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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聲的槍響回蕩在夜幕的市郊,瘋狂的陰影,威脅著碌碌的眾生,人們蜷縮在家中顫抖著,期待稱為警察的暴力機關前來救贖 全都是因為你們這些骯臟的人你們這些骯臟的思想你們這些骯臟的欲望換下的混合彈夾掉落在一片猩紅的粘稠中,沒有撞擊的聲音,琉葉抬起頭,幽暗雙眼里沒有一線理智的光輝,直直的盯著遠處陰暗的角落,酷似琴音的身影默默的站在那,模糊的光線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你也是有罪的,你們都是有罪的,所有人都是有罪的! 換上新的彈夾,琉葉發覺那個身影逐漸消失在暮色中,冷笑著快步跟了上去,在靜寂的道路上留下了一串鮮紅的腳印 恪守著遲到慣例,呼嘯的警車十幾分鐘后才出現在道路的盡頭,這時現場殘留的,只有一片令人作嘔的殺場,一地血液幾乎干涸,空氣中的潮濕的血腥,幾乎可以直接凝出淋漓的鮮紅,凄慘的死者,整個頭部只有一顆眼球仍然完好,孤零零的浸泡在不遠處的殷紅里 一片鉛灰的倉庫區,寥寂的燈光下飛舞著無數趨光的小蟲,偶然掠過一只低飛的蝙蝠,將正在覓食的老鼠嚇得鉆進墻角破洞里。 陰影中傳出嗒嗒的腳步聲,一個纖細的少女慢慢從黑暗中顯露出來,蒼白的面孔和沉重的背景形成了強烈的反比,她身上的制服狼狽不堪,短裙和褲襪上沾染著點點紅白的污漬,那雙本來黑亮的靴子,已經摸上了大片的干涸的深褐。 但是她仍然在微笑,不和諧的微笑。 痛苦、迷茫、恐懼、悔恨、失望、憤怒的種種情緒,都通過那漂亮的笑容轉換成了凌厲的殺意,喃喃自語。 這里,就是決戰之地嗎? 話音剛落,旁邊的倉庫房頂上一個拳頭大的物體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沖著琉葉的頭頂落下,少女的動作沒有任何凝滯,甩出的右手如行云流水,直接指向那不明飛行物。 一聲清脆的槍響,淹沒在更加爆裂的轟鳴聲中,壓抑的夜空被驟然的火光生生撕裂,灼眼的熾炎夾帶出獵獵的狂風,吹散了少女的長發。 又是一聲清脆的槍響,房頂上剛剛露頭的人影發出一聲痛呼,一束偏斜的電磁流擊穿了琉葉身旁的墻壁,緊接著失去平衡的身體從房頂落下,重重摔落到地上,揚起一片塵埃。 同時,爆炸的余波已經散去,幾個交叉的火力點都冒出了埋伏的人影,電磁步槍和輕型機槍咆哮著怒吼著,在瞬間給琉葉合奏出一首殘殺的曲調 柴科夫斯基的第六交響曲回蕩在房間之中,慢板的弦樂奏鳴出悲愴的第四樂章 什么?下午和歐若拉接觸后沒有回家!塞勒妮爾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漂亮的眉毛擰成了一團,立即去調查!如果真是她們扣的人,立即向肅政部施壓! 是,閣下。和角落的陰影融為一體的灰發少女微微欠身,帶著波瀾不驚的表情走出了辦公室大門。 琉葉跑進了倉庫的大門,倚在庫房的墻壁上劇烈的喘息,左肩的外套被撕開了一片缺口,里面白皙的皮膚流淌著汩汩的鮮血,四十秒前,一枚子彈就是從這里呼嘯著扯下了一片血rou。 突然一個狼狽的滾翻,剛才依靠的地方同時被三束電磁流擊穿,強化高分子材料的墻壁被融出幾個冒煙的洞口,舉槍回射,五聲連續的脆響回蕩著,不同角度的彈道穿出了洞口,回應的則是兩具身體倒地地聲音。 外面傳來低俗惡毒的咒罵,緊接著飛進來三枚小巧的金屬球,雖然琉葉立刻躲在了一堆箱子后面,然而劇烈爆炸卻將她連同掩體一起拋到了墻壁上,背后堅實的碰撞似乎讓全身的骨頭都碎成了一片一片,前面飛來的雜物更是直接命中了脆弱的胸腹,嘴角流出鮮血,少女的身體痛苦的弓起身體瑟瑟發抖 過了一會,晃動的紅外線開始小心的向倉庫里窺視著,三名全副武裝,頭戴熱感夜視儀的男子舉著槍走進了倉庫,戒備的搜索著敵人。剛才的爆炸的熱量干擾著夜視儀的工作,而滿天飄揚的塵埃和碎屑也大大降低了能見度。當空氣中的余溫逐漸消退,熱感夜視儀終于在墻角邊的貨柜后面偵測到一個暗淡的區域,雖然不太明顯,仍然可以分辨出是一個蜷縮的人形。 比了幾個簡單的手勢,三名男子默契的分散包圍了那個位置,謹慎的靠近著,而對方仍然一動不動的抱成一團躺倒著。片刻,三人從掩體后閃電般沖出,傾瀉的電磁束和一串子彈同時命中了目標。 但是,那里只是一套刻意擺放的殘破衣服 頭頂傳來一連串急促的槍聲,三名襲擊者帶著強烈的不甘癱軟倒下,倉庫中再次恢復了平靜,過了一會,一只空彈夾從天花板的橫梁上掉落下來,在堅硬的地面上敲擊出清脆的聲音,彈跳著落在鮮紅的血泊中。 一只纖蔥玉手將血泊中的彈夾輕輕的捻起,仔細的觀察著。 這是共和國軍用標準手槍的混合彈夾,將現場的彈頭提取一下,然后讓技術處來作彈道演算。歐若拉面色平靜,冷冷的看著地上無頭的男尸,整個頭部幾乎被近距離的射擊轟成了碎片下手可真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