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人狗相斗
才過午,看著外頭的天還亮著,玉嬋便讓如意多端些點心進來。 幾盤點心被擺在榻上的小幾上,玉嬋和阿九對坐在小幾兩側,大眼瞪小眼。 “吃吧。”玉嬋一手杵著下巴,手肘支在小幾上,瞥了對面的人一眼。 阿九蹲坐著,身體一動不動,只眼巴巴地看著她,一會兒又將渴慕的視線移到點心上,再移回來瞧她。 玉嬋見他如此,有些奇怪:“怎么不吃了?” 阿九默默地張了張唇。 玉嬋倏地福至心靈:“要我喂啊?” 待到他點頭,玉嬋便捏了塊豌豆黃,挑眉看他:“我對你這么好,你以后是不是得聽我的?” 阿九眨了眨眼,玉嬋道:“答應就把手伸出來。” 少年伸了只手,掌心朝上,豌豆黃便落到了他掌心。 玉嬋拍拍手,仰著下巴,幸災樂禍道:“想得美,自己吃吧。” 少年齜了齜牙,喉嚨里發出不滿的呼嚕聲。 玉嬋得意過后,便要下榻,才伸出一只腳,眼前就閃過一道黑影,下一瞬自己就被人壓在榻上,不得動彈。 他的腿抵在她雙腿之間,玉嬋的雙腿被迫分開,腕子被他的雙手桎梏在腦袋兩側。 “做什么啊?”她擰眉,抬眼便對上一張隱忍著怒氣的臉。 被這么挾制著,玉嬋也生氣起來,提高了聲調:“放手。” 玉嬋使勁掙扎,像條軟蟲似的扭腰,可立馬又被他用雙腿夾住下身。 阿九只死命盯著她的雙眼,像是要將她看出一個洞來。 他啟唇,用沙啞的嗓音吐出兩個字:“騙子。” 玉嬋眨了眨眼,恍惚覺得他沒有表情的臉似乎有點悲傷,再待仔細探究,他卻放開了手,坐了回去。 玉嬋揉揉腕子,見又有了紅印,便捋了袖衫,將腕子伸到阿九面前給他瞧:“喏,你看,又被你捏紅了……” 他這次卻只掀了掀眼皮,聳了聳鼻頭,便垂下眼不看她,將下巴擱在屈起的膝頭,雙手環抱著腿坐著。 玉嬋無端有些心虛,可自己也沒做什么啊,不就開了個玩笑嘛。 她也有氣,可想到他現在餓著肚子還沒吃東西,便又捏了塊糕點遞到他面前,側著臉不看人,只瞧著窗外,喉嚨緊澀。 下一刻手中的茯苓糕就被人咬住,她余光瞥見,又立馬轉開視線不看。 阿九生氣歸生氣,東西還是要吃的,大抵是覺得不能虧了自己的肚子。 玉嬋心里罵他,瞇了瞇眼,鼓著雙頰,像是氣脹的河豚。 阿九咬完一大口,又要咬上來,玉嬋趕忙將手收了回去,他又朝她齜牙咧嘴。 玉嬋揚著腦袋哼了一聲,等他咽下才又遞過去。 阿九像是記了恨,這回連她的手指都吃進口里。 “呀!”玉嬋嚇了一跳,急著要抽回手,不想腕子又一把被人握住,他就捏著她的腕子不放,唇含著她的指,犬齒嗑著她的手指來回磨了磨。 玉嬋膽戰心驚,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給自己嗑出血了。可脾氣又犟著,不肯討饒。 “你咬啊,你咬壞了就沒人給你吃的了!”還妄圖威脅人。 阿九本就只想嚇唬她,經了上次事,他很懂得了拿捏氣力,如今也不敢使力,只虛虛闔著唇,磋磨她的手指。 玉嬋漸漸覺著手上又有些癢起來,她坐立難安,肚腹好像又熱起來。 “嗯……”她不愿被他察覺到異樣,咬著唇,低著腦袋不吭聲。 阿九見她無甚害怕的樣子,自覺沒趣,便主動松了口。 玉嬋抬頭,瞪了他一眼,接著傾身探手,將手指往他衣裳上蹭:“臟死了。” 阿九耳朵動了動,身子卻巋然不動,安心地嚼著口中的點心。 等他吃完口中的茯苓糕,又張唇等著她喂。 玉嬋惡狠狠地往他口中懟,又差點被他咬住。 “!”氣死個人。 幾次交鋒下來,玉嬋已經覺得體力不支,身心俱疲了,可敵方依舊面不紅氣不喘,她終于學乖了,不再抵抗,乖乖投喂。 阿九吃東西很快,像是怕被人搶走似的,若不是被玉嬋阻止,大概全部的點心都要被他一口下肚。 玉嬋見他食了大半,便不讓他再吃,讓他留著肚子吃晚膳。 阿九還頗不高興了一番,可玉嬋不管他,反正兩人還冷著,就當沒看到。 日頭落下前,如意端了晚膳。 阿九確實是不會用筷子,和喂點心不同,這回玉嬋只得安安分分喂他。 他又卷食了大半,玉嬋在心里罵他豬。 可這狗東西倒是拎得清,吃是一回事,氣是另一回事。 吃飽了飯就起身,學著玉嬋平日里的做派,用鼻子哼了一聲,便飛也似的從窗子里跳了出去。 玉嬋捏著著筷子目瞪口呆,等反應過來,對著他跳出去的窗子氣得直跺腳,可只能看到他幾下飛走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后消失不見。 —————— ——我沉玉嬋就是餓死,死外邊,從這里跳下去,不會再喂你一點東西吃! ——真香,狗狗真好rua 免·費·首·發:Vīρyzщ.còм(vipyz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