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從前怎不知你如此的無恥
思索了半刻,秀珍只想著不讓鏡生擔心,便故意把事情輕描淡寫的說:‘鏡生,你放心,我沒事。’ 鏡生看她一副有口難言的表情,心里不由得更加焦急,‘你什么意思?他們是強迫了你不是?你…秀珍…你跟我說,你不必害怕…’我會替你出頭的,最后的一句到了嘴邊還是嚥了下去,他怕自己又要食言了。 ‘我知道你對我好,鏡生…你放心,沒有他們…他…他沒…他沒強迫我…他的軍階很高,有他在,我很安全的。’秀珍一心只想證明自己安好,卻不想到這幾句話聽在對方耳里便是完完全全翻天覆地的意思。 鏡生松開了對她的桎梏,煩躁的把額前的頭發往后撩起,指間胡亂的拉扯自己的短發,他一手插兜來回踱步,突然又仰頭發出一聲嗤笑,他不敢相信從她嘴里吐出的話,他轉身回到秀珍跟前,不死心的再問了一次:‘你意思是…你是自愿的?’ 這時秀珍才猛然醒悟自己的處境實在有多難以啟齒,她吞吞吐吐的說:‘不是…我…只是…我…我沒辦法,鏡生,我沒得選。’ 鏡生用力的閉眼,眉間皺成一個川字,他深吸一口氣,嘗試讓自己鎮靜下來,‘他是拿槍指著你的頭了?還是拿伯父伯母的命來威脅你了?’ 秀珍努力的瞪著氤氳瀰漫的雙眼,怕是一眨眼便會有淚水傾斜而出,她乞求般的扯著鏡生的衣袖,抖著嗓子說:‘沒有…都沒有…可我真的沒得選…你信我啊鏡生…我若不跟著他,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把我欺辱…我是沒用…我不想…我不想給人糟蹋…他們真的很可怖、那天…你若是我,看到那情境,你也會慌不擇路的…我沒有別的辦法。’ 鏡生聽到她的說辭,心頭更是一怒,他只覺眼前的女孩無比的陌生、無比的不知廉恥,他咄咄逼人的反諷道:‘難道你現在又不是給人糟蹋了?難道你現在不是落在日本鬼子手上?難道你現在不是夜夜在那鬼子身下婉轉承歡?…你莫要跟我比,這十幾天我已看得太多了…你知道我學校成了什么鬼模樣嗎?那天待在里面休養的傷兵全給殺光了,還被分尸肢解,那些禽獸渣滓就那樣拿著尸體當墊子的在上面把能抓住的女人都一個個的輪姦,末了還把人給殺掉,連我的老師…留在學校為了保護學生的老師都被刺刀刺死了,血淋淋的掛在校門口…’說到后面鏡生一個大男孩也是忍不住的蹲了下去、嚎哭起來。 秀珍無法想像那畫面該有多令人毛骨悚然,她從未看過鏡生如此的崩潰難過,她想伸手搭在他的寬肩上,卻在半空中縮手,在他眼里她怕是連安慰他的資格都沒有了。 但她終是不甘心的補了一句,‘鏡生…我…這樣你不是應該更能明白我嗎?’既然知道最惡劣的下場可以有多恐怖,他就應該知道她的處境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鏡生睜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她,騰地站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你…我從前怎不知你如此的無恥…你怎敢拿自己與那些受苦受難的同胞相比?我只知道我們受盡敵人凌辱時,你卻甘心向仇人自愿獻身,繼續你錦衣玉食的生活。你心安理得享受這一切的時候,可曾想過我、可曾想過你的父母親、可曾想過有多少吃樹皮充飢的孤兒寡婦每天只祈求你身側那鬼子能大發慈悲的施捨一口米飯?’ 秀珍聽到他把所有的不幸苦難都說成她一人的錯一樣,頓時心頭火起,喉頭一哽,卻是怒極反笑,‘那敢問周先生,是不是那些人把我輪流凌辱、再用刺刀把我刺死,讓我的尸體給野狗叼去就最好不過了?’ 秀珍見鏡生無話可說,以為他是心軟了,便如泣似訴的繼續道:‘…你可知道那日你一去不回,我一個人在后巷里…心焦焦,又無路可逃,我等了好久想出去找你,還未爬出去那幾個日軍就看到我,想把我…是他救了我,沒錯,他也想要我,可至少在他底下我能活著,至少我不會給折磨得不似人形,這些天…我只想著要活下去,鏡生,我沒有一天不想你,我只是想活下去回來找你…’ -簡繁分隔線- 思索了半刻,秀珍只想著不讓鏡生擔心,便故意把事情輕描淡寫的說:‘鏡生,你放心,我沒事。’ 鏡生看她一副有口難言的表情,心里不由得更加焦急,‘你什么意思?他們是強迫了你不是?你…秀珍…你跟我說,你不必害怕…’我會替你出頭的,最后的一句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他怕自己又要食言了。 ‘我知道你對我好,鏡生…你放心,沒有他們…他…他沒…他沒強迫我…他的軍階很高,有他在,我很安全的。’秀珍一心只想證明自己安好,卻不想到這幾句話聽在對方耳里便是完完全全翻天覆地的意思。 鏡生松開了對她的桎梏,煩躁的把額前的頭發往后撩起,指間胡亂的拉扯自己的短發,他一手插兜來回踱步,突然又仰頭發出一聲嗤笑,他不敢相信從她嘴里吐出的話,他轉身回到秀珍跟前,不死心的再問了一次:‘你意思是…你是自愿的?’ 這時秀珍才猛然醒悟自己的處境實在有多難以啟齒,她吞吞吐吐的說:‘不是…我…只是…我…我沒辦法,鏡生,我沒得選。’ 鏡生用力的閉眼,眉間皺成一個川字,他深吸一口氣,嘗試讓自己鎮靜下來,‘他是拿槍指著你的頭了?還是拿伯父伯母的命來威脅你了?’ 秀珍努力的瞪著氤氳彌漫的雙眼,怕是一眨眼便會有淚水傾斜而出,她乞求般的扯著鏡生的衣袖,抖著嗓子說:‘沒有…都沒有…可我真的沒得選…你信我啊鏡生…我若不跟著他,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把我欺辱…我是沒用…我不想…我不想給人糟蹋…他們真的很可怖、那天…你若是我,看到那情境,你也會慌不擇路的…我沒有別的辦法。’ 鏡生聽到她的說辭,心頭更是一怒,他只覺眼前的女孩無比的陌生、無比的不知廉恥,他咄咄逼人的反諷道:‘難道你現在又不是給人糟蹋了?難道你現在不是落在日本鬼子手上?難道你現在不是夜夜在那鬼子身下婉轉承歡?…你莫要跟我比,這十幾天我已看得太多了…你知道我學校成了什么鬼模樣嗎?那天待在里面休養的傷兵全給殺光了,還被分尸肢解,那些禽獸渣滓就那樣拿著尸體當墊子的在上面把能抓住的女人都一個個的輪jian,末了還把人給殺掉,連我的老師…留在學校為了保護學生的老師都被刺刀刺死了,血淋淋的掛在校門口…’說到后面鏡生一個大男孩也是忍不住的蹲了下去、嚎哭起來。 秀珍無法想像那畫面該有多令人毛骨悚然,她從未看過鏡生如此的崩潰難過,她想伸手搭在他的寬肩上,卻在半空中縮手,在他眼里她怕是連安慰他的資格都沒有了。 但她終是不甘心的補了一句,‘鏡生…我…這樣你不是應該更能明白我嗎?’既然知道最惡劣的下場可以有多恐怖,他就應該知道她的處境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鏡生睜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她,騰地站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你…我從前怎不知你如此的無恥…你怎敢拿自己與那些受苦受難的同胞相比?我只知道我們受盡敵人凌辱時,你卻甘心向仇人自愿獻身,繼續你錦衣玉食的生活。你心安理得享受這一切的時候,可曾想過我、可曾想過你的父母親、可曾想過有多少吃樹皮充饑的孤兒寡婦每天只祈求你身側那鬼子能大發慈悲的施舍一口米飯?’ 秀珍聽到他把所有的不幸苦難都說成她一人的錯一樣,頓時心頭火起,喉頭一哽,卻是怒極反笑,‘那敢問周先生,是不是那些人把我輪流凌辱、再用刺刀把我刺死,讓我的尸體給野狗叼去就最好不過了?’ 秀珍見鏡生無話可說,以為他是心軟了,便如泣似訴的繼續道:‘…你可知道那日你一去不回,我一個人在后巷里…心焦焦,又無路可逃,我等了好久想出去找你,還未爬出去那幾個日軍就看到我,想把我…是他救了我,沒錯,他也想要我,可至少在他底下我能活著,至少我不會給折磨得不似人形,這些天…我只想著要活下去,鏡生,我沒有一天不想你,我只是想活下去回來找你…’ 作者的話:鏡生說的話是根據真實發生的歷史事件所寫的,可以參看有關圣士提反書院大屠殺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