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老板的終身大事。” 溫雅一愣。 梁成和道,“老板接下來的行程推遲或取消是為了應朋友賽馬之約,穆夫人不知道從哪知道了這個消息,今天早上跟我打電話確定了這件事,我聽她話里的意思是準備在明天的馬會上安排那些世家千金與穆總會個面。” “身為穆總的得力下屬,一想到他要被無數女人圍觀,我都替他心慌。” 溫雅:“你準備瞞著他?” “穆夫人命我噤聲,要是告訴穆總,賽馬之事他多半會爽約,我估計也得挨批。”梁成和清了清嗓子,“相親而已,穆總早晚要面對。” “他們這個圈子,賽馬只是眾人聚會打得名號,若是閑暇之余促成合作才不枉費那么多人齊聚馬場。”梁成和拍了下合同,“喏,傳說中的分分鐘上億。” 梁成和從總裁辦公室出來時,手里拿了幾張藍色賀卡,看溫雅還在那揉關節,他不由分手往她桌上扔了一張。 “這是什么?” “賽馬會的邀請函,穆總讓我給你的,他說……昨天讓你受累了。” 梁成和八卦的湊過來,笑容有點賤嗖嗖的,“這話聽來很有歧義啊。” “學長?!” “好好好,我閉嘴。”說好的讓感情順其自然,梁成和不想這么快就打自己的臉,“那里是私人馬場,單獨設的有休閑區,一應花銷全部免費,難得有薅資本主義羊毛的時候,別錯過啊。” “富二代圈子里喜歡玩馬的不少,明天的比賽應該有些開頭。”梁成和用賀卡扇了下風,“而且咱們老板要上場比賽,咱們得去做個應援的拉拉隊嘛。” “可以帶人嗎?” “能帶一個家屬。” 溫雅看著那個金燦燦的邀字,穆總會被一群名媛千金包圍是嗎…… 溫淮一直在家里呆的無聊,去賽馬會玩玩也不錯,她隨手將邀請函塞到包里。 鏡頭轉到另一邊,顧修承特意從馬會發起人那要了一份名單,看到上面有穆清燁的名字,他三分興趣立馬變成十分,嘖,又有一個那廝不擅長的項目,這回眾目睽睽之下他就不信他還能耍無賴。 當初高爾夫球桿被打飛時溫雅也在場,這回他要崛起了總得把當初的見證人一塊帶上。 “趙棟,去幫我訂一束花,送給穆氏總裁辦的溫雅溫小姐,把這張賀卡塞里面。” 第四十章 驚馬事件 溫雅甩了會手臂, 想著明日的賽馬,她下意識摸了下掌心,柔軟的指腹肌理細滑, 沒有一個繭子, 上輩子的她沒做制片人之前是個編劇,也曾為了考究劇情細節接觸從未碰過的東西, 騎馬是其中之一。 臉上的笑垮于自己寫字還在抖的手指,上了馬她怕自己連韁繩都握不穩。 中午吃飯時, 她手一抖差點把飯盒當場蓋到地上, 迎上各色打量的目光, 溫雅神色自然的從食堂離開。 有人掩唇低語, “咳咳,我想歪了。” “誰不是呢。” 梁成和蹙了下眉稍, 她跟穆總在搞什么?在一群女同事聊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他施施然往旁邊一坐,不用開口, 就有人給他遞話題。 “梁特助,我看你往幾個部門的主管那轉了一圈, 送了什么東西, 值當你親自去?” “夢萊鄉賽馬場聽說過么。” “那個s市排名第一的私人跑馬場?” “還是營銷部的見多識廣, 梁特助, 別賣關子了, 快跟我們說說是怎么回事。” “嘖, 財權二代云集的盛會……”車馬車馬, 有錢人喜歡的東西還真是亙古不變。 穆清燁看著視頻中從白嫩青年變成落拓漢子的元折,眼角有些抽搐,“研究雖然重要, 各位的身體也請保重。” 元折推了推眼鏡,“這不重要,穆總,我送的那只機器人你滿意么。” “你很厲害,大眾對于未知事物還處于暢想期,你卻已經把夢想變成現實。” “跟明白人說話就是方便,穆總,現在我手頭上的研究項目已經有了突破,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不,或許用不了一個月,我就能把替代材料做出來,智能化世界指日可待。”元折咽了口唾沫,“您也知道,金錢就是科研的基石,為了驗證機器可cao作性,材料損耗有些大,您看?” 穆清燁神色未變,“五百萬夠嗎?” “能撐一段時間。” 目的達到,元折瞬間沒了閑聊的心思,“目前進展就是這樣,有情況我再向你匯報。”他敷衍的揮揮手,將視訊斷開。 穆清燁看著桌上放筆的一個銅人擺件,手指在其滑輪處拂過,“科技果真讓人敬畏。” 他將桌上攤開的簡史合上,隔著對角線擺正方才出門。 溫雅看著桌上不小心灑落的湯汁,嘆著氣用紙巾擦干凈,她到是體驗了一番帕金森患者觸碰東西時的無助。 “溫秘書,你在干什么?”隔著玻璃門,溫雅的窘狀穆清燁看個正著。 “吃飯。”溫雅沖他笑笑,身子稍微往旁邊傾斜擋住拿勺子還在亂顫的手指。 “你走前我跟你說過,手臂長時間發力后,乳酸分泌過多,如果不按|摩第二天胳膊到手掌都會酸脹無力。” 穆清燁朝旁邊看了一眼,正是午飯時間,過道空蕩而沉寂,他垂在身下的手猛然將一把空氣握在掌心。 “昨天太累,回去洗漱過就睡了……穆總?”溫雅突然被人按住肩膀掰正身子,下意識后撤躲避。 “別亂動,我幫你放松。”穆清燁一手托著她的手腕,一手順著溫雅手臂的肌rou紋理自上而下的揉捏,“后溪、內關、曲池、手三里這幾個xue位,能緩解肌rou酸痛。” “咝……” “會有點疼,忍一下。” 溫雅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側臉,另一只手摸了下自己的耳垂,果然微微有些發熱,她覺得心跳也開始不規則的跳動。 穆清燁拇指搭在她手腕脈搏處,溫熱的氣息順著彼此的肌膚流轉。 這種距離還有姿勢有些過于親近了,“穆總,我自己來吧。” “你一時認不準xue位,按了效果不大。” 穆清燁只是淡然的順著xue位或輕或重的點按,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飯菜,“溫秘書很特別。”特別到他明知行為失格還想壓下理智去做。 這個詞套用到當下,無端讓人心口惴惴。 溫雅眼睛眨動的頻率頗快,每次在她以為自己對穆清燁足夠了解時他的人設總會再次顛覆她的認知,可是他神色平常的像是在做一件理所當然的事,讓溫雅本就不確定的心思重新壓回深處。 “穆總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你從來……”穆清燁抬眸時與溫雅目光相接,他眨了下眼迅速低下頭,“沒什么,只是表達一下我對溫秘書的認知。” 怕她繼續追問,穆清燁按xue時故意加重了些力道,她輕輕哎了一聲,穆清燁力度轉輕,“還疼嗎?” 溫雅搖頭。 穆清燁沉默的重復著有些機械的動作,他當然知道自己某些行為不合適,至于為什么做的理由他暫時不想深究,甚至就連溫秘書如果問他為什么突然對她親近的借口他都已經想好。 “換另一只手。” “哦。”溫雅把手放到他掌心,她看了一眼認真按|摩的穆清燁,語氣中含了笑,“穆總也很特別。” “比如?” 溫雅彎了下嘴角,故意猛地抖了一下,“欸,手肘那突然有些麻。” “是這嗎?”穆清燁順著她的話,用拇指按著微微凸起的經脈,等他做完這個動作,才恍然覺出她故意錯開話題,意識到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做法,穆清燁扯了下嘴角。 玻璃門外一個藍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穆清燁收回手,“網上應該有放松肌rou的儀器,你可以看看。” “多謝穆總。”溫雅抬了下手臂,那股令人牙酸的脹痛消散了大半。 “是我的錯,你本來就是第一次,我明知你身體嬌弱還讓你做了那么久,下次若是覺得承受不了就告訴我,還有剛才幫你按|摩的事不用覺得有心理壓力。” “好。” 溫雅正在咂摸這話聽來容易讓人想歪,旁邊的座機突然響起來,她接電話之際穆清燁轉身離開,在聽到溫雅有些詫異的話他背影稍頓。 “什么花?誰送的?” 前臺跟快遞小哥確認過才把附在里面的賀卡拿出來,“卡片末尾標注是位姓顧的先生,還說你欠他一套生肖瓷器。” 溫雅扯了下電話線,這位怎么如此陰魂不散。 “溫秘書,我讓送花的小哥上去了,你現在在公司吧,他好像還有東西要親自拿給你。” “謝謝,我在辦公室,你告訴他樓層,我在電梯口等他。” 原本站在原地的穆清燁像剛被解凍似的,在溫雅掛斷電話的同時才往外走。 看來溫秘書不止在他眼里特別。 目睹一切的梁成和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笑容深藏功與名。 ………… 到次日,天公作美,萬里無云,微風送來陣陣涼意。 溫雅循著路標把車停好,見溫淮看著入口處的迎賓神色透著雀躍的亮光,她靠近拍了他的胳膊,“走了,發什么呆。” “姐,我可以騎馬嗎?” “你感興趣的話,我教你。” 驗過邀請函上面的二維碼進到馬場內部,溫淮有些拘謹,突然闖入一個從未接觸過的圈子,他無端覺得緊張。 深呼吸幾口氣放松下緊迫的心臟,溫淮克制的打量著馬場內的構設。 每隔十米就有一個穿著淺粉色旗袍的女士雙手交握站立,遇上客人的目光,她們會露出端莊的笑微微頜首。 馬場太大,往哪走都是岔路,路標圖看的人眼暈。 “女士,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嗎?”大概是看出溫雅正在分辨方向,一個迎賓笑著走來。 “請問騎馬換裝的地方在哪?” “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在第五個岔路的時候向右拐便是。” “謝謝。” 賽馬專用道跟平時練習騎馬的地方沒有設在一塊,原本來這里騎馬是需要提前預約的,只是因著夢萊鄉今天沒有招待外客,除去客人寄養在這里的馬匹,馬場自養的馬也大多空閑著。 “姐,這馬好漂亮。”馬廄內一匹純黑色的馬兒正甩著尾巴悠閑的喝水,看到有陌生人出現,它蹄子往后蹬了幾下,烏溜溜的大眼珠子隨意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