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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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柴永寧便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道:“沒發熱啊,怎么倒說起癡話來?大姑娘家也不知羞臊。” 柴婉兒拍開他的手,輕哼一聲,道:“便宜那個賤婢了。” 說完,轉身抱起地上的貓兒,昂著下巴走了。 卻說林奴兒與顧梧在柴府的花園里走了一圈,他便有些興致缺缺了,道:“這里不是奴兒長大的地方,不好玩。” 他只對與林奴兒有關的東西感興趣。 林奴兒忍不住笑起來,摸了摸他的頭,道:“以后若是有機會,就帶你去看我長大的地方。” 顧梧立即點頭:“好呀好呀。” 林奴兒望著他的臉,心想,這個機會注定渺茫,畢竟她總不可能帶著秦王殿下去逛青樓。 顧梧惦記著要去街上玩,便纏著林奴兒要走,林奴兒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向柴府提出告辭,柴夫人表面上挽留幾句,說用過午膳再走云云,林奴兒仍舊拒絕了,畢竟她不是真正的柴府小姐,盡量少些往來,免得彼此尷尬。 在雙方的心照不宣中,林奴兒與顧梧一同離開花廳,往府門口而去,柴尚書與柴夫人皆是親自相送,做足了表面功夫,直到過了石屏,旁邊的菊花叢下躺著一只雪白的貓兒,正攤著肚皮打盹兒。 大概發覺有人來,它立即一個骨碌翻身起來,喵喵叫著,然后圍著林奴兒的腳邊轉悠,拼命地蹭她,喉嚨里發出嗚嚕嚕的聲音,好似求撫摸一般。 它粘得很緊,賣力地撒嬌,林奴兒都幾乎無法邁開步子了,只好彎腰摸了摸它的頭,那貓兒順勢舔了舔她,顧梧立即抓住林奴兒的手,翻來覆去地看,緊張兮兮地道:“奴兒,它沒有咬到你吧?” 林奴兒搖頭,道:“沒有,只舔了一下。” 貓兒又喵喵叫起來,顧梧揮著手驅趕它:“走開。” 柴夫人忙道:“那不是雪雪么?來人,快把它抱走。” 有人過來,行動間環佩叮當,香風細細,一雙豐潤雪白的手抱起了那只貓兒,林奴兒抬頭一看,來人竟是柴府真正的小姐,柴婉兒。 她抱起那只貓在懷里,用手一下一下地撫著貓兒的皮毛,笑吟吟地望向顧梧,施施然福身:“見過秦王殿下。” 顧梧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林奴兒,道:“奴兒,她是誰?” 林奴兒也不知柴婉兒這時候湊上來想做什么,只好道:“她……是我的meimei。” “哦,”顧梧沒什么興趣,對柴婉兒道:“你擋著路了。” 柴婉兒面上的笑容微僵,柴永寧頭大如斗,拼命地沖她使眼色,柴婉兒這才不情不愿地讓到一旁,恨恨看著林奴兒與顧梧一道走了,頭也沒回。 等兩人一走,柴永寧便拉住她,氣道:“我之前怎么同你說來著?你不是答應了嗎?剛剛又過去做什么?” 柴婉兒不服氣道:“我就是瞧他生得俊,想多看兩眼么?” “看兩眼就算了,”柴永寧告誡道:“你可別瞎想。” 柴婉兒翻了一個白眼:“誰看得上一個傻子啊?” 她摸著懷中的貓,轉身要走,豈料那白貓這時卻有些不聽話,四肢扒拉著她的手臂要跳下去,柴婉兒有些惱了,用力捏住它的兩只爪子,往地上一扔,罵道:“吃里扒外的東西,叫你得了意了!” …… 卻說林奴兒與顧梧上了馬車,忽然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道:“你方才見過我meimei了,覺得她模樣如何?” 顧梧搖頭,道:“不好看。” 林奴兒忍俊不禁,道:“她與我一般胖,你如今覺得她不好看,那你之前說我好看的話,莫不是在哄我?” 顧梧立即道:“沒有哄你。” 林奴兒故意問:“那又是為何?” 顧梧想了半天,才道:“她胖得沒你好看。” 林奴兒:…… 第37章 經此一遭,她又有些動搖…… 林奴兒帶著顧梧上了南大街, 打發冬月等人都回宮去,只留下小梨和夏桃兩人隨行。 街道兩旁都是店鋪,香鋪,rou餅鋪子, 分茶店, 大小貨行, 往南走, 街上的行人漸漸變得多起來, 處處都是小販小攤, 當街高聲叫賣, 吆喝聲此起彼伏, 大多都是吃食, 水飯rou干, 小食點心,諸如煎夾子, 凍魚頭,野鴨rou, 姜辣蘿卜等等, 應有盡有,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顧梧四下里瞧,挨個攤兒前都要看一遍,活像個小土包子,小攤販兒見他穿著貴氣,連忙熱絡地招呼,把一碗烤好的rou丸子遞過來,顧梧喜滋滋地接了, 夾起一個來給林奴兒:“奴兒吃。” 林奴兒吃了一個,笑道:“你吃吧。” 顧梧這才吃了,把碗放下的時候,那小攤販兒笑瞇瞇地道:“多謝公子關照生意,承惠五十文。” 顧梧有點懵,道:“什么五十文?” 小攤販兒以為他覺著貴了,心說看不出來,這公子穿得這么富貴,又是金又是玉的,十有八|九出身大戶,怎么連掏五十文也不爽快,遂笑著解釋道:“公子別看著rou丸子尋常,小人家做的可與別家不一樣,里頭加了馬蹄果和菇子,料那是足足的,您吃著是不是不一樣,更好吃更香?” 顧梧回味了一下,實話實說道:“那倒沒有,我平日里吃的比這個好吃。” 攤主臉上的笑都幾乎要掛不住了,道:“那您這……都吃完了啊。” 顧梧真不覺得這rou丸多好吃,他就是吃個新鮮罷了,林奴兒適時地開口道:“從前你老娘來賣丸子,十六文一份,你媳婦賣是十五文,怎么今日你來賣,就要五十文了?便是見風就長也沒有這樣快的。” 那攤主頓時尷尬起來,他萬萬沒想到有人連這個都記得清楚,不禁搓了搓手,干笑著道:“這不是今日加的料不一樣么?” 林奴兒半點都不受糊弄,道:“從前只有菇子,如今多加了馬蹄果,rou就少了,怎么價格還要往上長?” 攤主:…… 他一開始是瞧著這一行人穿戴富貴,以為是來了肥羊,這才想著報高價格,狠宰他們一筆,哪想到碰到個硬茬兒,連幾十文錢也要斤斤計較,攤主不禁有些氣弱,賠著笑道:“看來夫人是常常光顧小人的生意啊。” 林奴兒便道:“那是自然,所以你這rou丸子到底多少錢一碗?” 攤主心虛道:“十六文,十六文。” 林奴兒這才讓小梨數了錢交給他,道:“別總想著叫別人做冤大頭,你娘和你媳婦比你強多了。” 那攤主面上隱約露出幾分愧色,林奴兒便帶著顧梧走了,顧梧問道:“他給我吃rou丸子,要給錢么?” “這是自然,”林奴兒教育道:“這世上的買賣都是要花錢的,沒有白撿的便宜,別人無緣無故給你好處,必然是想從你這里得到一些什么。”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真心喜歡你的除外。” 顧梧點點頭,十分受教:“我知道了。” 此后再遇到有小攤主給他遞小食點心,顧梧再不隨便接了,他知道這些都不是白送,而是要給錢的。 顧梧雖然對金銀錢財沒什么認知,但是方才見著林奴兒砍價的架勢,便覺得五十文錢是很多了,不再輕易開口要買,只興致勃勃地逛著。 倒是林奴兒看見有好吃的,會給他買一份嘗嘗,桂花杏仁豆腐,辣瓜兒,香糖果子,一條街轉下來,兩人都吃了個半飽,顧梧還打了個小小的嗝兒。 林奴兒眼看時間不早了,道:“咱們回去吧。” 顧梧也盡興了,一行四人又往回走,穿過一條僻靜的巷子,馬車就停在街角等著,恰在此刻,異變陡生,不知從哪里躥出來一條兇惡的黑犬,咆哮著朝這邊撲過來,夏桃和小梨尖聲驚叫著:“娘娘小心!” 林奴兒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被那惡犬一口咬住了小腿,劇痛霎時間襲來,她痛叫出聲,感覺小腿像是刺穿了一般。 “奴兒!” 顧梧狠踹那惡犬一下,它吃痛嗚咽,夾著尾巴挪開些,卻如瘋了似的半點也不松口,反倒引得林奴兒痛呻,顧梧眼睛都紅了,發了狠,竟徒手去掐那狗的脖子,兩手一使勁,那狗終于吃不住松開了林奴兒,齜咧著要扭頭去咬顧梧。 林奴兒臉色慘白,叫道:“小心!快扔開!” 顧梧沒理會,反倒將那狗硬生生提了起來,用力往地上一摔,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那狗被砸蒙了,昏頭腦脹地想翻身起來,被顧梧一腳狠狠踩住,林奴兒幾人甚至能聽見骨骼被踩碎的喀嚓聲。 惡犬哀嚎起來,顧梧全然不顧,又揪住它的脖子,將它用力往地上砸,一下,兩下,三下…… 悶悶的聲響傳遍了寂靜的巷子,直砸的鮮血迸濺開來,沾到顧梧的衣袍上,如綻放的紅梅,那狗已經全無聲息了,顧梧摔砸的動作卻還沒有停止,猶如魔怔了一般,夏桃和小梨簡直目瞪口呆,覺得他如今的情形與方才那惡犬全無兩樣。 林奴兒忍著痛楚上前去抱住他,哄道:“沒事了,沒事了。” 顧梧這才有了些許反應,像是終于回過神來,把那死了的狗往地上一扔,用力抱住了林奴兒,濕潤的血帶著腥氣,直往林奴兒鼻子里鉆,染上了她的衣裳,她卻半點也不在意,只竭力地安撫著顧梧,輕輕拍打著他的肩背。 滿地狼藉,到處都是那惡犬的鮮血,慘不忍睹,顧梧就站在那血泊之中,把臉埋在林奴兒的肩上,聲音悶悶地道:“奴兒又受傷了。” 語氣不乏懊惱和頹喪,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松開林奴兒將她抱起來,快步沖向了馬車,車夫之前在打盹,被這動靜驚醒,目瞪口呆地站在旁邊,看著顧梧把林奴兒抱上了車。 他小心翼翼地把林奴兒放下,然后去脫她的鞋襪,沒等林奴兒阻止,就自顧自把褲腿往上一撩,露出雪白的小腿來,上面竟然沒有傷口,顧梧仔仔細細檢查過一遍,只發現被狗咬過的地方有一個圓圓的印子,像是被東西狠狠磕了一下似的,泛著青紫。 林奴兒愣了一下,意識到了什么,拿起腰間系著的禁步一看,上面掛著的玉玨已經裂開了,只剩下一半,斷痕猶新,顯然就是方才被咬斷的。 看見沒有受傷,小梨的一顆心才放回了肚子里,拍著心口慶幸道:“好險好險,沒事就好。” “不對呀,”林奴兒疑惑道:“即便是被玉玨擋著了,也不止一個印子才對。” 小梨與夏桃也是不解,但是翻來覆去也沒瞧出什么大問題,小梨打趣道:“這印子好圓,中間卻是方的,好像銅錢一樣。” 銅錢…… 林奴兒忽然一個激靈,想起了昨日太子妃說的話來:看你面相,印堂發黑,三日內恐有血光之災,你若使些錢來,我替你化解了…… 她不可思議地摸了摸那個銅錢印子,喃喃道:“真化解了?” 夏桃疑惑道:“娘娘在說什么?” 林奴兒回過神來,搖搖頭,還是覺得有些驚奇,夏桃又道:“那狗怎么會突然沖出來?” 顧梧想了想,忽然起身跳下馬車,快步走了,林奴兒與夏桃對視一眼,不多時他又回來,手里拖著一團血淋漓的東西,赫然就是那只狗,小梨連忙低下頭不敢多看。 林奴兒道:“怎么拿回來了?” 顧梧把狗的尸身往地上一扔,眼神困惑道:“我好像見過這條狗。” 聞言,林奴兒探頭一看,那是一條黑色的狗,體型很大,比一般的狗要大許多,她猛地想起什么,道:“是壽王的那一條狗?怎么在這兒。” “肯定是他,”顧梧面無表情地道:“他最壞了,慣會做這種事情。” 他再次爬上車來,借著天光仔仔細細打量林奴兒的小腿,問道:“奴兒,這里怎么有疤?” 林奴兒看了一眼,那銅錢印子的上方有兩點圓圓的疤痕,看起來已經很久了,她答道:“我幼時被狗咬過,留下了傷口,所以才特別怕狗。” 再看顧梧情緒低落,便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別難過了,我不是沒事嗎?先回去吧,你看你這一身。” 顧梧低頭看了看,方才沒注意,這會兒才發現袖子和襟口都沾滿了暗紅色的血跡,一片狼藉,他有些嫌棄地擦了擦手,催促道:“快回去。” “對了,”顧梧忽然又想起一事,道:“把狗帶回去。” 回宮的一路上,林奴兒都沒說話,看顧梧有些犯困的模樣,便讓他躺下來,枕著自己的腿打盹。 手指輕輕拂過少年的鬢發,林奴兒望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眉頭輕輕皺起來,心中悄然浮現幾縷憂思,若太子妃的話是真的,那…… 顧梧真的會有性命之憂嗎? 林奴兒原本不信,但是經此一遭,她又有些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