給誰看?一遇大事就跑路,有好處的小事爭著來搶。 王坤打斷了風將軍的話:“聽聞令女最近苦心鉆研醫書?” “干你何事?”風將軍十分不爽快地回道。 “我聽聞南方有一名震天下的葉大夫,桃李滿天下,且回春妙手,要是讓令女前去拜訪這位葉大夫,我想令女在醫術會有很大的進步。” 風將軍一雙黑沉的眸子十分凌厲,隱隱地有股冷傲和肅殺的氣勢盯著大放厥詞的王坤,臉上的青筋暴動著,要是沒有皇帝在前面,王坤十分之□□會被自己給暴打一頓,忍著氣朝著情緒不明的皇帝道:“小女只是三腳貓功夫罷了,王大人言重了。” 皇帝繼續抿了一口茶水后,深沉的眸中瞧著底下爭論的兩人,臉上看不出情緒來,從王大人不服輸的圓滾滾面上移到了風將軍忍著怒火的絡腮胡子的面上,不露神色地望著跪倒在锃亮的石板上的風將軍身上,叫著風將軍心底隱隱地發寒起來,心中殺了王坤的心思都有了。 果然,皇帝眉頭動了動:“不如,風將軍去問問柔柔意下如何?” “皇上!小女久病在床,萬分不適合!” “葉大夫在哪兒,王坤?” 王坤十分神氣道:“正在我府上,心小姐要好好把握機遇,當葉大夫的徒弟是心小姐榮光了。” 風將軍跪在地上,神色不明。 半個時辰后,待眾人退下后,皇帝看見立在門外的幾米之前的甜絲絲,眼中綻出慈愛的光彩,穩步上前道:“怎么這會兒過來了?功課寫完了?” 甜絲絲抿嘴,不動聲色地瞅著有些陌生的皇帝:“皇阿瑪,柔柔她……” “這個,你不必擔心,她自會同意的。”皇帝直接堵住了甜絲絲要說的話,話鋒一轉:“絲絲,你先說說跟柔柔之間是怎么回事?” 甜絲絲低著頭,剛想怎么編個理由把皇阿瑪給哄騙過去,便聽見皇帝說道:“朕正好無事,你隨著朕一起去趟將軍府罷。” 話語間是不容質疑,皇帝笑瞇瞇地拍了拍甜絲絲的肩膀后,在甜絲絲前面掰著白玉指環而走,見著甜絲絲還傻愣愣地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絲絲?還不走么?” 裝飾精致的馬車上,皇帝指尖輕點著衣袍覆蓋住的腿上,意味深長地看著神游天外的甜絲絲:“以前你不是最喜歡去將軍府去柔柔了么?今個是怎么了?” 甜絲絲低頭不語。 皇帝倒也沒為難甜絲絲,語重心長地摸了摸甜絲絲的頭:“朋友之間稍微低個頭便好了,不必這么糾結。” “我跟柔柔……皇阿瑪,我知道了。”甜絲絲剛想答道,她與柔柔并沒有這么簡單,要是真如此簡單的話,她也不必如此沉悶了。 馬車勻速地在道路上馳騁著,白馬蹄輕濺起許些的水花,路邊兩側的小販好奇地看著這輛尊重無比的馬車里頭坐得是何方人物。 甜絲絲嫌里邊悶,拂手抬起了一角的馬車簾子,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一小販手中的糖葫蘆棒子,目光染上了幾分的懷念和憂傷,皇帝在一旁連叫了她幾聲,甜絲絲都充耳不聞,繼續呆滯地盯著窗外。 到了將軍府,天上飄起了雨絲,雨點很小,卻很密,甜絲絲先一步邁出了馬車外便被打濕了,神經刀手疾眼快地給甜絲絲撐開傘,在甜絲絲穩穩下去的那一瞬間抬頭,熟悉的身影靜靜地立在將軍府的門外,瘦削的身子只披在單薄的外衫,穿過薄薄的雨霧,心柔柔如山水畫般的面龐莫名地清晰,墨眸直直地看著她。 甜絲絲一陣恍惚,如一場久違的夢境,明明不久前她們才相見過,甚至她用“利刃”傷了她,甜絲絲偏頭,眼眶微紅起來,心柔柔的安靜與這時的環境分外格格不入,原本高傲的臉上是盛不住的倦意和疲憊,唯有那雙清明透亮的墨眸苦苦地堅持著。 皇帝眼神微妙地看著這兩人,而后拍了拍甜絲絲的肩頭,慈祥道:“還愣著做什么?柔柔還在等你呢。” 甜絲絲不語,眼前出現水霧,漸漸地心柔柔憔悴的身影看不清,她也不知道自己帶著怎么的心情撲入了心柔柔的懷抱,埋頭在心柔柔的頸窩間哭泣起來。 她后悔了。 在折磨心柔柔的同時,何嘗不是在折磨自己呢? 短短的幾十秒中,她奮不顧身地撲向心柔柔時,仿佛失去了一切的感官,感受不到雨絲模糊了視線,感受不到雨落在臉上的涼意,在撞進心柔柔懷中的時,她只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溫熱。 甚至想報復性地在她的脖間咬傷兩口,又喝酒!當自己的身子是鐵做的么?! 心柔柔被甜絲絲直接的動作,弄得一愣,墨眸死灰復燃起來,像午后休憩時的一壺清茶,清洌溫潤。 伸手牢牢地回抱住她,輕撫著甜絲絲哭得顫抖的腦袋,眼中也唰地一下紅起來,發絲蹭在她的額間,眉間還有幾許的虛弱,本冰涼的心溫熱起來,眼里有萬千溫柔隨波靜靜地流淌著,一點一滴地流入了甜絲絲發酸的心尖的。 她終于等到了。 “柔柔,對不起……” 這一句的對不起里的冷漠和拒絕消失了,有的只是無盡的悔意。 甜絲絲哭濕了心柔柔肩頭大片的衣衫,哭得頭昏眼花,皇帝終是看不過去了,在距離兩人一米開外,輕咳一聲:“天冷,還是回屋外哭去,絲絲若是哭好了,柔柔來趟主廳,朕有事找你。” 柔柔輕輕地點了點頭,在皇帝走后,最后還是半摟半抱著將人拖回了房間。 “好了,莫哭了,惹得人家還以為你欺負了似的。” “對不起,柔柔……”甜絲絲坐在木椅上,環抱著心柔柔纖細的腰肢繼續大哭:“是我欺負了你,對不起……” 心柔柔頭疼了。 用了一個最土也最管用的方法堵住了甜絲絲的嘴。 ※※※※※※※※※※※※※※※※※※※※ 不苦了,柔柔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