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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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又道:“不過,重華宮的人并未全在此處,還有一個宮婢,從王妃和王爺離開之后,她就也不見了。” 景仁帝道:“是誰?” “春雪,”蘭姑姑道:“她從前是一等宮婢,后犯了錯,被王妃娘娘貶為三等宮婢了。” 景仁帝沉聲道:“來人,去找,就算把皇宮翻個遍,也要把她給朕找到!” 第48章 玉佩。 景仁帝發了話要找春雪, 梁春立即就派人去了,沒多久,后宮的妃嬪們也都趕了過來,趙淑妃身后跟著壽王與肅王, 看見跪了一地的宮人, 關切問景仁帝道:“不知秦王妃如今怎么樣了?” 景仁帝道:“還未醒, 太醫正在診治。” 趙淑妃后怕道:“竟有人敢投毒意圖謀害秦王妃, 實在是可恨至極, 必要仔細審查, 不可放過此人。” 她說著, 又看了人群中的德妃一眼, 德妃亦道:“正該如此。” 景仁帝沒理會她們, 目光逡巡一番, 忽然問道:“太子妃沒有來?” 趙淑妃道:“方才并未看見她,皇上是想見太子妃么?” 景仁帝皺了皺眉頭, 道:“罷了。” 正在這時,張太醫自內間出來, 先是向眾妃行了禮, 景仁帝問道:“如何了” 張太醫道:“暫且不知是何毒,但是好在毒性不深,秦王妃娘娘仍在昏迷,待微臣配一劑解毒湯藥讓她服下,看看效用如何。” 景仁帝道:“快去快去,要什么藥材只管用,若是太醫院沒有,從朕的私庫里拿。” “是。” 眾妃嬪都坐了,趙淑妃望著面前烏泱泱跪了一屋子的宮婢太監, 微蹙著柳眉嘆氣,道:“冬至大禮才過,就出了這等事情,害了秦王妃,實在是令人痛心。” 德妃立即起身,到景仁帝面前跪下,垂首道:“是臣妾治理不嚴,才出此紕漏,請皇上懲戒。” 景仁帝擺手,皺著眉道:“宮里上下數萬人,你一個人如何管得過來?朕治理江山,下頭也不乏有貪官污吏,欺上瞞下的蠡蟲碩鼠,此事與你無關。” 說完便命她坐了,趙淑妃看著心中暗自咬牙,卻也不敢再說什么,因為景仁帝朝這邊看了一眼,目光銳利,叫她下意識畏懼。 虎即便是病了,那也是虎,它的腦子還沒有糊涂。 又坐了一會,有太監匆匆趕來,神色頗有些凝重,正是梁春之前派出去找人的那個太監,他進來先叩首行禮,景仁帝問道:“如何?找著人了嗎?” 那太監答道:“回皇上的話,已找到了,只是……”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景仁帝的眉心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聽見他道:“那春雪已經自盡了。” 景仁帝猛地站起來,壓抑著怒意道:“自盡了?” “是,”那太監答道:“奴才等人是在冷宮發現她的,去的時候,人懸在梁上,還未冷透,尸身是軟的,可見死了也不過一刻鐘的事情。” 景仁帝氣得又摔了一個茶盞,趙淑妃輕聲道:“那看來,下毒之人就是這個宮女了,大概是見事情要敗露,于是畏罪自殺了。” 德妃道:“以臣妾之見,其背后必然還有人指使,如今只是殺人滅口罷了。” 趙淑妃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她看不慣德妃,便道:“若要找出幕后真兇,還是要從這宮婢身上查起。” 說著,她便轉頭問那稟告的太監,道:“可還有別的線索?你們仔細搜查過了嗎?她的尸身和住處,都要查,不能有任何一處遺漏。” 那太監立即道:“淑妃娘娘說得是,奴才們都仔仔細細檢查了,倒是發現了些東西。” 趙淑妃頓時生出幾分優越來,高興地催促道:“是什么?快呈上來給皇上看看。” 那太監便小心從袖袋里取出了一塊玉佩,恭敬舉起,道:“那宮婢的住處無甚線索,但是在她身上找到了這一塊玉佩。” 眾人皆是探頭一看,那是一枚羊脂白玉,上面系著深藍色的絡子,雕著麒麟踏祥云的紋樣,十分精致,一看就價值不菲,趙淑妃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此時梁春已親自將那枚玉佩送到了景仁帝的手中,他拿在手里端詳著,道:“這玉佩怎么瞧著,有些眼熟?” 梁春輕聲提醒道:“皇上,這玉佩是您賞出去的。” 趙淑妃的眼中浮現出幾分慌亂,她下意識看向顧晁,顧晁也是一臉的懵然,不知所措,上頭的梁春繼續道:“去年上元節,您將它賞給了壽王殿下。” 趙淑妃立即道:“皇上,這當中肯定是有誤會。” 顧晁也是一撩衣擺跪下來,急急辯解道:“父皇,此事與兒臣無關啊!兒臣真的不知道這塊玉佩為何會出現在那宮婢身上。” 景仁帝拿著玉佩,道:“你的東西,你不知道?” 這意思卻是不信了,顧晁急得額上都見了汗意,道:“這塊玉佩早已經丟了,兒臣遍尋不得,這才作罷,因是父皇御賜的,怕惹您生氣,便不敢聲張,可是秦王妃中毒一事,真的與兒臣無關,兒臣是冤枉的啊父皇!” 景仁帝看向他,把玉佩交給了梁春,道:“朕還什么都沒說,你就喊起冤枉來,難道你覺得朕是這等不分青紅皂白之人?” 顧晁吶吶,景仁帝又道:“若你的話當真屬實,那便是有人拾得了你這塊玉佩。” 顧晁腦中靈光忽然一現,脫口道:“兒臣曾經在五皇弟身上見到過!” 趙淑妃猛地拉了他一把,急道:“你胡說什么?” 景仁帝微微瞇起眼,望著他,道:“你的意思,是說顧梧他給自己的王妃下了毒?” 顧晁這才發覺自己言語有失,立即道:“不是,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只是、只是……” 景仁帝目光銳利,帶著幾分審視望著他,顧晁更是緊張起來,連話也不知如何說了,汗如雨下,神色倉皇,吶吶道:“或許、或許是兒臣當時看錯了,這塊玉佩就是被那宮婢拾去了……” 景仁帝不再看他,道:“一個低賤的宮婢,若是撿到了這樣貴重的物品,有心昧下,必不會隨身帶著,要么尋個機會偷偷出宮當了,換成銀子,要么就小心藏起來。” 言下之意,這塊玉佩與秦王妃中毒一事,必然有某種聯系。 顧晁額上冷汗涔涔,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辯起,正在這時,外頭有宮人來稟,說太子妃來了,景仁帝立即道:“讓她進來。” 不多時,太子妃就入了殿,待看見滿屋子的人倒也不怎么訝異,不慌不忙地給景仁帝行了禮,景仁帝道:“你去看看秦王妃。” 眾人皆是一頭霧水,太子妃難道還懂醫術不成? 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太子妃一臉平靜地遵了旨意,進內間去了,轉過屏風,就看見榻上躺著的林奴兒,臉色蒼白,昏迷不醒,而旁邊坐著的顧梧臉色幾乎跟她一樣了,目不轉睛地盯著榻上的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像是生怕他一挪開視線,林奴兒就要人間蒸發了似的。 太子妃見他這般,便安慰道:“王妃不會有事的。” 顧梧不理她,夏桃小聲道:“太子妃勿要怪罪,王爺是擔心王妃娘娘,從剛剛開始,誰與他說話都聽不見,不單單只是對您這般。” 太子妃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小梨又鼓起勇氣問道:“您剛剛說,咱們娘娘不會有事,是真的嗎?” 太子妃微笑道:“自然是真的,秦王妃此番小劫,有驚無險,過不了多久就會好起來。” 聞言,幾個人都同時大松了一口氣,小梨幾乎喜極而泣,連連道太好了。 夏桃又小心問道:“那……您知道是誰害了咱們娘娘嗎?” 太子妃搖首,道:“這卻說不好,我也不是神仙,哪里事事都能知道呢?” 夏桃頓時有些失望,太子妃卻道:“不過依我看來,這件事也未必全是壞的。” 這話聽得幾個人更是一頭霧水,小梨心說,奴兒jiejie都中了毒了,差點沒了命,難道還是什么好事嗎? 太子妃說完,便只在旁邊坐著,過了許久,有宮人煎了藥送過來,小梨正在準備給林奴兒喂藥,顧梧卻伸手,道:“我來。” 小梨有些猶豫,顧梧徑自從她手上接了藥碗去,她只好輕聲提醒道:“王爺,小心藥燙。” 顧梧端著藥,仔細吹涼了才喂給林奴兒,然而林奴兒如今還在昏迷之中,不懂吞咽,大半的藥都浪費了,顧梧費了半天的勁兒,才終于把一碗藥喂完,他問張太醫:“奴兒什么時候能好?” 張太醫也有些沒把握,為難地解釋道:“因不知娘娘中了何種毒藥,無法對癥,這只是最普通的解毒湯,若是能解,自然最好,若是不能解,就還得再試試。” 顧梧的眼睛登時就紅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張太醫給嚇了一跳,連連道:“王爺息怒,王爺息怒……” 顧梧扯著他的山羊胡須,惡狠狠地威脅道:“若是奴兒今天不醒來,我就拔了你的胡子,砍了你的腦袋!” 可憐張太醫年過半百,嚇得魂不附體,求道:“王爺,這、這實在不可啊,微臣定當竭盡全力,為王妃娘娘醫治。” “你砍了他的腦袋,是想讓你的王妃就此長眠?” 景仁帝的聲音自屏風后響起,緊接著,梁春就扶著他進來了,梁春見了老太醫被勒得喘不上氣,趕緊勸道:“王爺,您別生氣,先放開太醫吧。” 顧梧這才松了手,張太醫忙不迭避開了,看樣子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里,生怕再遭到毒手。 景仁帝讓梁春把有關此事的宮人全部關押起來,細細去查,然而到了夜里,林奴兒也沒有醒,顧梧又要去找張太醫的麻煩,被梁春好歹勸下了,但是林奴兒不醒,顧梧就坐立不安,在乾清宮大發脾氣,從前那一點任性和暴躁的性子再次發作起來,誰也勸不得他。 景仁帝看著他這般模樣,忽然覺得十分累心,自從林奴兒入宮之后,顧梧的情狀就一天天見好,不隨便打罵宮人,不會稍不如意就發脾氣,能聽得進人勸,甚至還會主動要求讀書習字,他以為照這樣下去,事情就會慢慢變好,顧梧說不定有一日真的能成為正常人。 可是他想錯了,林奴兒一旦不在,顧梧就故態復萌,甚至隱約有發瘋的架勢,這情形比之前還不如了。 真是作孽。 第49章 顧梧想親一口。 因著林奴兒未醒, 顧梧便一直在乾清宮陪著她,哪里也不去,在他第三次把宮人送來的飯菜掀翻在地之后,景仁帝就怒了, 拍桌指著他大罵了一通, 顧梧理也不理他, 置若罔聞。 景仁帝氣道:“把他給朕趕出去!” 梁春立即勸道:“皇上, 萬萬不可啊!王爺如今是憂心王妃娘娘, 小孩子心性, 您別與他計較。” 景仁帝熾怒道:“他就是腦子壞了!非得要與所有人作對!覺得朕是欠了他的!” 帝王發怒, 宮人們皆是瑟瑟發抖, 垂首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顧梧仍舊坐在床前, 一動不動,跟個木頭樁子也似, 景仁帝看見他這副模樣就來氣,憤怒地拂袖而去。 豈料到了夜間, 顧梧竟也發起高熱來, 夏桃準備給林奴兒喂水,顧梧執意要自己來,結果手足發軟,根本拿不住杯盞,瓷杯摔了個粉碎,夏桃覺得不對,大著膽子去試他額上的溫度,觸手guntang無比,嚇了一跳, 道:“王爺,您生病了。” 顧梧這一病,整個乾清宮又忙碌起來,太醫們都被叫過來,診脈開方子,景仁帝亦是抱病在身,又cao勞了一日,精神頗是不濟,聽聞消息,險些沒起身。 梁春連忙扶住他,勸道:“皇上,奴才去看看,若王爺只是發熱,有太醫在,不會有事的。” 景仁帝低聲道:“怕就怕不只是發熱,朕今日不該那般責備他。” 說完,又是長長一嘆,執意起身,梁春連忙取了大氅給他披上,命宮人打起燈籠,急急往偏殿走去。 還沒進殿,就聽見了里面傳來顧梧的聲音,大叫著不許別人靠近,其中間或伴隨著宮婢的勸說,景仁帝停下步子,在外面聽了一會,只聽得顧梧大罵著讓他們都滾出去。 梁春有些擔憂地看著景仁帝,道:“不如老奴進去勸一勸?” 景仁帝擺了擺手,親自推了殿門進去,太醫和宮人們見了他來,如同看見了救星一般,紛紛下跪行禮,太醫急出了一頭汗,稟道:“皇上,王爺不肯讓臣把脈,這……這臣也不知如何診治啊。” 景仁帝沉聲喚道:“顧梧。” 他鮮少這樣連名帶姓地叫,顧梧轉過頭來看他,眼眶是紅的,透著偏執的光,令景仁帝心中一驚,又叫了他的名字:“顧梧!” 這次顧梧有了反應,他應答一聲,景仁帝道:“王妃還未醒,你要把自己折騰死了才甘心?” 顧梧不語,景仁帝便威脅道:“你的病若是不好,我就把你們倆都趕出皇宮,太醫也不會再替秦王妃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