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八零狼夫勾勾來、rou文集結(jié)錄、你是我戒不掉的甜、誘敵深入(1v1 H)、穿成侯府傻女、香城風(fēng)月、親愛的女房東、蓄謀(1v1 H)、【快穿】金庸?jié)h子任我cao(簡)、快穿之惡毒女配逆襲(繁體H文)
景仁帝沒有發(fā)覺他的異樣,只繼續(xù)道:“尚花臨的話,朕也想相信,但是如今距離太子昏迷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月,太醫(yī)束手無策,除非是大羅神仙才能救得了,朕不能一直等下去,朝臣們也等不了。” 若是不出他的所料,大概上元節(jié)一過,就會有臣子上書要求另立儲君了,景仁帝不想讓自己的處境變得被動,那么他就要提前做好兩手準(zhǔn)備,太子若是能醒,自然最好,若是不能醒,他就順勢把顧梧推出來。 他都籌算好了,萬萬沒想到正主不配合,顧梧一心一意只想要先皇后的遺物,道:“兒臣不想登基,奴兒也不會做皇后,您盡管放心便是,如此,能把母后的首飾盒給兒臣了嗎?” 景仁帝有些措手不及,擰著眉道:“你不愿意做儲君?” 顧梧干脆利落地道:“不想做,您要是怕皇兄死了,就趕緊另立一個,誠王也好,肅王也好,還有一個壽王,趙淑妃苦心鉆營一輩子,就想著替他謀個好前程,您正好又缺人手,一拍即合,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放屁!”景仁帝氣得一拍桌幾,道:“要你來教朕做事?朕自有成算。” 顧梧立即道:“那就好,父皇能把首飾盒給兒臣了嗎?” 這真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響當(dāng)當(dāng)一粒銅豌豆,景仁帝只覺得腦仁突突地疼,按了按眉心,沒好氣道:“沒有!你待如何?” 顧梧沉默片刻,道:“您就不怕兒臣再傻一次嗎?” “你——”景仁帝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瞪他:“你這是在威脅朕?” …… 林奴兒在乾清門前等了好一會,沒等來顧梧,倒是碰見趙淑妃的儀仗隊伍,她下了抬與,在宮人們的攙扶下,裊裊娜娜地踏上臺階,笑吟吟地打量林奴兒一番,道:“秦王妃怎么在這里候著?皇上沒讓你進去嗎?” 她近來很是得意,重新掌了后宮大權(quán),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上去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新年新節(jié)的,林奴兒也不想和她起什么爭執(zhí),只微笑道:“方才已經(jīng)給父皇請過安了。” 趙淑妃哦了一聲,調(diào)子拖得長長,千回百轉(zhuǎn),道:“既然如此,秦王妃還是速速離去吧,在宮里久留不好。” 她才說完,身后便傳來一個冷淡的聲音道:“本王的人還輪不到你來多嘴,有那功夫不如先管好自己。” 趙淑妃有些著惱,林奴兒轉(zhuǎn)過身看去,顧梧正大步走過來,拉起她的手道:“我們回去吧。” 他甚至沒看趙淑妃一眼,帶著林奴兒就往宮外的方向去了,走到半道上,林奴兒好奇問道:“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向父皇要了點東西,”顧梧說著一抬手,將一個巴掌大的木匣子送到她面前,獻寶一般地道:“你快瞧瞧。” 第71章 若顧梧知道她的欺騙,會…… 林奴兒看著那精巧的小木盒子, 愣了愣,才道:“這是什么?” 顧梧道:“是母后的遺物,奴兒看一看就知道了。” 林奴兒聽了有些吃驚,立即拒絕道:“既是先皇后的遺物, 怎么能給我?” 顧梧解釋道:“本就是她留給你的。” 林奴兒更是一頭霧水, 先皇后去了那么多年了, 怎么會留東西給她?就在她疑心顧梧在誑她的時候, 卻見他面上泛起些微紅, 故作平靜地道:“母后當(dāng)時說, 是要留給她的兒媳婦的, 如今你是我的妻子, 自然是要給你的。” 乍一聽見他口中說出那兩個字, 林奴兒的臉也陡然紅了, 與此同時,顧梧拉過她的手, 把那個巴掌大的首飾匣子,輕輕放在她的手中, 動作認(rèn)真而鄭重。 入手沉甸甸的, 林奴兒甚至覺得那盒子如有千斤之重,壓在她的手心,令她幾乎托不住,她快速地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地捧著那個盒子,神色茫然。 顧梧見她這般,心里有些急了,索性自己動手替她打開了盒子,深紅色的絲絹襯布上, 放著一個玉鐲子,通體淺碧,如同一汪盈盈的水,在日光下顯得通透漂亮,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先皇后為自己的兒媳準(zhǔn)備的東西,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 這鐲子有一對,原是南洋進貢的一塊玉,據(jù)說有人夜間夢見一只白鹿,自山間蹦跳而下,落于山澗之中,伏地消失,那人次日晨起,便去那白鹿消失的地方查看,最后挖出了一塊碧玉,因為覺得這是吉兆,便獻給了官府。 官府又將玉進貢入宮,先皇后喜愛,便命人將它打磨成兩個鐲子,一個在太子妃那里,一個就被顧梧強行討要過來,甚至不惜氣得他親爹險些病發(fā)。 顧梧并不在意皇位不皇位,他只知道,太子妃有的,他的奴兒也一定要有。 顧梧拿起那個鐲子,對著日光看了看,碧色映著瓦藍(lán)的天,很是好看,他拉過林奴兒,十分自然地把鐲子往她手上套,問道:“奴兒喜歡不喜歡?” 豈料下一刻,林奴兒的手指蜷縮起來,鐲子沒有順利戴進去,卡在了虎口位置,顧梧疑惑地抬起頭來,看著林奴兒:“不喜歡嗎?” 林奴兒低垂著眼,長長的睫羽輕輕顫動著,投落下輕淺的影子,她道:“不是。” 顧梧放下心來,道:“這本就是母后留給你的。” 看著少年生動俊美的眉眼,林奴兒的心里五味雜陳,卻又不知如何說起,她輕輕咬了咬下唇,這些時日被刻意壓在心底的事情,又如同被翻攪動了的泥沙,漸漸涌上恐慌。 顧梧此刻越是真誠和歡喜,林奴兒便越發(fā)覺得自己卑劣不堪。 她不敢去想,若顧梧知道她的欺騙,會是如何反應(yīng)? 畢竟,他口中的“妻子”,原本就不是她,這些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欺騙,騙他zwnj;當(dāng)初是個傻子,不能分辨。 如今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得知真相,是否會與她決裂? 林奴兒的沉默,在顧梧看來,卻是一種拒絕,他的心一點一點冷下來,連帶著骨子里的血也變得涼了,她根本就不那么喜歡自己。 她也不想要母后的遺物。 意識到這件事情,顧梧緊緊捏著那個鐲子,怒意上涌,目光變得陰沉,但是他的理智在不斷告訴他,不可以對奴兒發(fā)火,不可以生她的氣。 可是看到林奴兒一言不發(fā)的模樣,顧梧再也忍不住,拂袖而去,走出幾步,他又想起什么,看著手里那個從景仁帝那里軟磨硬泡得來的玉鐲子,越看越生氣,甚至比發(fā)覺林奴兒不喜歡自己還要生氣百倍! 他一抬手,就把那鐲子啪地扔進了花圃里,大步走了。 隨著腳步聲遠(yuǎn)去,林奴兒終于吐出一口氣來,她仿佛這時候才能夠順暢呼吸了似的,隆冬已經(jīng)過去,但是初春的天氣還是很嚴(yán)寒,每一次吸入肺腑中的空氣都是冰冷的,如刀一般,令她難受。 她抬起頭,發(fā)現(xiàn)顧梧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方才還聽見東西被砸碎的聲音,林奴兒猜測他估計是把那玉鐲子扔了,頓時一陣心疼,沿途找了起來。 尋了半天,她才在花圃里看見那一抹淺碧色,只是可惜的是,鐲子已經(jīng)被摔得四分五裂了。 冬月和夏桃?guī)讉€從剛剛開始就沒敢吱聲,這會兒互相對視一眼,連忙上前紛紛道:“娘娘,奴婢幫您撿吧?” 好在摔得不算太破碎,幾個人撿了一會,便將碎片都找齊了,林奴兒放在手中拼湊了一番,發(fā)覺沒少,才略略松了一口氣。 見她對著那破碎的玉鐲子發(fā)呆,冬月小聲寬慰道:“娘娘,王爺只是一時生氣,并不是真的惱了您的。” 林奴兒嘆氣,眉頭輕輕蹙起,自言自語道:“這次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啊,小敗家玩意兒。” …… 因著顧梧發(fā)了好一通脾氣,林奴兒擔(dān)心他還在氣頭上,所以回柴府歸寧的事情便沒有告知他,而是自己打點妥當(dāng)之后,帶著幾個婢女走了。 等馬車穿過了大半個京師,到了柴府門前時,已是正午了,夏桃從馬車上下來,伸手掀起車簾道:“娘娘,到了。” 林奴兒扶住她的手下了車,打量著柴府,老實說,她對這“娘家”的大門陌生的很,若不是趕車人識路,她怕是自己都找不著大門的朝向。 門房大約是看見了馬車,連忙迎過來,笑著行了個禮,望著林奴兒遲疑道:“這位夫人……” 夏桃呵斥道:“什么夫人,你年紀(jì)輕輕,眼神就不好使了么?這是我們王妃娘娘。” 林奴兒看那門房一臉茫然的模樣,便知道這大約是個新來的,遂道:“煩勞你進去通報一聲,說是秦王妃來了。” 那門房一聽,登時明白過來,連忙道:“原來是王妃娘娘,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王妃娘娘不要跟小人一般見識。” 說著,連忙躬身引著她進了柴府的大門,另外又催促人趕緊去通知柴府的主母,不多時,柴夫人與柴尚書連忙迎了出來,看見林奴兒來了,都是一驚,感覺把她讓到了花廳了,命下人奉茶。 柴夫人四下看了一番,試探著問道:“怎么只有王妃娘娘來,不見秦王爺?” 林奴兒答道:“王爺有事,今日不能前來。” 柴夫人與柴尚書皆是長舒了一口氣,從彼此眼中看見了幾分心安,沒來就好,畢竟他們都聽說了,秦王如今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不傻了,若是讓他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端倪,可就十分的不妙了。 如今他既不來,正中他們下懷,甚好,甚好! 柴尚書放下心來,而柴夫人想得則更多了,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林奴兒,心中有了幾分揣測,上一回林奴兒歸寧,那癡傻的秦王爺也一起跟了過來,相處之間,對林奴兒十二分的維護,兩人如膠似漆。 但是這一次,秦王的病好了,林奴兒卻是一個人來的,這其中的變化,可不由得她不多想。 看來恢復(fù)了正常的秦王爺也看不上這青樓的婢女么? 想到這里,柴夫人的心里稍稍平衡了些許,但是當(dāng)著明面上,她還是做出一番熱絡(luò)的姿態(tài),與林奴兒寒暄了幾句,正在這時,花廳外頭又進來了個人,身穿藕荷色的襖子,生得珠圓玉潤的,正是柴尚書的嫡女柴婉兒。 她一見林奴兒,便翻了一個白眼,目光四下一掃,道:“就你一個人來的?” 語氣不甚客氣,夏桃和冬月兩人都皺起眉來,覺得此女實在是粗俗無禮,但是礙于她是自家王妃娘娘的親姐妹,也不好說什么。 林奴兒沒答話,倒是柴尚書也覺得女兒無禮了些,對她低聲斥道:“見到王妃娘娘也不行禮,規(guī)矩都沒有了。” 柴婉兒不高興地撇了撇嘴,道:“她算哪門子的王妃娘娘。” “住口!”柴尚書急了,對柴夫人使眼色道:“你平日里怎么教的?快把她帶下去。” 柴夫人覺得他小題大做了一些,如今林奴兒這情形,明顯是不受秦王寵愛,她區(qū)區(qū)一個青樓婢女,若不是攀上了自己家,如何能當(dāng)?shù)蒙贤蹂?/br> 如今反過來倒要他們柴府捧著她了,真是笑話。 柴夫人笑了笑,道:“婉兒只是心直口快罷了,再說了,親姐妹哪有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沒的生分了。” 她說著,還笑吟吟轉(zhuǎn)向林奴兒道:“王妃娘娘說是不是這個理?” 林奴兒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心里冷笑一聲,道:“夫人說得對。” 柴婉兒看她這么端著架子,又翻了一個白眼,神態(tài)越是毫不掩飾的輕蔑與無視,不大客氣地問道:“你在秦王府里還待得下去?” 林奴兒假裝聽不懂,道:“為何待不下去?” 柴婉兒驚奇道:“那秦王的傻病不是好了么?” 柴尚書聽她越說越不像話,低聲呵斥道:“婉兒,你說什么呢?” 才剛說完,就聽見一個聲音道:“孤的病是好了,怎么你倒看起來和孤之前一樣?”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只見顧梧出現(xiàn)在了花廳門口,旁邊還跟著一臉焦急的門房。 顧梧也沒看其他人,只盯著林奴兒看,眼中還帶著怒意,他之前確實是生了氣,徑自回了王府,心說林奴兒回來,總該過來哄一哄他吧? 結(jié)果左等右等也不見人,顧梧還以為她出了什么事情,豈料一問之下,才知道他的王妃已經(jīng)收拾了東西,回娘家去了。 把顧梧氣了個半死,然后又巴巴地命人趕了馬車追過來了,生氣歸生氣,但是媳婦還是不能丟,也不能讓人欺負(fù)了她去。 第72章 “你在看本王的王妃?”…… 顧梧突然出現(xiàn), 不止柴府人愣住了,林奴兒也有些吃驚,她實在沒想到顧梧會這么快就過來,他不是還在生氣么? 而更尷尬的則是柴婉兒, 她被顧梧譏諷了一句, 卻不敢回話, 只愣愣地看著他的臉, 竟然開始走神了。 倒是柴尚書率先反應(yīng)過來, 連忙賠笑道:“不知王爺大駕光臨, 有失遠(yuǎn)迎, 實在是失禮了, 來人, 快給王爺上茶。” 他一邊說著, 一邊對柴夫人使了一個眼色,柴夫人頓時會意, 連忙暗中吩咐下人,趁機把柴婉兒帶下去了。 林奴兒看著顧梧在自己身旁坐下, 但是眼睛并不看過來, 只與柴尚書說話,就仿佛當(dāng)她不存在似的,與平日截然不同,林奴兒心中忍不住涌上幾分酸意來,盯著自己的袖子發(fā)呆。 顧梧的怒意她是能感覺得到的,換作是她,遇到今天這樣的事情也要生氣,但是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問題,就好像一出爛攤子, 讓林奴兒不知如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