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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金蠶往事5在線閱讀 - 第二十一章 肥母雞傳音,密室得脫困

第二十一章 肥母雞傳音,密室得脫困

    ·第二十一章·

    肥母雞傳音,密室得脫困

    死死掐住馬海波的這個人,是羅福安。

    他幾乎是在瞬間暴起,想致馬海波于死地,旁邊幾個沒有睡著的人立刻就反應過來,第一時間跑去攔截羅福安的舉動。然而讓人恐怖的是,吳剛一上去拉住羅福安的手臂,就被隨手一甩,扔開了好遠――如此大的力道?眼看吳剛就要撞上一塊尖銳的大石,雜毛小道赫然出手,運用柔勁,將吳剛一拉一帶,緩和下來。

    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沖上前去,緊緊抱住了羅福安。

    我雙手一用勁,將羅福安掐在馬海波脖子上的勁道減輕了幾分,而旁邊的賈微斷然出手,幾指點在了羅福安手上的麻筋處,迫使他松開了馬海波的脖子,立刻有一個戰(zhàn)士過來將馬海波給拉到了一邊去。我緊緊箍住羅福安,不讓他動彈,然而這家伙憑空多出的力道相當巨大,奮力一掙扎,便將我給一把甩開。

    我往后跌退幾步,赫然發(fā)現(xiàn)轉(zhuǎn)身過來的羅福安,眼睛呈現(xiàn)出血海一般的紅色。

    我的第一反應是他被附體了。

    曾幾何時,他也是被一個死去的矮騾子附體成功,然后朝我下了一段詛咒,撂完狠話之后被我?guī)装驼粕刃堰^來。不承想這個家伙現(xiàn)如今又發(fā)了魔怔。不過比起當初,此時的羅福安,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乖張的戾氣,讓人心里面十分的不舒服、不自在,仿佛有被頭頂那只石眼盯上的感覺。

    說時遲那時快,羅福安一轉(zhuǎn)過身來,還未站穩(wěn)便朝我咆哮著撲來,這聲勢驚人如猛虎下山,十分的兇猛。我第一時間感覺到自己不能夠?qū)梗谑浅樯砗笸恕R坏郎碛芭c我擦肩而過,是雜毛小道!他二話不說,手中的桃木劍尖上,已經(jīng)有了一張燃燒的黃符。他口中快速念著《登隱真訣》的后半部分,劍勢如龍,瞬間就將羅福安給纏住了。

    練過功夫和沒練過功夫的,就是不一樣。雜毛小道的木劍舞得我眼花繚亂,然而中間所出的實招,確是招招都指向了羅福安的要害。

    羅福安兇狠如猛虎蠻牛,然而在雜毛小道第一時間纏住了他之后,我、楊cao、賈微和吳剛麾下的戰(zhàn)士立刻一擁而上,七手八腳,沒用多少的功夫,就將他給擒拿,按倒在地。他瘋狂地掙扎,口鼻中喘著粗氣,流出黃白色的液體,四處咬人。雜毛小道讓人將他翻轉(zhuǎn)過來,從懷里掏出一張黃色符紙,啪的一下貼在了他的額頭上,口中高念道:“丹朱口神,吐穢除氛,舌神正清,通命養(yǎng)神……急急如律令!”

    然而這凈口神咒符并沒有起到任何效果,羅福安張開嘴巴,竟露出尖銳的獠牙,一口將從額頭上低垂下來的符紙吞食進了肚子里,接著發(fā)出詭異的尖笑來。

    與此同時,羅福安臉上的肌rou開始不斷地抖動,皮膚下面仿佛藏著無數(shù)的蚯蚓,在四處爬行。

    雜毛小道大叫一聲不好,說這個胖子中毒了。

    他轉(zhuǎn)頭看向了我,說,小毒物,這下可得你出馬了!我用手指沾了一些傷口的血,抹在羅福安的腦門上,高喝一聲“洽”,然后結內(nèi)獅子印,抵住他的額頭,念“金剛薩埵降魔咒”。兩遍之后,無效,這才斷定他不是中邪。在我忙碌的時候,楊cao已經(jīng)用紅繩將羅福安給整個捆住,然后默念著了一道咒文,最后在他的后頸處掛了一個黃金鈴鐺。

    我雙手合十,將金蠶蠱請了出來,這肥蟲子看了羅福安一眼,有些惶恐,圍著奮力掙扎的他轉(zhuǎn)圈。

    顯然,金蠶蠱聞到了矮騾子的氣味。

    在我剛獲得金蠶蠱的時候,這小東西可沒有這么乖,把我弄得死去活來。后來我潛伏在青山界守林屋中,連夜蹲守,抓住一頭矮騾子,將其草帽拆散,熬制了一碗小功德湯,這才將其兇性壓制。這是最初,后來肥蟲子服用了修羅彼岸花的果實,繼而又陸續(xù)吸食了各種毒物,不但腦門長起了痘痘,而且越發(fā)地通靈,已經(jīng)和往昔的金蠶蠱不一樣了,故而不怕矮騾子。

    然而它仍舊是厭惡矮騾子,就如同人不喜歡熱騰騰的大便一般,天生的。

    我催了金蠶蠱幾次,它猶猶豫豫,總是不敢進入羅福安的身體。

    見金蠶蠱也搞不定,旁邊的賈微一陣心急,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說,要不然就直接給他一個痛快,免得一會兒誤事!她顯然不像是在開玩笑,說完話,匕首已經(jīng)抵到了羅福安的心窩子。一想到羅福安那個柔弱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丫丫,我心中就有一萬分憤怒奔騰而過,立即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臉色凝重地看著她說,你是不是太兇戾了?殺伐果斷的手段放在自己人手上,你以為你是誰。

    賈微見我堅持,抽手回去,說得了,你們一會兒等著哭吧。

    說完,她坐回角落,跟她的那只食蟻獸調(diào)起情來。

    我有些愕然,這種素質(zhì),怎么可以混進公務員隊伍?我捅了捅正忙活著打結的楊cao,用嚴肅的疑問眼神盯著他。他很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不動聲色地指了一下上面。我心領神會,沒有再跟這個背景深厚的女人作對,而是開始和雜毛小道一起對著羅福安,念起了安神的咒法來。

    上面有人,干嗎還跟著我們這些苦哈哈,跑到這山窩子里面來賣命?

    我心中無數(shù)的中指豎起。

    雜毛小道說是中了毒,那么我們的安神咒便顯得軟弱無力,好在楊cao的紅繩縛體有些效果,羅福安狂躁了一會兒,終于陷入了沉默,眼睛似閉未閉,喉嚨里發(fā)出狼一般的嘶吼。連續(xù)的狀況讓我們心中難受得緊,死亡的味道讓所有人的心情都壓抑到了極點,而我認為賈微冷漠的態(tài)度,很有可能會成為一個導火索,引發(fā)出一場大的變動。

    這么一個女人,活了四十多歲,而且還是在這么一個部門,她的性子就不能收斂一點?

    一番爭斗,我們坐回地上,感覺從身體到精神,都無比疲倦。沒一會兒,雜毛小道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在這唯有呼吸和心跳的安靜中,他的笑聲顯得格外刺耳。我嚇了一跳,這哥們不會也……我拉著他,問怎么回事?他沒有回答,而是打開了手中的電筒,來到了剛剛我們進來的石縫位置。

    在那里還有半截小腿和一堆碎rou渣子,是劉警官的。

    雜毛小道毫不介意地刨開這些,然后朝手上吐了幾口唾沫星子,開始有規(guī)律地摩擦起那一面嚴絲合縫的墻體來。我走過去,一把拉住他,說你發(fā)什么瘋?他扭過頭來,眼睛里一片清明,說他剛剛收到了虎皮貓大人的消息,讓我們摩擦這墻面,就能夠找到出去的通道。來,我們一起。

    我有些懷疑,說這怎么可能?我怎么沒有收到那扁毛畜生的消息?

    雜毛小道沒有回話,認真地來回摸這面墻,他摸了一陣子,巖壁突然變得油滑起來,似乎有黏液滲出來。我見到似乎有效果,也挽起袖子,跟他做著同樣的動作。我們兩個傻乎乎的行為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楊cao過來問了一下,雜毛小道自然不會說實話,只是說直覺。

    吳剛一聲令下,剩余的人都毛手毛腳地上來,在山壁上來回畫圈圈。

    別說還真有效,過了一會兒,我們似乎聽到泉水流淌的聲音,整個山壁也變得滑潤無比,而且還輕微地顫動。在第十六分鐘的時候,在我左手四五米的地方,突然一陣晃動。那里是馬海波站著的地方,雜毛小道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他,往身邊拉來。轟隆隆一陣響,我們低頭一看,這山壁與地下的夾縫之間,竟然裂出了一個兩米寬的狹長口子。

    虎皮貓大人,真神人也。

    望著這一路朝下不知底的黑洞子,我疑惑地問雜毛小道,說這就是你所說的,出去的通道?

    雜毛小道點了點頭,從地上抱起一塊籃球大的石塊,讓馬海波幫忙照著光,然后往那斜道口里扔去,骨碌骨碌,石頭一直滾,最后聽到了掉進水里的聲音。光線中照出的陡坡,呈三十度傾斜,并不難攀爬下去,然而經(jīng)過之前的擠壓事件后,因為擔心自己也變成rou泥,大家竟都沒有膽量下去。

    我們面面相覷,有了出口,該誰去一探究竟呢?

    好幾個人都低下了頭,小幾率的逃出生天和此刻的茍延殘喘,出于對死亡的恐懼,很多人還是選擇了后者。在一旁的賈微提出來,說不如讓這個中邪的家伙去看看?雜毛小道抬起頭來,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說算了,他找到的方法,還是他來吧。

    我站出來,說我也去。

    就此商定了,我讓楊cao注意好羅福安,然后喝了一口水,讓朵朵在前面幫我們照明,和雜毛小道一起,小心翼翼地向下攀爬。一路上我們提心吊膽,幸運的是這裂縫終究還是沒有合上。大概下去了五分鐘,我們終于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黑暗中,有一絲濕涼的風吹來,還有湍急的水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