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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師淡淡地笑子笑,搖了搖頭,望著周圍在準備扎營工作的隊員們:廚師這個外號,是他們給我的,而且,做菜只是我的一個愛好。我做的飯菜,如果不是給這些曾經同生共死過的戰友們吃,我都會覺得沒意義。我是他們的一分子,我首先是他們的戰友,然后才是他們的廚師。廚師轉過頭望著我:我是屬于這里的,這輩子都是,他們是我的戰友,我也是他們的戰友,和廚師。如果不是為了他們,我做出來的菜式,就不會像這樣美味了。讓我離開這里去給外面的其他人做菜,我看可能會吃死人。 聽了廚師這番充滿感慨的說話,我就知道,他也是一個有執著的人。因為他的心中的執著,所以才能做出這樣美味的菜式,對這個臉上帶著一絲憨厚笑容的人,我不由得有些佩服起來。我直爽地在廚師的背上拍了拍:好!你這人還真是有趣!我掏出了貼身收著的酒壺,打開蓋子再遞給了廚師:來,我們喝一口。 廚師也爽快地接過酒壺,一昂頭,飛快地喝了一口,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嘎......這酒真不錯,我從來沒喝過這么好的酒......廚師疑惑地看著酒壺:不過,怎么跟指揮官的酒這么像?好像還要更好一些。 藍宗一早就聞到了酒香,走了過來盯著廚師手上的酒壺,臉上的貪婪表露無遺。可是這一次的教訓,讓藍宗不好意思再伸手過來搶酒壺了,也不敢開口,只是可憐兮兮地盯著酒壺。老實說,上次藍宗大大口地喝掉了好多,加上白天我自己也喝掉了一些,酒壺中的酒已經去了三分之一了。我伸手招呼了藍宗過來,把廚師遞了回來的酒壺交過藍宗手上:只能喝一點點哦,以后幾天的路程還要用的。藍宗的眼神閃著欣喜的光亮,忙不住地點頭,輕輕喝了一口,藍宗陶醉在細細回味酒香之中??粗{宗這樣子,我和廚師都哈哈大笑起來。 接下來的三天里,我們依然是天一亮就趕路,天一黑就得找地方扎營。我們的運氣還算好,這幾天只遇上過一次暴風雪,但是也不得不為此停滯了半天。進入了冰原內層之后,所有古怪的干擾就加劇了,連地磁都不太對勁,指北針在這里時不時亂轉,根本就不能靠它來確定方向。路上的天氣也變得越來越惡劣,刮起有大風讓我們所有人都將全身包了起來,戴上了頭盔。寒風刮在臉上的感覺,和下刀子沒什么兩樣,在越過某些冰川的時候,甚至可以看來因為地形而壓縮成的罡風,罡風打在冰壁上,可以刮出一道道刮痕。 在前進的路上,我們每隔一天,就能遇上兩個被派出去的偵察兵,冰原的內層,單獨一個的偵察兵不好生存,所以變成了兩個一組。這些偵察兵為我們帶來了敵人的消息,以確認我們的行程沒有受阻。我也終于見識過了雪鷹,這種鷹并不是狂暴冰原的產物,但應該是變異過的生物。雪鷹的羽毛是雪白色的,個頭不是很大,也就人頭般大小,因為訓練不易,總共只得三只。 兩個一組的偵察兵并不歸隊,而是趕往敵人的方向,配合其他的偵察兵行動。偵察兵的身上帶有特別的裝備,移動的速度要比我們快。直到第五天的中午,我們總算是趕到了目的地。從偵察兵傳回來的消息來看,我們應該領先了敵人足足一天的時間,現在可以安心地等待敵人們的到來,再跟上他們,讓他們為我們帶路。 ~第十三節~ 越是深入冰原,這里的天氣就越是古怪,上一刻還可以風停雪止,下一刻就可以大雪蓋天。好在藍宗他們的經驗起了很大的作用,我們常常能避過一些有致命危險的天氣變化,即使是這樣,一路上也發生了很多次危境。在翻過一道道的雪嶺時,陡峭崎嶇的小道幾乎讓我們損失了幾個隊員,經過那一條僅能容納一個人貼著雪壁慢慢走過的小道,有些隊員的腳一滑就要掉下去,好在身邊的隊友拉了一把。 這數天的趕路,也讓我見識了冰原毫無情面可言的殘酷一面,實在是我想像不到的。在趕路的時候,我們損失了兩個背包的裝備,雖然只是一些扎營的工具和微量的補給,也給了我們很大的壓力。 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一片高聳起來的雪山,連綿的山嶺中的一個谷口上面。下面那個谷口就是這附近唯一一個安全一點的路口,附近的雪山和山嶺上刮著烈烈的寒風。聽藍宗說,這些雪山上的雪并不結實,大風常常刮走山上面的積雪掃往山腳之下,而且風勢和風力都大得能刮死人。我就親眼看著山上的烈風,像刀子一樣在冰雪上抽打著,爆起一團團的雪花四散??諝獾耐?,在大自然的懷抱里發揮得淋漓盡致。走得太近的話,我毫不懷疑那些風能撕碎一個人,就算是我們身上有著非常精良的裝備也不行??磥頂橙藗冎荒茉谖覀兡_下的山谷中穿過,那里是唯一可以避過強風進去的路線。 路上遇上的偵察兵被藍宗派了出去,為我們留意敵人的速度,好讓我們作好隱蔽的準備。雪鷹漸漸地少了回來,意味著已經和敵人過于接近,雪鷹的飛起會暴露我們的存在。偵察兵遠遠地躲藏著探視敵人的情報,在這一片冰封的地方,如果不是近身仔細觀察,根本就不可能發現有人在跟蹤。偵察兵傳回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他們開始散派出一些人來探路了,也不知是不是發現了有除了他們之處的人存在,還是只為了小心至上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