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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死去的未婚妻回來了在線閱讀 -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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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廂里絲竹之聲已經停了下來,淺薄的人工湖里微波蕩漾,陶楊的雙膝自然地交疊,手搭在上面,以一個居高臨下的姿勢發出溫和的詢問,“不知道裴小姐還記得多少以前的事呢?”

    裴念喉嚨微動,將稠密的蟹rou吞了下去,嗓音是春風般的溫柔,“陶先生想我記得什么?”

    陶楊的手指點了一下膝蓋的頂端,“你突然出現,并且有著讓人懷疑的地方,作為沈舒寧最好的朋友,我覺得我有權利質疑裴小姐的存在。”

    “你好像在懷疑我是一個騙子。”裴念語氣輕松,她放下筷子,“好吧,請問需要問我什么呢?”

    陶楊:“你和沈舒寧相識在什么時候?”

    “唔,三年前西式玉衡路的紅綠燈下。”

    “訂婚的日期?”

    “今年的4.12。”

    “訂婚的戒指是什么顏色?”

    “紅色?”裴念歪了歪腦袋,“我很喜歡這個顏色,阿寧戴在我手上的時候,我很開心。”她朝著陶楊揚了揚自己空蕩蕩的左手中指,聲音輕緩而溫柔,“丟了也沒關系,很快他會再給我戴上新的訂婚戒指,到時候還要請陶先生來吃飯。”

    陶楊敲著膝蓋的手指慢慢放平,然后一點一點捏緊。

    他的神情冷淡,又問了幾個和沈舒寧的問題,裴念都能準確無誤的答出來。

    時間慢慢過去。

    洗手間里,沈舒寧已經洗干凈了衣袖,用吹風機吹干后,往回走去。

    他走到了包廂門前。

    “最后一個問題。”

    陶楊淡淡道:“我和裴小姐最后的一次見面,是在哪里?”

    沈舒寧抬手,要推開包廂的門。

    這個問題裴念本可以不用回答,只要沈舒寧一進門,陶楊不會索求這個答案,而現在,沈舒寧就在門外。

    咔噠,門開了。

    “在我死的前一天哦。”

    這是裴念給陶楊的答案。

    第10章

    “在我死的前一天。”

    這是裴念給他的答案。

    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她的語氣隨意,甚至還在彎著眉眼笑。

    沈舒寧走了進來。

    “你們剛才……在討論什么?”

    “啊,在討論鉆戒的事。”

    裴念仰頭,她抬起自己的手指,“陶楊問我喜歡什么樣的鉆戒,是不是和以前一樣,我說可以的話想要黑色的。”

    “畢竟紅色的帶進棺材里過,再重復的話,不怎么吉利,對不對?阿寧……”

    “是的……”沈舒寧拉開椅子,坐了下去,“的確不怎么吉利……”

    黑色的鉆戒嗎?

    “你們只說了這個?”

    他的語氣有些探究。

    原諒他的疑神疑鬼,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們說的不止是這個,這讓他有點不安。

    裴念的下巴搭在手指上,“還說了其它的,陶楊問了我一些問題,我還有些懷念呢,我們第一次的見面,阿寧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的見面,我站在紅綠燈你的對面,綠燈亮的時候你走到我面前,問我叫什么名字。”

    這段往事讓她的臉頰紅了紅,她的手指勾了勾耳發。

    “陶楊還問了我們訂婚的日子,好像我們才訂婚沒兩個月,四月十二訂的婚,現在六月九……”

    “已經快兩個月了。”

    沈舒寧接道。

    從裴念回來的第一天開始,他從未對裴念說過過往的事,而裴念確實能知道。

    沈舒寧心知陶楊是為他好,只是這樣對他愛人的試探難免讓他有些疲倦和厭煩,他克制住了自己的這種情緒,吃完了這頓飯。

    回到洋房,他帶著裴念正要上樓,陶楊抓住他的手,“我有話要對你說。”

    沈舒寧看了他一眼,讓裴念先上樓。

    “好吧,我的錯。”陶楊給他道歉,“我想試探她,看她能不能記得以前的事,很多的事她都記得,是我誤會了她。”

    “我都說了她就是裴念。”

    沈舒寧無奈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沒有誰比我更了解她,我知道這種事讓人很難相信,陶楊你也一樣,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也能相信她。”

    “你的懷疑和試探讓我很難受,我覺得念念也會難受,沒有人被別人懷疑不是自己時還能保持正常的情緒。”

    “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再做這樣的事……”

    陶楊拉著他的衣袖,低下腦袋再次道歉,他高沈舒寧要高出將近半個腦袋,低下頭的樣子看起來愧疚又可憐,沈舒寧內心的厭煩在朋友這樣的表情下也沒法繼續保持下去了,更何況陶楊已經道歉。

    “沒關系……”他說。

    視線里一根紅線如同水蛭一樣從陶楊的眼睛里鉆出來,他抽回手,輕聲道:“我回去了……”

    沈舒寧拉了拉衣袖,轉身上了樓。

    陶楊站在原地,慢慢直起身子,看著沈舒寧離開的背影。他斂下細長的眼睫,遮住了半邊的眼眸,頓足許久后,最后上了車開車離開。

    綠色的枝葉垂掛在畫室窗外,上面綻放著雪白的薔薇花瓣,在微風里輕輕的晃蕩著,清晨明亮的光線穿過枝葉的縫隙灑在木質的地板上,沈舒寧赤l裸著腳,坐在畫室里畫畫。

    金色的碎陽順著攀爬上青年露出的腳踝,最后停留在他蒼白的手上,青年抬起的手腕細白,仿佛輕輕一折就能弄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