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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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楚說:“好,我們歸置吧。” 對上男人深沉的眼神,她花容失色。 這怎么和說好的不一樣。 第106章 睡不著嗎? 說好的彼此安好,說好的隨她自在,怎么突然變了?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是眼神威壓步步緊逼,一個心如撞鹿寸寸后退。他的強勢一如他的人一般冷靜,而她則是心有余悸說不出是害怕還是期待。 龍鳳喜燭燃得歡實,燭光跳躍著像是在歡呼鼓舞。 上一世做過夫妻,若說她害怕是床第之事那未免顯得太過矯情。她的害怕不是在他,而是在她自己。 那是一種連自己都無法掌控的情緒,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至于期待更是復雜,令人難以啟齒。 雖說上一世大多數(shù)的深情皆是她刻意為之,如今想來或許在那些虛情假意的表象之下她其實并不討厭他,甚至可是說得上有些喜歡。 如果他出爾反爾,她也沒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 “你以為我要做什么?”他說。 她干干一笑,“我沒有以為大人要做什么?!?/br> 他眉眼舒展,似乎心情很是不錯?!敖袢瘴覀兇蠡椋粑医裢聿涣羲扌路浚匀诉€道你不得我心?!?/br> “大人,其實我不在意這些的?!?/br> 他看著她,眸色深得嚇人,“我一直未娶妻,府里也沒有妾室通房,你可知世人背地里是如何說我的?” 這個她知道。 朝臣百姓皆懼他雷霆手段,畏他噬血性情。畏懼之余自是有不少詆毀之聲,說他殺戮太重斷了子孫根。直到她被冊封為皇后,還有不少人在等著看她什么時候被廢。 上一世她在初聽這些坊傳之時,還曾幾番猶豫。暗道斷了子孫根的男人要如何虜獲,萬一適得其反丟了性命怎么辦? 后來大婚之日,他食髓知味般不知倦足的索取差點讓她對男女之事生出恐懼。憶起那狂風暴雨般的新婚之夜,她現(xiàn)在都腿軟。 好在那一夜過后他有所收斂,否則她怕是會死在他的龍榻之上。心和身體同時顫抖起來,她覺得自己穿得有點多,屋子里有點熱。 有些事情塵封久了,一旦解封勢如野火燎原。越是壓制那火越是燒得猛烈,火舌席卷之處熊熊一片,像是要將所有的感官和理智燃燒殆盡。 該死的是她還要和他同床共枕,他的氣息無孔不入侵蝕著她的感官。她拼命告誡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畫面卻一幀幀在她腦海中放大,且越來越慢,慢到她仿佛身臨其境重溫往日綺夢。 停,停,停。 不要再想了。 “睡不著?”他問。 “不,不,睡得著,我差點就睡著了。我要睡了…就睡?!彼]著眼睛不敢看過去,自我催眠般回應(yīng)著。 好在他沒有再問,她平復幾下呼吸努力將腦子放空。然而似乎并沒有什么用,上一世的繾綣纏綿從四面八方冒出來,每一幕都足以讓心跳加速。 她心跳得好快,快到無法掩飾。 “還睡不著嗎?”他又問。 “睡著了,就睡著了?!彼o閉著眼?!拔荫R上就睡著了,我已經(jīng)睡著了?!?/br> 顛三倒四的話,睡著的人怎么可能會說話,除非是夢話。她口不擇言語無倫次,身體繃得越發(fā)厲害。 睡著是不可能的,但打死不睜開眼睛不看他卻是能辦到的。備受煎熬之中,她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住。 如同上一世無數(shù)個夜里一般,他緊緊握著她的手入睡。 手被他握住的時候,她腦子一片空白。說是上一世,其實對她而言并不遙遠,近到如同去年或是半年以前。 心會變,身體卻有它自己的記憶。 他的手溫暖而干燥,掌心粗礪堅實。 她一動不動,似野馬般狂奔的思緒終于收回。比起情情愛愛的糾葛,感情欺騙更不能為人所接受。 他如果知道真相會如何? 他們此后朝夕相對,萬一她露出端倪被他瞧出,他會怎么對她?是唾棄失望,還是憤怒報復?她的心難受起來,像野火燒盡之后留下的蒼涼。 他的冷漠他的無情,從來沒有對過她。 在她面前他如同世家貴公子一般謙和有禮。兩人關(guān)系漸近時,他又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小心翼翼。在他面前她熱情而大膽。相處之時主導者總是她,而那個純情無措會臉紅的人反倒是他。 她嫁給他后的那些日子,獨占恩寵。 世人皆道他是鐵血帝王,卻不知他將所有的柔情都給了她。每當夜里看著他全然無防備的睡顏,她曾無數(shù)次內(nèi)疚自己的卑劣。 像他這樣的人,豈能容忍別人的戲弄。如果有一天他們真的決裂形同陌路,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接受那樣的結(jié)果。 被他緊握的手動了動,手指勾起他的手。 他似有所感,握得更緊。 正月十六的月,大多要比十五的略圓一些。月上中天涼如水,熱鬧喧囂過后的都督府寂靜如故。 商行同葉靈都未睡,師徒二人對月臨窗而坐。桌上是溫了又溫的菜,燭臺上的蠟燭已燒了近一小半。 “今日我心中實在是歡喜,除去玄師外竟然無人可以訴說。”商行說著,俊秀稍顯稚氣的臉上又是那種不符年紀的深沉。 葉靈氣質(zhì)出塵,聞言黑漆漆的眸中似有一絲微動。 兩人杯中皆是清茶,商行以茶代酒再敬他一杯。 “我想不到自己能親眼看到父母成親,我爹瞧著也很是歡喜,從小到大我從未見他像今日這般開心?!鄙绦械难壑蟹褐?,“他守了我娘那么多年,終是如愿了?!?/br> 葉靈杯中的茶已空,他凝視手中的空杯,“看似空來實則滿,虛虛實實誰能說得清。” 商行聞言若有所思,“玄師說得對,什么事情都說不清,只有今天才是真的。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將來尚在未知中。我既然同父母團聚,更應(yīng)該珍惜與他們在一起的每一日。” 他站起來,朝葉靈行禮,“身為人子,我理應(yīng)盡孝。我要做一個孝順父母的好兒子,為父母準備明日的朝食?!?/br> 少年的臉上乍現(xiàn)笑容,酒窩深深笑得無害,“玄師,我現(xiàn)在就去準備朝食。我要磨豆?jié){做豆花,明日一早給他們呈上一碗熱乎乎的豆花。” 他雀躍離去,卷起一陣疾風。 葉靈看著手中的杯子,黑漆漆的眸中波瀾涌動,“空則是滿,滿亦是空。世間虛妄甚多,唯赤誠之心可破?!?/br> 皇帝要磨豆腐,身為柳衛(wèi)之首的柳則是當仁不讓的得力下手。 初試者總是不能成功,一遍遍點鹵失敗的結(jié)果是整個都督府的下人都能喝上一碗陛下親手磨的豆花。 雖然那豆花不盡人意,但每個人都一臉恭敬感恩戴德。這可是皇帝親手磨的豆花,是御賜之物。下人們一臉虔誠,恨不得將那碗豆花供起來。 一夜斗轉(zhuǎn)星移,都督府盡是不眠之人。 裴元惜近天亮時才睡著,比起公冶楚的神清氣爽,她實在是萎靡困頓。春月不時偷瞄她,臉上隱約有些擔憂。 她打著哈欠,大概明白春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春月怕是以為他們一夜春戰(zhàn),她被折騰得狠了才會這樣。 等到春月收拾床鋪時,圓圓的臉上盡是疑惑與不解。竟然不是自己想的那樣,那么自家姑娘為什么一臉沒睡夠的樣子? “認床。”裴元惜輕聲道。 春月恍然大悟,頓時鬧個大紅臉。 熱乎乎的豆花,一咸一甜。 咸的是給她準備的,甜的是給公冶楚準備的。并著其它的粥食米粿和小菜,擺了滿滿當當一桌子。 廚房的下人說朝食是陛下準備的,豆花還是陛下親自磨的。端起碗來的裴元惜愣住了,這些都是重兒備下的,那他人呢? 下人說陛下去上早朝了,她下意識看向公冶楚。 “官員成親有三日假?!彼f。 所以他結(jié)婚,他兒子還要天不亮就去早朝。裴元惜可不管誰當皇帝,在她心里這天下朝堂都是他的。他這個父親當?shù)煤?,只顧自己圖清閑,倒是把兒子指使得團團轉(zhuǎn)。 她臉色本來就不太好,這下更是不虞。 心下不滿之時,她已將幾樣東西擺到他面前。她動作之自然,似乎完全不用過腦。仿佛這些事情她做過無數(shù)遍,熟知他的每一樣喜好。 感知到周圍氣氛生變時,她心下一驚。 看看她都做了什么,還當是上一世不成? “我想…你可能會喜歡吃這幾種?!彼е?,像是做錯事一般?!叭绻悴幌矚g這樣,下次我不做了。” “這樣很好?!彼罩曜拥氖株P(guān)節(jié)泛白,剛才那一瞬間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還是在害怕。害怕這個詞,曾經(jīng)在他看來是多么的可笑。因為它代表著弱小,昭示著不如人的膽怯??墒撬麆偛烹[隱期待,期待她同他一樣有那些記憶。 她心下長吁一口氣,暗自提醒自己以后要更加小心。萬不能像剛才那般一時失神便做出下意識的舉動。 習慣這個詞,真是嚇人。 一頓朝食吃得倒還算圓滿,到底是做過夫妻的兩人,彼此應(yīng)該都沒有那種新婚的不自在與別扭。 昨日大婚,一應(yīng)嫁妝和收的賀禮還堆放在庫房。吃過朝食后裴元惜領(lǐng)著下人登記造冊,按品類存入庫房。 這些事做完,她準備熟悉一下都督府的布局。 都督府比侯府還要大一些,到底是原東山王府的府邸,一應(yīng)格局大氣恢宏。許是主人家冷清,府中的景致也顯得分外寂寥。 前后院之間涇渭分明,中間隔著一道月洞門。 內(nèi)院小景雖然單調(diào),卻偶有江南庭院的婉約之感。而前院則要冷硬許多,像極筆直不屈的松柏不彎不繞。 入目開闊,遠遠看到一道深紫的身影昂藏而立,她下意識低頭轉(zhuǎn)身離開。 那紫袍金帶的男子高目遠望,自然看到月洞門那一閃而過的綺紅。不僅公冶楚看到了,他身邊的柳則也看得清清楚楚。 柳則跟商行磨了一夜的豆腐,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憔悴不濟來。他納悶地想著,方才夫人分明看到了大人,為何轉(zhuǎn)身就走? 那般急切與突兀,像是躲著大人似的。 這不能吧。 公冶楚眼神銳利如刀,周身寒氣為之一升。 那邊裴元惜走得急,心緒亂得像是打結(jié)的風箏,一頭想要放飛一頭卻纏在樹枝上越纏越緊。她也不知道剛才自己是怎么了,仿佛看到他后慌得不行,不由自主想要逃得遠一些。 可是這下遠了,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夫人,夫人?!贝涸聠玖怂脦茁暎紱]反應(yīng)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