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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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府里奴才們這才知道三姑娘厲害名聲原來不是虛話, 一個個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趕緊把那犯了事兒的人堵上嘴捆到馬圈里。 原來榮國府的奴才也被王熙鳳賣了二三百人,剩下還有二三百個, 雖然從前沒犯過事兒貪過銀子,卻不全是好人。 有的人是從來沒到上頭服侍過,雖有心卻沒有機會。 有的人是位卑無權(quán), 上頭幾重管事兒盤剝下來, 就稍微得了些好處, 也不過是蚊子rou兒, 又都孝順上去了。 而探春雖在榮府管了三年家, 一向有個“玫瑰花兒”的諢名, 人人知道她厲害, 親身嘗過她厲害的人卻都已被發(fā)賣。 現(xiàn)在賈政府上這七八十個奴才, 知道探春厲害的就只剩她身邊兩個丫頭,并王夫人趙姨娘房里幾個丫頭婆子。 剩下那些人看探春不過是十一歲年輕小姑娘, 珠大奶奶又和佛爺一樣, 二房又被分了出來, 不再是榮國府中人,難免起了輕慢之心。 那膽子大的想著三姑娘不過小姑娘,外頭東西市價如何, 她怎么能知道?因此起了欺瞞之心,多報了二三倍。 不想三姑娘心里都明鏡兒似的,厲害也是真厲害, 你想拿什么主仆情分轄制她, 純屬想多了。 本來除了那個被發(fā)賣的人之外, 還有好幾個人都動了能撈一筆是一筆的心思。 今見了三姑娘這么厲害, 說發(fā)賣就發(fā)賣, 有人去找太太告狀,太太只命人出來說家里一切都聽三姑娘的,并不理會他們的求情兒。 再加上榮府里老太太隔三差五就派車接三姑娘回去說話,那些下人便知道分家是分家了,三姑娘卻還是老太太跟前兒得寵的孫女。 探春從此在府中威望漸盛,等過了幾個月,她又和王夫人商議,出了幾樁新的家規(guī),把那些改不過來的奴才都發(fā)賣了,又買了新的小廝丫頭,精心調(diào)·教,此為后話。 卻說自賈蓉八月二十七被刑部郎中帶走后,尤氏就一直沒打探到他的消息。 她心中盼著刑部明察秋毫,查出賈蓉弒父真相。 賈珍已死,賈蓉若是罪名屬實,她和秦氏就能從此遠離這禽獸不如的父子兩個,再也不必擔憂朝不保夕。 不過尤氏沒時間想這事太久,圣上命他們一個月內(nèi)就要搬出寧國府,交由工部查驗。 她不敢怠慢,一邊辦賈珍的喪事,一邊命人打理出一套離榮國府極近的三進帶兩個跨院兒的宅子,預(yù)備帶著秦氏搬進去居住。 等那處新院子收拾好后,賈珍停靈七日過去,已送到鐵檻寺出殯,尤氏便撤了這里靈堂,把新院子掛了白,將賈珍牌位送到新院子去。 接著是庫里的財產(chǎn)。 尤氏知道她們寡母孤女惹人覬覦,直接把要還國庫的二十余萬銀子寄放在榮國府,和賈母賈璉王熙鳳四個人按了手印。 剩下十幾萬的家財和大宗的家具,尤氏還是請賈璉帶著人幫忙搬運。 不曾想老太太和她說道:“你們家里就剩下你和蓉哥兒媳婦兩個,孤母寡女的,帶著那么多東西財產(chǎn),萬一碰上賊人怎么辦?” “再說了,蓉哥兒媳婦眼看就要發(fā)動,這時候搬家,若出了意外,珍哥兒就這么一根獨苗……” 賈母說著說著抹了淚,心里罵兩聲賈珍賈蓉作孽,向尤氏道:“圣上只命你們搬出寧府,又沒說不許住在親戚家。” “你若是愿意,我讓鳳哥兒給你和蓉哥兒媳婦收拾出一套院子,你兩個暫且住下。等孩子平安生出來,蓉哥兒有了消息,再做打算也好。” 尤氏感激不盡,給賈母行了大禮,又給王熙鳳行禮,被王熙鳳死死攔住,笑道:“大嫂子不用客氣,這事省事得很。” “二叔二嬸子養(yǎng)病住的那梨香院,雖然只有小小巧巧十來間,可前廳后舍都齊全,也有廚房,又是才住過人,有人氣兒,景致也好,離花園子不遠,我看再合適不過。” “大嫂子愿意,我這就讓人再重新收拾一遍,東西都換成新的,再把旁邊院子給你們做庫房放東西,你說可好不好?” 尤氏心下十分滿意,到底給王熙鳳行了一禮,謝過她cao心勞力,又說一應(yīng)日常用度不必供給云云。 等把家財細軟都搬到榮國府,尤氏直接拿出人名冊子,發(fā)賣了六十八人,放了五家共二十一口的良,打發(fā)了五十來人去空房子里給賈珍守靈看屋子。 她只帶著剩下三十來個忠心得用的奴才丫頭,九月二十一,和即將臨盆的秦氏一起搬進梨香院。 搬家后第二天清晨,秦氏發(fā)動,于當夜亥初(晚上九點)生下一個男孩,重六斤九兩,母子均安。 秦可卿生下的孩子十分健康,哭聲洪亮,吃奶也十分有勁兒。 等他吃飽了奶,尤氏抱著他放到秦氏枕旁,含淚笑道:“這小子可真有勁兒!一看就能好好長大。” 秦氏生下一個健康的男丁,就算賈蓉被判死刑,她和秦氏也能名正言順繼承所有家財。 往后只要把這個孩子健康養(yǎng)大,就算被他爹和他爺爺牽連,名聲有礙,她們娘兒兩個也就終身有靠了。 秦可卿拉著尤氏的手,也忍不住落淚道:“我能有今日,全靠著娘……” 她一語未完,王熙鳳披星戴月的帶著人過來,笑道:“真是大喜的事兒!” “老太太聽說蓉哥兒媳婦平安生產(chǎn),命我?guī)Я嗽S多東西,還歡喜得半夜起來給哥兒取了個名字,大嫂子快來看看。” 尤氏趕緊走到堂屋,看王熙鳳手上拿著一張紅紙,上頭寫著一個“綿”字。 綿,有綿延,綿長之意。 尤氏又落淚道:“老太太對綿哥兒寄予厚望,我和秦氏定會好好培養(yǎng)綿哥兒,讓他長大成材。” 賈綿出生的第二日,九月二十三,刑部查出賈蓉賈珍父子不和已久,賈蓉深恨其父行事暴戾,動輒打罵,是以趁其父重傷,深夜開窗,致使其父高燒不治而亡。 賈蓉弒父,十惡不赦,關(guān)入天牢,判處腰斬,明歲秋日行刑。 賈府諸人聞得這個消息,不免又是一陣哀痛。 尤氏秦氏兩個拉著王熙鳳哭得死去活來,王熙鳳苦勸秦氏收淚,月子里頭哭可使不得,落下病根兒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九月二十四,工部中人往寧國府查驗,摘下寧國府牌匾。 至此,寧國府在大燕朝中再不復(fù)存在。 親祖父的孝還沒過五七,生父又得了死罪,賈綿的洗三禮就只在梨香院中小小辦了一場,賈母邢夫人王熙鳳迎春過來觀禮添盆,沒有驚動外人。 尤氏和秦氏都不在乎這個,看著賈綿覺得心內(nèi)一片滿足。 左右賈蓉是死定了的,等出了賈蓉的孝,賈綿恰是四五歲,可以讀書上學。 等再過個十年八年,京中早有更新鮮的事出來,寧國府已倒,等過了那么些年,這些事還能有幾個人天天提在嘴邊說? 榮國府里四五個讀書上學的爺爺叔叔,綿哥兒是小輩,年歲又差不太多,只要他們一直和榮府里近親,綿哥兒雖無親父親兄弟教養(yǎng)扶持,卻比有賈蓉這親父親在還更強些。 尤氏立定主意要和榮國府諸人打好關(guān)系,她和秦氏的娘家不提也罷,綿哥兒往后能靠的就只有榮國府這些爺爺叔叔了。 綿哥兒的洗三禮悄沒聲的結(jié)束,尤老娘卻不知哪里得來的消息,帶著尤二姐尤三姐找到梨香院旁邊角門守門的男仆,塞給他們五兩銀子,說想見一見珍大奶奶。 那守門的小廝兩三個月沒得著月錢以外的銀子,現(xiàn)見了這五兩歡喜非常,趕著一溜煙兒的報給了梨香院守門的婆子。 尤氏聽得是尤老娘母女三個,眼中立時浮顯出厭惡來,冷哼一聲道:“她們竟然還有臉面來!” 當日言官在朝堂之上彈劾寧榮二府,其中一條罪名可就是賈珍與妻妹有染,壞了人倫! 這兩三個月寧國府在京里也算出了名兒,連帶著尤二姐尤三姐名聲也臭了個死,人人提起都要生厭。 尤氏真沒想到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尤老娘怎么還有臉面來找她。 尤老娘本就不是她親娘,是她爹后娶了來的,連帶著尤二姐尤三姐兩個meimei也不是親生。 她本想著嫁了高門大戶,雖然不是親生,到底在一家子幾年有些情分,偶爾幫扶幫扶,也算對得起她死了的爹。 誰成想這母女三個如此污糟,拿了她的銀子還嫌不夠,非要勾搭到她丈夫身上! 從前她們私下里做這些爛事,沒傳揚開,尤氏不好揭自家的短讓人看笑話,又礙著賈珍,勉強捏著鼻子和她們往來。 現(xiàn)下她們名聲都臭大街了,賈珍已死賈蓉也被關(guān)入天牢,她們這個時候找來,是覺得她耳根子軟,說兩句好話,她就又能和從前一樣幫扶她們了不成? 真是想得美! 尤氏倒真想看看她們葫蘆里賣得什么藥,便冷冷道:“領(lǐng)進來,讓她們到前廳等著。” 尤老娘帶著兩個女兒來找尤氏,也實在是沒了辦法。 寧國府的事兒鬧了出來,她們一家子名聲臭了,日日都有那街坊鄰居說些閑話,還是小事。 且她們家寧國府靠山已到,家里也沒有主事的男子,二姐三姐艷名在外,往日垂涎她們姐妹的子弟得著空兒就來門口轉(zhuǎn)悠兩圈,鬧得她們一家子過不安生。 現(xiàn)下她們家里又有些銀錢財產(chǎn)又有美人,也沒有靠山,名聲也完了,就仿若沒有主人的肥羊進了餓狼窟,人人都想上來沾點兒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