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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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此時已經接近中午了, 時余這幾天都在家里除了魚就是蝦蟹,吃得感覺自己都快忘記烤串的滋味了,他打算抓緊時間到岸上去, 去吃一頓美滋滋的烤串,然后補充點物資再回去。 正想著呢, 時解打了個電話過來:“喂?” “在開船呢, 哥,你聲音大點!”時余高聲道, 他的小破船發動機的轟鳴聲讓他有點聽不清時解的話, 時解也很習慣這一點, 干脆掛了,轉而發短信過來:【網我給你買了,是不是十條六十米寬八十米長的網?要粗孔的?】 時余一邊開船一邊玩手機, 在遠海開船最棒的一點——不用看路也不怕撞到別的船,迫真學螃蟹橫著走路都沒人管。 【嗯嗯,對, 再給我買兩框排鉤吧,我閑著沒事兒可以在我家漁排旁邊放一圈。】 【排鉤?】時解回復道:【你還玩這個?行, 給你帶兩框, 你還有快遞嗎?沒有的話我就從村口回去了,我回去吃個飯, 下午出海的時候順道送到你那邊去。】 所謂的排鉤其實非常簡單,就是在一條最長可達幾千米的特制的漁線每隔一段距離就另外接上一段漁線和釣鉤, 通常一籠釣鉤大概會有兩三百個鉤子, 鉤子閑置的時候圍著框子的邊緣掛起來,等到要用的時候就要在船上以極快的速度摘下鉤子穿上魚餌然后扔進海中。 排鉤是一個非常有技巧的東西,通常一個人搞不太定, 放餌的距離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太快魚線會纏在一起,太慢則是鉤子會從手中脫出,甚至扯斷漁線。 而一邊放鉤的同時也需要有人來開船,這樣才能夠讓船開出足夠的距離,只靠洋流的話鉤子會很快纏作一團,根本就沒辦法使用。 相對而言,排鉤的收獲也是非常可觀的。比如就拿時家村來說,善于放排鉤的大多都過得不錯,畢竟排鉤比起全靠天命的浮網來說,更像是在釣魚,一鉤一餌,還大多是活物,對海洋生物而言前方有一只還活著的但是有氣無力的獵物這吸引力可非同一般。 不過總體而言,由于排鉤的難度過大,又幾乎不能單人作業,所以采用的人很少,更多的漁民還是選擇更為簡單方便的漁網。 時解能點頭給時余買排鉤,還不帶勸那純粹就是給時余放著玩兒的,反正時余是一個狗大戶,不在乎這點小錢。 時余一看時解還沒吃飯就眼睛一亮,連忙回復道:【哥,你別走!我也沒吃飯!村口夜貓子燒烤見!還有半小時上岸!】 時解一看也樂了,應了下來——一個人吃飯哪比得上和兄弟一起喝酒吹逼擼串來得快樂? 【那你專心開船,我先去點菜!】 【穩。】時余回了一個字,然后就放下了手機,手下一拉變速桿,把小破船的馬達開到最大,終于在下午一點半之前趕到了兩人約好的燒烤店。 而此時時解都快已經吃上了,他一見時余來就拍手笑道:“還好你到了,你再不來我就要忍不住先吃了!” 他又轉頭招呼道:“老板!來幫我們把這一盤重新烤一下,有點涼了!” 老板爽快的答應了,端了烤盤就進了廚房,不過五分鐘就又給端了上來,時余心急,眼疾手快的先搶了一串牛rou串吃了,鮮嫩多汁的牛rou帶著已經被烤得香脆的牛油,再搭配上孜然和鹽巴和薄薄一層的辣椒恰到好處的解膩,簡直能香死個人。 時解也不客氣,也伸手拿了一串羊rou啃了起來,時余邊吃邊含含糊糊的道:“哥,你知道哪里有賣好一點的魚槍不?” 時解一挑眉:“你買那個干嗎?你想回家里住?先說好,人不作就不會死,遠海帶魚槍潛水打魚純屬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時余表示:“這哪能啊!我肯定是回近海潛水打魚呀!我還沒活夠呢!” 時余低著頭,沒敢看時解,假裝自己在很認真的擼串。 時解也沒多少懷疑,兩人都餓得狠了,著實沒什么心情關注對方的表情:“那行,回頭帶你去。” “你今天怎么想到上岸了?” “來買點東西。”時余說道:“家里養了個祖宗,一天不喝酸奶就鬧騰,這不,不上來買點酸奶回去家里就要給拆了。” “這年頭貓還喝酸奶?”時解嗤笑了一聲。 不光喝酸奶,還喝肥宅快樂水,還吃薯片、蝦條…… 時余無奈的說:“早知道我當時就不該心軟撿了只貓來折騰自己……你不知道它有多精,還學會和魚塘里的魚吃醋了,多喂一口飼料給魚它都要和我鬧!” 時解也笑,他媽也養了只貓,跟時余家的差不多,活似一個祖宗似地,他媽整天好魚好rou的伺候著,把它喂得油光水滑的,天天翹了個尾巴趴在墻頭冷冷地打量著路過的人民群眾,偏偏還長得漂亮,路過的人總想逗一逗它,結果它誰都不理,只理他媽! “得了,下次吃飯我把我媽帶上,我覺得你和她很有共同語言。” 時余笑了笑,正想說什么,后面燒烤店里的小伙走了過來問道:“兩位老板,要不要喝點酒?我們這里有紅的白的黃的都有。” 時解心動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不用了,一會兒要出海。” 開船不喝酒,喝酒不開船。 時余也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用,小伙子失落的應了一聲,又走開了,時解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那你一會兒買完東西還回漁排上?” “對啊,不回漁排回哪里去?漁排上都沒人看著,我養了一批金貴的龍躉,回頭長好了我給三爺爺送幾條去!” “這個以后再說。”時解興致勃勃的說:“那你干脆下午跟我的船一道走吧,晚上我們去追魚群,回頭玩好了我順道給你捎回漁排?” 時余可恥的心動了。 而且時解邀請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總是拒絕也不太好,他遲疑道:“那我的船……?” “嗨,這有什么難的,先放著,我留一艘我船上的快艇給你,哪天你上岸就再換回來!” 時余比了個‘ok’的手勢:“老哥穩!” “那就這么決定了。”時余這次沒推辭,時解也挺開心的,兩人以茶代酒互碰了一杯,開始專心的擼起串來。 一頓飯吃了一個小時,時解下午五點左右出海,時余本來打算回去的時間也差不多這個點,兩人分頭行事,一人回船上去檢查船只情況,一人開著他久違的寶馬黃魚車去到處采購。 在時解的給的推薦下時余又買了一把魚槍,要比網上買貴那么一點,但是看著就很扎實,不像是那種隨隨便便一次性物品,而時余上午買的魚槍也在他掃蕩完超市即將回港口的時候送達了,時余對比了一下兩把魚槍,果然是自己親手挑的那一把更加優秀一點。 但是也不是說網上買的那一把就不好,看著也很不錯,反正不管哪一把都要比系統那邊那個999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的好得多。 【狗逼系統。】 系統貓這頭躺地好好地就聽見時余在腦子里噴它,頓時炸毛:【時余你發什么瘋!我又沒惹你!】 時余輕輕笑了聲:【沒事,就是想到了順口罵一句。】 系統貓:【你他媽……是不是想打架?!】 時余不再理會它,時解已經站在船頭等待他了,時解一看他滿車的東西,就干脆讓船員把平時用來釣魚的鐵臂給轉了過來,自己則是順著繩索一溜煙的自船頭滑了下來,幫著時余一起把東西搬進鐵臂下面的網兜里。 “謝啦,哥。”時余有人幫忙也輕松得多,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還有點快遞在路上,過兩天你要是有空幫我去取一下順過來?” 時解點了點頭:“行,到時候發消息給我。” 時余用力拍了拍他哥的肩膀,時解翻了個白眼,拉著時余往船上走:“我給你準備了根釣竿,你來看趁不趁手。” “這怎么好意思……最多就是借我使一天。”時余邊說著邊跟著時解到了船長房間,時解去一旁角落里把那里擺放的一個長條的皮箱給搬到了時余面前,笑得意味深長:“年輕人,哥哥勸你話不要說的太滿,容易翻車……” 說著,他打開了皮箱。 時余的面前仿佛有系統金光閃過,還配上了一句播報:金色傳說! 眼前的釣竿非常奢華低調有內涵,看著像是蟒蛇皮的把手衍生出去則是漆黑的桿體,但是不知道里面摻雜著什么,漆黑的釣竿上面隨著光源的角度變化而閃爍著金色的細光,釣竿的一旁則是擺放著一卷通體呈現銀色的釣線。 時解看著時余目不轉睛的樣子,十分驕傲的說:“這是老物件了!現在蟒蛇皮都是犯法的,除非走私,否則你想都不要想!” 他拿起釣竿,釣竿現在呈現的是半收縮的狀態,他伸手在桿上擰了一下,魚竿上便又衍生出來一截:“標準的十米桿,專門用于海釣——我爺爺讓我帶給你的,說是小時候答應過你要傳給你,以前你在城里過日子他也就懶得說,結果沒想到你回來了,就干脆給你了。” 時余當然是喜歡的,但是他確實是不能收:“不用哥,這個我怎么好意思拿,三爺爺的東西你拿著才是正經。” 時解直接把釣竿放進了皮箱,然后把皮箱一并塞給了時余:“少跟我客氣,爺爺說了給你就是給你,我自己有好的,你沒見過而已。” 時解說著又從一旁的柜子里拿了一個皮箱出來,翻了個白眼說:“而且現在大家遠海海釣都用高科技釣竿,自帶魚線深度和拉力顯示,誰耐煩用這個?也就是你平時在漁排上釣釣魚還能用這個,你要不信今天晚上你試試?真要上大貨這一根鐵定得斷!” 時余樂了:“哥,我也勸你一句,年輕人,話不要說的太滿——你現在說要我還還給你,你一會兒再說不給我我可不還了。” “誰要你還?”時解話音方落,外面就傳來了說話聲,時解一聽也不和時余磨嘰了:“客人來了,我先去招呼去了——你先在我房間休息會兒?” 時余點了點頭:“你去忙吧。” 時解隨即轉身出門了,時余看了看四周,其實就是船長室也不怎么奢華,普通的上下鋪,一個柜子,一張桌子,一個洗手間也就完事兒了,甚至還不如普通快捷酒店來得干凈。 但是時余從小就是這種環境里長大的,反而沒覺得哪里不好,他往時解的床上一趴,喜滋滋的看著那根釣竿。 原來三爺爺還記得啊。 他小時候第一次看見三爺爺用這根釣竿的時候,恰好三爺爺正中了一條大貨,這魚竿彎成了滿月的形狀,隨著三爺爺的發力,硬生生將一條上百斤的大貨給釣了上來。 他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以為有了好的釣竿就能釣到大魚,就纏著三爺爺問他要,三爺爺被問得煩了,就說等到時余二十歲的時候就把釣竿傳給他。 后來誰也沒想到他爺爺就帶著他們一家子離開了時家村,去了城市生活。如果不是他意外撿到了系統,恐怕也只有逢大年的時候才會回來——甚至按照他的性格和工作狀態,禮到人不到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比如去年過年的時候,時余連年假都沒得放,還回什么老家? 但是三爺爺居然真的把這根釣竿給他了,說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 時余撫摸著這根釣竿,心想他就用一天,明天還是讓時解把釣竿給三爺爺帶回去——畢竟是陪在身邊一輩子的老伙計,驟然送了人,老人家心中難免落寞。 而他也不缺一根釣竿,如同時解所言,他最多也就是在漁排或者他的小破船上釣釣魚,況且系統那邊也有好的魚竿可以兌換,犯不上這么糟蹋好東西。 這樣的深海釣竿,真要送人,還是給時解這樣日常出遠海海釣的人更能發揮它的價值。 ——雖然他估摸著時解也不會用。 時余欣賞了一陣就把釣竿收了起來,原模原樣的給放回了原位。 隨著一聲響亮的汽笛聲,船只慢慢地動了起來,海洋的潮波帶著船只起起伏伏,夜幕也逐漸降臨。 時余想了想,歪著頭在床上瞇了一會兒,等到再醒來就是時解叫他起來吃飯了。時余跟著時解到了船艙,還未進去就聽見里面一片嬉笑怒罵之聲,他不由自主的道:“好熱鬧!” 時解回道:“一會兒開始海釣更熱鬧——我今天抓著了時間,大概晚上十點左右我們就能趕上魚群,兩點左右我們再換一個地方,應該還會有魚群。你一會兒吃完晚飯就再去睡會兒,免得半夜錯過了大貨。” 時余應了一聲,兩人便偕同進去了。 這一次的釣魚佬明顯和上一回去時余家吃飯的不是同一撥,但是并不妨礙他們之間的交流,釣魚佬和釣魚佬之間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題。他們見時解帶著人進來了,紛紛叫道:“時老哥來晚了,罰酒!” “三杯!就三杯!不要你白的也不要你紅的!啤酒總能喝吧!” 時解對著外人明顯要比對著時余的時候客氣多了,婉拒著推辭了:“晚上要趕洋流,我喝可以,有人晚上替我開船就行!別說啤酒,白的我也干了!” 眾人一聽又紛紛不依,將話題引到了時余身上,時余很快就被兩個會說話的老哥帶著和眾人打成了一片,一時間笑鬧聲、喧嘩聲與菜品的香氣,酒的香氣混合在一起,飄了很遠,很遠。 *** 晚上十點,眾人摩拳擦掌,迎接即將開始的戰斗。 時余在時解的關照下戴好了手套,用的是時解船上的自動釣魚竿,隨著時解高聲一句‘到了’,眾人歡呼了一聲,紛紛將魚餌遠遠地拋了出去,船上的探照燈將周圍照得明亮得如同白晝一般。 突然之間,海面上似乎有了異動,一群飛魚逐光而來,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開始往船的方向飛來。時余雖然很少遇見這種情況,但是本能反應還是讓他拿起了一根四五米長的抄網,瞇著眼睛緊盯著下方的飛魚群。 飛魚群起飛落下似乎有什么節奏一般,但是仔細一看又好像是全然隨機,全憑運氣。時余盯著海面,在所有飛魚都落入海中那一剎那,他的抄網覆上了海面,而此時,幾條飛魚恰好自海中飛起,正正好好落入了時余的抄網中。 時余手腕一擰,抄網的末端網兜便晃了兩圈,將袋口擰死。 而其他拿著抄網抄飛魚的人不是抄住了飛魚又讓飛魚飛走了,就是根本沒抄住飛魚。 時余這一手,快、準、狠,干凈利落得簡直能用漂亮來形容。 眾人見他一擊得手,紛紛驚嘆了起來:“厲害了!時老弟!” “牛逼!” 時余靦腆的笑了笑,將抄網收了回來,飛魚也是上好的食材之一,不論是拿來燉湯還是紅燒,亦或者是干脆剁吧剁吧拿來當餌,都是非常好的選擇。 有人將飛魚拎了起來,飛魚的兩片翅膀在燈光下閃爍著七彩斑斕的珠光,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