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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紅樓之黛玉后媽不好當(dāng)在線閱讀 - 開場

開場

    賢妃賈元春, 入宮至今已有六年零三個月,盛寵頗濃,卻仍無一兒半女。

    而她一直沒有子嗣的原因, 是因她乃是上皇硬塞進(jìn)皇上后宮的, 皇上又十分厭惡她身后代表的“八公”勢力,也不愿上皇一派的人手中有皇子,自然不想讓她生下皇嗣。

    是以一開始是蘇皇后在賢妃寢宮用度里做了些手腳, 在布料香料里放上避孕之物。

    等賢妃求子心切, 每天服用養(yǎng)身的湯藥時,她每次侍寢后, 那些養(yǎng)身的湯藥也全被太醫(yī)院的太醫(yī)換成避子湯。

    這事宮內(nèi)除皇上蘇皇后與太后外, 就只有經(jīng)手的太醫(yī)女官們知道,別人并無所知。

    賢妃也不是沒起過疑心, 懷疑她至今沒有身孕是有人對她下手,也曾悄悄央求太醫(yī)女醫(yī)檢查過她宮中使用之物并飲食湯藥,替她診脈看看身體有無異常。

    但這后宮上下全在蘇皇后手里, 太后皇上皇后聯(lián)手要瞞住宮妃一件事, 又豈能讓人察覺?

    賢妃求人查過兩次, 什么也沒查出來,估計也已經(jīng)信了就是她沒有子女緣分, 前兩年還日日養(yǎng)身湯藥服用不斷, 最近幾個月都有些懶怠喝了。

    上皇在位時,這后宮是個吃人的地方兒,二三十年間不算宮女,共大選進(jìn)宮里二百七十六個青春貌美的秀女給上皇為妃為嬪, 到三王之亂那一年, 還活著的卻已不過百數(shù)。

    到了本朝, 后宮雖從來沒有壞心害人的事出來,但深宮寂寥,宮妃宮嬪若不是能想得開的性子,這日子也漫長難熬得很。

    平常人家夫人要么管家理事,要么出門交際,或是逛逛花園兒,要么撫養(yǎng)子女,總有些事兒做。

    就是沒有親生的子女,庶出子女也都要敬嫡夫人為嫡母,喜歡哪一個孩子,只管抱到膝下養(yǎng)就是。

    后宮里十二個宮妃宮嬪,有親生子女的只有四人,高位妃嬪里只有賢妃一人無子。

    余下七個無子的宮嬪位分雖高低不等,但差距并不懸殊,差個一階兩階,也并不妨礙她們之間偶然相聚玩樂,聊解寂寞。

    比如韋充儀和蔣嬪兩個,都是那年和賢妃羅貴嬪一起從后宮女官里挑出來充作宮嬪的,年紀(jì)又只差幾個月,住處離得不遠(yuǎn),出身相近,平日里很能說得來。

    再比如邱嬪,李貴人,張貴人,都和寧妃一樣,是皇上潛邸時的侍妾,她們?nèi)齻€位分也相差無幾,年歲也都是三十左右,又是潛邸一起出來的情分,也常互相走動,逛逛院子,排解寂寞。

    鐘美人和孫美人兩個是皇上登基后寵幸過的宮女,兩個也搭了伴兒時常作伴。

    莊貴妃,慧貴妃,寧妃,羅貴嬪是宮中主位,位分頗高,雖不好和低位妃嬪們坐在一起說笑,卻都有子女在膝下?lián)狃B(yǎng)。

    再者寧妃羅貴嬪兩個都是養(yǎng)的女兒,三公主四公主年歲只差了不到一歲,常在一起玩樂,她兩個做娘的為著女兒有玩伴,也常來常往。

    唯獨只有賢妃一個,雖說是當(dāng)年和羅貴嬪三個一起從女官里選出來的,但只有她出身國公府,那時又只她封了嬪位,恩寵最盛,晉封最快,別人怎能和她真心相交?

    莊貴妃明哲保身基本不與人往來,慧貴妃一向不喜她,寧妃羅貴嬪和她也都只是平淡相交,底下宮嬪和她地位不對等,也做不了朋友。

    賢妃既沒有朋友,也沒有子女,以前說是盛寵,皇上一個月也只去兩三次,近來皇上流連長樂宮,一兩個月之間去一次,已經(jīng)是多的了。

    若不是她能詩會文,頗有才情,懂得自己消遣,說不定都能憋出病來。

    蘇皇后心里倒有些可憐賢妃,但并不同情她。

    她生在榮國府,受盡千萬寵愛長大,若不是她家長輩把她送進(jìn)宮里來博富貴,想必以她的才能品性,也能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但她雖在宮中寂寞,也見不著家人,得不著子女,蘇皇后卻自認(rèn)這宮里從沒給她受過什么委屈。

    且為了迷惑上皇和八公,她的位分比這后宮里所有人晉升得都快,恩寵也幾乎是后宮中妃嬪最盛。

    而蘇皇后想給賢妃一個孩子的原因,也并不是因著可憐同情她。

    蘇皇后到了今日,已經(jīng)徹徹底底明白一個道理。

    似是皇上這等身居高位的男子,執(zhí)掌天下,朝事繁忙,和大臣們勾心斗角,他回到后宮是找一個放松的地方,哪里他呆著輕松,他就會過去哪里。

    而朝中所有事,不可能是皇上一個人就說了算,他必會和大臣們有妥協(xié)退讓之處。

    這時若有一個女子需要他的疼惜幫助撫慰,他在前朝失去的成就感掌控感就會從這女子身上得到滿足,天長日久,情分自然會越來越深。

    男人的憐惜對女子的作用甚至有時會勝過男人的愛意。

    現(xiàn)在后宮除了慧貴妃把皇上的感情耐性都作沒了外,莊貴妃賢妃寧妃羅貴嬪和剩下宮嬪們都算是本本分分,根據(jù)蘇皇后對皇上的了解,他對這些妃嬪們印象也都不錯。

    這對蘇皇后來說并不是一個好消息。

    后宮妃嬪都是皇上名正言順的女人,皇上如今對她這樣,一半兒是因兩個人幾年相濡以沫的感情,另一半兒卻是因著她的心計。

    就算這樣,皇上還一直猜疑蘇家林家,啟寧正在一年年長大,等太子成人,參與朝政,天家父子夫妻之間,怎么會不起一點兒嫌隙?

    誰能保證皇上的真情永遠(yuǎn)不變?皇上想對誰用情就可以對誰用情,也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能得到皇上的憐惜。

    就讓賈元春再做一回出頭鳥罷。

    這回就不是為了皇上,而是為了她自己。

    她來求得皇上給賈元春一個孩子,皇上必會常常過去華陽宮,后宮的平靜在圣寵面前也不過像是紙一樣薄,玻璃一樣脆。

    不管賈元春能不能懷上孩子,后宮里的平衡都會被打破,出現(xiàn)了一個寵妃,就會讓人人都想做第二個。

    而一旦有了欲·望,起了心思,言行舉止必然會變得難看,就如同慧貴妃一樣,一點一點把皇上的情分磨沒。

    這些女人的小心思是瞞不過皇上的,到時候,整個后宮里便只有長樂宮一處寧靜之地,能讓皇上全心全意的放松安然,不用回到后宮還面對勾心斗角,爭寵奪利。

    蘇皇后看皇上的表情露出一絲驚愕,彎彎勾起嘴角,用溫柔纏綿的語氣,繼續(xù)略帶哀怨的求道:“臨郎,元春一直沒有孩子,是咱們從前覺得不妥。”

    “現(xiàn)今賈府一切都已在臨郎掌控之中,八公皇上想什么時候收拾就收拾了,也沒什么威脅,元春meimei侍奉咱們也有六七年了,行事實在是招人疼。”

    “我知道臨郎心里也憐惜這孩子,她一直聽話懂事,只是一直想要個孩子,不是什么大事兒,咱們就給她一個罷。”

    蘇皇后吐氣如蘭,一面為別的女人求著孩子,一面又“忍不住”露出對皇上的不舍和些許的酸意,看得他心內(nèi)又起了一股火。

    皇上一只手的大拇指摩·擦著蘇皇后的手背,另一只手不斷游·走,眸色晦暗,嗓音喑啞的笑問道:“文君倒是也舍得我,嗯?主動讓我去別人那兒,你不吃醋?”

    蘇皇后身·子一扭從皇上胸·口下來,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嗔道:“你從前去別人那兒,我也從來都沒攔過你呀?這要是也吃醋,我還醋不過來呢。”

    皇上手上一空,心內(nèi)也是一空,又被蘇皇后這么嗔一句,便一翻身,居高臨下曖昧的看著她調(diào)笑道:“那我怎么覺著文君這話里泛著酸?你真不吃醋,我現(xiàn)在就往華陽宮過去?”

    蘇皇后攥著拳頭往他胸·口錘了幾下,扭頭不看他,嗔怒道:“臨郎倒是去,快離了我這里,還在這兒做什么?”

    她身子不斷掙扎,讓皇上再也按捺不住,略沉了腰口中感嘆出聲,掰過她的臉,一面親吻,一面笑問道:“我還不是怕你心里不高興?玩笑兩句,這就生氣了?”

    蘇皇后轉(zhuǎn)過臉冷笑道:“我才剛都說了,臨郎去別人那里的時候也多著呢,我從來也沒醋過一回,你要這么想我,我又成什么人了。”

    她越是這樣說,皇上心里越覺得她明明是委屈著舍不得他,卻要為了他心里好過甘愿委屈她自己。

    再看蘇皇后傾國傾城之貌,平日在命婦宮妃面前氣勢極盛,如今卻只如普通女子一般任他施為,又全心全意替他打算,皇上心中那股火便越燒越旺。

    他和蘇皇后夫妻十來年,很知道怎么讓她快·活。

    過了一會兒,見蘇皇后果真眉梢眼角泛出春·意,面色潮·紅眉頭舒展,皇上摟住她的的肩膀,喘·息著對她說道:“文君,你放心,元春朕也要,但朕也不會辜負(fù)了你!”

    蘇皇后聽見這話,心內(nèi)卻既不憤怒也不悲傷,也沒有計謀作成的喜悅,只是一片平靜。

    感覺一陣一陣沖向腦海,蘇皇后也急促的喘著氣,勾住皇上的脖子并不說話,只用迷離的雙眼和感動的笑容回應(yīng)他。

    賈元春,我確實利用了你,卻也還了你圣寵和可能得到的孩子,你能不能有孕,就看你自己爭氣不爭氣了。

    可別讓我失望。

    下一個她該去鼓動誰呢?

    羅貴嬪本來就總弄些爭寵的小動作,想必心里也有些心思,她本就年紀(jì)輕,才二十二歲,見了賢妃得寵,必然也會用計爭寵。

    本來是羅貴嬪出身高,寧妃位分高,兩個人也都有女兒,羅貴嬪寵愛多些,若羅貴嬪多得了幾分寵愛,她和寧妃之間那微妙的平衡就注定會被打破。

    寧妃難不成就真和個菩薩人一樣,不嫉妒也沒有不甘?

    還有那些宮嬪們,現(xiàn)在能這樣和睦,不代表有人爭寵得寵之后還能這樣和睦。

    她只需要挑動一兩個人,就能讓幾乎所有人都變得面目可憎。

    蘇皇后心內(nèi)得意一笑,看皇上倒在一旁喘著粗氣,又勾上他的脖子,笑嘆道:“臨郎,你可別對別人說起,是我替元春求的孩子。”

    皇上腦子里還一片空白,聽見此言,只下意識問道:“這是為何?讓她多記著你的情分,更勤謹(jǐn)侍奉你不好?”

    蘇皇后笑嗔道:“還是算了,若真讓人知道了,我有幾個臨郎給她們求?全都纏上我讓我替她們求寵,臨郎不一定得覺得我多酸呢。”

    皇上心里一笑,想道果然不出他所料,文君自然是舍不得他去別人那里的。

    他不免更加憐惜文君,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答允道:“我不說,放心,只有咱們倆知道,別人都不知道。”

    蘇皇后聽皇上答應(yīng)了她,甜蜜蜜的一笑靠在他懷里,心下想的卻是這下便沒人知道賈元春是因著她才得了寵,她們才能鬧得更歡呢。

    第二日起來,皇上也不忙著去看賢妃,而是命太監(jiān)們把折子搬來,就在長樂宮內(nèi)批復(fù)奏折,還抽空兒問皇子公主們功課,又看五皇子學(xué)坐學(xué)爬,拿撥浪鼓逗他。

    蘇皇后也不再勸他,也不催他,安心享受他的憐惜帶給她和孩子們的好處。

    等了足足四五日,看他覺得補償他們差不多了,才終于有一日在紫宸殿翻了賢妃的牌子,帶著太監(jiān)侍從們浩浩蕩蕩往華陽宮去。

    皇上也有一個多月沒見賢妃了。

    他第一日去了華陽宮,見賢妃人又消瘦了些,更顯得風(fēng)姿卓然,又見她絲毫沒有怨懟之情,只是盡心盡力服侍,言語里對他十分尊崇仰慕,心中便起憐惜,當(dāng)晚也好好疼愛了她一回。

    第二日政事頗忙,皇上晚膳是直接在紫宸殿用的。

    等忙完了政事,夏太監(jiān)請問他要往哪兒去,皇上本下意識想說去長樂宮。

    但他卻忽地想起賢妃昨晚一手琴彈得極妙,再想起文君的話,要給她個孩子,便命把賢妃叫到紫宸殿侍寢。

    夏太監(jiān)轉(zhuǎn)身去傳旨,暗地里抽了一口氣兒,心道今晚宮內(nèi)不知有幾位娘娘可要睡不著覺了。

    到了第三日恰是九月十五,是諸妃嬪往長樂宮給皇后請安的日子。

    自皇上登基以來,都是在長樂宮連著留宿,召幸嬪妃一連兩日都是同一個人還是第一次。

    蘇皇后前一晚上聽到這個消息,也頗為震驚,心道究竟是她說的話在皇上面前太過管用,還是皇上對賢妃的好感比她想象的還多,還是賢妃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讓皇上連著召幸她兩晚。

    忍冬見她聽了消息發(fā)呆,還想拿話勸她,她卻笑道:“這有什么?也沒哪條宮規(guī)寫了不許皇上連著召幸同一宮妃兩晚,不過是兩晚罷了,咱們長樂宮難道缺這個少這個?”

    “這宮里哪個宮為這事兒不滿都能說情有可原,只有咱們長樂宮決不許人閑言碎嘴。”

    “傳我的令下去,讓各宮司正典正掌正都警醒著些,不許人背后議論華陽宮的閑話,若抓住了按宮規(guī)處置。告訴徐宮正,長樂宮有人議論,重罰。”

    當(dāng)晚蘇皇后本以為她會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誰知她沾了枕頭就安眠一晚,比昨晚睡得還好些。

    既睡得好,蘇皇后心情也好,晨起梳妝插戴鳳釵時,再想到不知今日諸妃嬪都是何等表情神色,心內(nèi)又暢快了幾分。

    時辰快到了,宮女們往來不斷,一個個報已來的妃嬪名號。

    出乎蘇皇后的意料,今日第一個來的不是她想象中的慧貴妃,也不是羅貴嬪,居然是寧妃帶著韋充儀和蔣嬪先到的。

    第二個來的也不是別人,正是連著兩晚侍寢的賢妃,只和寧妃宮中人前后腳到。

    第三個是羅貴嬪。

    接著是莊貴妃和毓秀宮中宮嬪。

    蘇皇后以為會最早到的慧貴妃,反而是最末一個才帶著宮中宮嬪趕到。

    妃嬪們已經(jīng)到齊,蘇皇后便轉(zhuǎn)到正殿坐在高處接受眾人叩拜請安。

    每個人細(xì)微的表情差別在蘇皇后眼中一覽無余。

    十二個妃嬪分站兩排,最前面的莊貴妃仍是眼神平和,表情恭敬,仿佛昨晚的事對她來說沒有一絲影響。

    而與莊貴妃并列的慧貴妃,神情便沒有莊貴妃這樣平靜了。

    她已經(jīng)失了寵將近兩年,皇上現(xiàn)在只三五個月間偶爾去看她一回,也從不叫她侍寢。

    慧貴妃從前可是宮內(nèi)最有寵的妃子,連賈元春剛?cè)雽m時,皇上特意高調(diào)寵愛她,也沒越過慧貴妃去。

    現(xiàn)在皇上還能一年去看她幾回吃頓飯,就完全是看在她兩個孩子的份兒上。她位分雖然沒變,體面也還在,寵愛卻是天差地別。

    蘇皇后一向知道慧貴妃對皇上有幾分真心癡意,也看出來過她從前一向自得于是皇后之下第一受寵的妃子,所以她看見賈元春異軍突起,自然是心中酸醋不忿,那二三年常找賈元春的麻煩。

    賈元春一直避著她的鋒芒,從來不與她爭風(fēng),十分恭順,也不知受了多少言語上的委屈,慧貴妃才漸漸懶怠找她的茬兒了。

    此刻看慧貴妃的表情,蘇皇后便知她這是渾身都豎起了刺,只不知道是預(yù)備攻擊還是準(zhǔn)備防御。

    莊貴妃后面站著賢妃賈元春,她連著侍寢兩日,今日比往常臉上多了不少的春·色,看上去嬌艷了幾分,她旁邊的寧妃何氏表情雖然平靜,但眼神時不時的往賢妃身上瞄上一眼,被蘇皇后全然看在眼里。

    在賢妃后頭是羅貴嬪,羅貴嬪站在賢妃后面,比賢妃身旁的寧妃眼神直白多了,里面是藏都藏不住的羨慕和些微的妒忌。

    還有各位宮嬪也都神色各異,除了年紀(jì)已過了三十,出身又是宮人的邱嬪李貴人張貴人外,余下二十來歲的年輕宮嬪眼里也都各有羨慕和不甘。

    皇上不大搭理后宮妃嬪已快兩年,既要重新寵愛妃子,憑什么就是她賢妃賈元春呢?

    蘇皇后讀懂了每個人的心思,再看下面一張張如花似玉的臉,命她們平身賜座,心內(nèi)笑道這后宮人雖不多,卻沒有一個是蠢笨不堪的,人人資質(zhì)上佳,也都得過皇上長則幾年短則一兩個月的疼愛。

    好戲這不就要開場了?

    后宮里的妃嬪都有一張好嘴皮子,說起話來表面上聽著都親親熱熱,若細(xì)琢磨卻能琢磨出好幾個意思來。

    一個請安的功夫,賈元春也不知聽了幾十句刺,雖妃嬪們都礙著皇后面前不敢說什么太過難聽的話,也聽得她身后的抱琴攥緊了拳頭。

    賈元春卻還是八風(fēng)不動,笑意盈盈的面對眾人,絲毫也沒被這些話影響,只忍著不伸手去摸她的小腹。

    昨晚皇上摸著她的肚子說,不知什么時候能得一個和她的孩子。

    皇上金口玉言,她的孩子說不定這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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