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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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聽見老太太叫他, 以為是成了事兒,立時便歡歡喜喜乘車往老太太院中過來。 誰知他一進(jìn)屋子便覺得不對,邢夫人王熙鳳兩個都垂首侍立在旁, 滿屋子丫頭婆子鴉雀不聞, 老太太坐在上首, 肅著臉等他。 賈赦眉頭一皺, 想給邢夫人使眼色, 邢夫人卻死死低著頭, 根本沒給他使眼色的機(jī)會。 賈母在上頭道:“糊涂東西!你看什么!還不過來!” 老母聲音里含著怒火, 賈赦心下一沉,上前給賈母行禮, 先沒敢言語, 賈母又命邢夫人王熙鳳兩個道:“你們都先出去, 讓我和你們老爺說說話兒。” 邢夫人如蒙大赦一般,趕緊行了禮出去,看都不敢看賈赦,王熙鳳亦低著頭出了門, 到底不放心老太太, 便沒出院子, 只命平兒把邢夫人送到蓁姐兒處,便往鴛鴦房里過去等著結(jié)果。 賈母看屋內(nèi)沒了人, 方問賈赦道:“我問你,你今兒使喚你媳婦過來給你說媒, 到底是怎么想的?” “往常你媳婦賢惠, 你屋里多少人她也不管, 這也就罷了, 如今你也五十歲的人了, 兒子孫子滿眼,連芃哥兒明年都要上學(xué),你還不想著保養(yǎng)些,又要這兒弄一個,那兒弄一個人,也忒不像樣!” 賈赦心里不平,想起去年的事兒,又怕再把老太太氣個好歹,便只低著頭不說話。 賈母看他這樣,嘆了一聲道:“去年鬧了一場,寧府已經(jīng)沒了祖宗的爵位,珍哥兒這一脈就剩下綿哥兒一個種子,咱們家里爵位雖然還有,也就剩下璉兒身上一代。” “老二一家子都搬了出去,也算遂你的意,你還有什么不足?我身邊就鴛鴦這么一個可靠的人,你也要搓弄了去?” “如今你媳婦不管事兒,家里上上下下都是鳳丫頭帶著二丫頭四丫頭辦,一個身子掰成兩個使,且還忙不過來。” “咱們家又不比以往,許多事我這里能著些就能著,該減了就減了,有的一時我也想不起,還是鴛鴦丫頭細(xì)心,事事替我想著,我也可省些事,鳳丫頭也省些力氣。” “要沒了她,你一時要弄什么人過來給我使?還是讓我每天算計(jì)著和鳳丫頭弄這個,要那個?你真想要買人,我這里有銀子,現(xiàn)開了箱子給你拿三千五千,你外頭隨便買去,要人,不能!” 賈母說完后,狠狠嘆了一聲,又問賈赦道:“我的話,你聽明白了沒有?” 賈赦被賈母說得滿臉通紅,心中又是羞愧,又覺得十分不平,欲要咽下這口氣,卻覺得不甘心。 賈母看他立在那里不動不說話,皺眉道:“你若無事,就回去罷。” 賈赦終究還是沒忍下氣,抬頭問賈母道:“兒子如今也不為別的,就想知道老太太究竟把我當(dāng)做什么?” 賈母不解他這話,況兼心中又有氣,便重重哼了一聲,斥他道:“你有什么話,只管說!我倒要聽聽,我養(yǎng)出來的好兒子要和我說什么!” 見賈母如此,賈赦便道:“老太太這樣,兒子也不藏著掖著了,今日便要好好和您說道說道。” 賈母怒道:“你說!” 真到了真時候,賈赦反而心中冷靜,不用盡力壓著怒火說話,語氣也平緩鎮(zhèn)定:“老太太剛才說去年鬧了一場,老二一家子都搬了出去,算是遂我的意,這話倒像是在怪兒子容不得兄弟一樣!” “兒子去年為什么鬧?不是因著您偏心,聽了老二媳婦的話,想把琮兒的國子監(jiān)名額給寶玉?” 賈母面上一僵,張張嘴想要說話,賈赦看見了卻只當(dāng)沒看見,沒住口接著道:“兒子那時候身上還有家里的爵位,嫡長子,是大哥,住在馬棚子后頭,把正房讓給兄弟,連兒子的將軍印兄弟都隨便拿去用,怎么就是兒子容不得兄弟?” “兒子才是被擠得沒地方站!連個小小的蔭監(jiān)名額都要搶,怎么不直接給圣上上書,讓兒子把爵位直接給寶玉得了?還有璉兒什么事兒?” “老二兩口子能有今日,全是他們活該!和兒子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兒子不鬧,他們混淆長幼尊卑的事兒就當(dāng)做沒有?不是去年,也是今年!” 賈母無話可說,只偏著頭落淚,無奈錘榻道:“那到底是你親弟弟!” 賈赦冷笑一聲,道:“正因?yàn)樗怯H弟弟,您是親娘,您把他們兩口子寵上了天,他們還真以為就能做國公府的主!去年說要分家的,可不就是您最看重的老二媳婦!” 賈母拿帕子擦淚,喃喃道:“讓你住了這么些年東院,確實(shí)是,是我偏心,對不住你,可如今圣上是讓璉兒襲的爵位,璉兒和鳳丫頭就該住在榮禧堂里……” 賈赦見賈母說了半句說不下去,心里又是冷笑一聲,想說當(dāng)年還是我襲爵,您這么沒這么“應(yīng)該讓襲爵的住榮禧堂里?” 但看見頭發(fā)花白的老母這樣,賈赦到底沒把話說出口,只道:“兒子做了二三十年一品將軍,沒住過一天榮禧堂,今日沒了爵位,也不想住,璉兒鳳哥兒兩個人當(dāng)家挺好,左右不是二房的人。” “但是兒子就想知道老太太心里到底把兒子當(dāng)什么,去年您就說是您虧待了我,可到今日也沒見著您多偏疼我,照舊把二房的孩子們當(dāng)寶貝,這往后……” 賈赦到底沒敢明問賈母預(yù)備往后要把那些私房都分給誰,怎么分,別的話也就算了,這話說出口,就等于咒老母去死了。 賈母擦干了淚,在鼻子里抽了兩聲氣兒,緩緩長長出了一口氣,閉眼嘆道:“說了這么些,你不就是想在我這里弄銀子出去?” “鴛鴦管著我身邊大事小情,你得了鴛鴦,就是得了我身邊所有事的消息,知道我到底有多少銀子錢,是不是?” 賈赦心一狠,梗著脖子道:“是!兒子就是這么打算的!不然還和以前一樣坐視您把銀子都分給老二一家子不成!” 賈母得了賈赦的準(zhǔn)話,身子一松靠在后頭,淡淡道:“我問你,這些銀子?xùn)|西,是不是我的私產(chǎn)?律法上都說,女子私產(chǎn),夫家不得侵占,何況是做兒女的覬覦父母財產(chǎn)?” 賈赦道:“是!可前頭您都不顧律法偏心了幾十年,兒子不過有樣學(xué)樣!” 賈母被這句話又刺得心頭一噎,揉著心口緩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你們兄弟兩個從小兒,就是老二最聽我的話,和我親,你打一生下來,就被抱到你祖母那里去養(yǎng)著,我想見你都見不著,你也不親近我,只親近你祖母。” “我生了個兒子,倒像是沒有一樣,直到有了老二,我才知道什么是養(yǎng)兒子。” 賈母說著,想起幾十年前的事兒,還是忍不住又落淚道:“老大,你祖母走的時候,不是也把她的東西都差不多給了你?她給你娶了一房好媳婦,留下那么些東西,你守住了哪樣?” “那時候我也沒計(jì)較你祖母把東西都留給了你,我想著我是做娘的,老二沒有,我就給老二補(bǔ)上,敏兒沒有,我也給敏兒補(bǔ)上,不圖著長輩的東西。” “如今我熬了幾十年,終于掙了出來,兒子雖然都不大爭氣,孫子里倒是有幾個上進(jìn)的,家里出了事兒,好歹也守住了國公府的爵位沒丟,也不算對不起祖宗。” “怎么到老了,該享福了,反過得還比不上你祖母?” 賈赦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賈母嘆道:“鴛鴦的婚事我已經(jīng)有了主意,要給她外頭聘一個正頭夫妻,給她一筆嫁妝,往后讓她好好過日子去。” “這丫頭日日在我身邊服侍,什么都替我想得周到,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她比我親生的都孝順體貼,我不會讓這孩子給人做妾。” “老大,迎春丫頭的嫁妝銀子,你若是不愿意出,都我來出!你的銀子只管往外頭買人去!你回去罷,往后我的東西銀子怎么分,左右虧待不了孩子們,但現(xiàn)今你要想問是不能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賈赦也無話可說,只行了一禮道:“迎丫頭是我的閨女,我出個三千嫁妝應(yīng)該,請老太太好歇,兒子先回去了。” 賈母看著賈赦轉(zhuǎn)身出門,繞過屏風(fēng),腳步聲也漸漸的遠(yuǎn)了,不由得潸然淚下。 赦哥兒十二歲那年發(fā)了高燒,燒得渾身guntang說胡話,婆婆照看了兩個晚上撐不住,只得換了她來照顧。 她平日甚少有機(jī)會親近大兒子,小心翼翼給他擦了汗,又喂藥換毛巾,聽見他嘴里喃喃出聲似是在說什么,忙湊上前去細(xì)聽。 赦哥兒說的是:“祖母,祖母……” 賈母手上捧著帕子,淚眼模糊,忽然覺得一陣暈眩。 王熙鳳在鴛鴦房里呆了足足兩三刻鐘,也沒見著大老爺出來,不由擔(dān)憂道:“也不知道老太太現(xiàn)在怎么樣兒,說起來,老太太從早起到現(xiàn)在就喝了一碗粥,別的還什么都沒用呢。” 鴛鴦心里也又是擔(dān)心大老爺犯渾,又放不下老太太,針線在手上放了半日也沒下去一針。 她實(shí)在等不得了,放下針線框子道:“二奶奶稍坐,我過去看一眼。” 王熙鳳拉住她道:“你快別去!你若是去了,大老爺把氣撒在你身上,如何是好!我去悄悄兒的看看。” 兩個人正拉扯間,鴛鴦忽地從窗口瞥見大老爺匆匆的走了,忙道:“二奶奶,咱們快一起過去罷!大老爺走了!” 王熙鳳便忙開門提裙兒往正房去,兩個才進(jìn)了屋門,就聽見琥珀的聲音慌慌張張喊道:“老太太,老太太!” ※※※※※※※※※※※※※※※※※※※※ 來啦~ 咋說呢,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吧…… 賈母和她婆婆的事兒不是原著劇情哦~ 感謝在2020-09-05 20:55:30~2020-09-06 11:59: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林哥哥也太帥了吧 10瓶;快哉風(fēng)有清歡 5瓶;魚非魚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