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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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 傅振謙懊惱,被拐帶到溝里了,李叢雯笑的肚子疼。 段思容托腮看他們斗嘴,喜歡時光就留在這時候,可是快樂輕松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李叢雯請假翹班得去找姜天明演戲,段思容和傅振謙一起回家。 揮手道別時,傅振謙特意看了看李叢雯的表情,結果收到一道凌厲的白眼。 段思容笑問:“你不再躲著叢雯了?” 傅振謙假咳:“本來就沒有躲著她,我是正常回避,現在不用了。” 好像李叢雯沒有那種執念了。 “你以后會后悔不?” 他堅定地搖頭:“不會。” 他們只適合做朋友兄妹,他對李叢雯是真的沒有男女之情。 “容容,你……” 段思容心不在焉,習慣性地回答:“我沒事,我、我去打個電話。” 傅振謙點點頭,站在樹蔭下等候,看著段思容走進電話亭撥號等待回應,這點時間里她怔怔盯著路面,大約是電話通了,她露出一抹笑,又很快消失,隨意講了兩句,掛斷電話走出電話亭。 “怎么?”接電話的人應該不是她期待那位。 段思容聳聳肩,不在意的說:“回去吧,晚了姐該擔心了。” “好,我去蹭飯。” 傅振恒晚上準時下班,為了照顧孕婦嘔心瀝血,下班還會從菜市場買來最新鮮的飯菜,傅振謙則自動自覺到廚房去幫忙,段思容和段思毓坐在沙發上,閑聊。 段思容不確定的說:“咱們倆是不是太悠閑了?” 段思毓習以為常:“這就是家教,怎么樣,你以后呢,就讓小袁這么做,不符合標準就跟我說,我們收拾他。” 當然,這不過是玩笑。 段思容委婉道:“他還在學做菜。” “飯菜不要緊,可以吃食堂吃飯館,我主要是說對你啊,傻meimei。” 她做個鬼臉:“我才不傻。” 飯菜做好,色香味俱全,傅振恒特期待的讓段思毓先動筷子品嘗,她夾了一塊,連連點頭表示贊同許可,傅振恒的表情就跟自己吃了一樣,甚至比自己吃到還高興。 “那道辣子雞是傅振謙做的,容容,你嘗嘗,如果不好吃就讓他再練練,這陣子他放暑假,我媽天天讓他在家練廚藝,就怕以后娶不上媳婦。“ 段思容嘗了塊,像模像樣。 傅振謙松口氣,對她笑笑。 第139章 晚飯后,傅振謙留著沒走,讓段思毓毫不留情的給趕走了,她拉著段思容回房間。 “容容,過來。” “什么?” 段思毓拿出來一本相冊:“這是下午咱爸讓你姐夫去取的,昨天太亂,沒想到給你看這個。” 老式相冊小小的,很舊了,可能不常翻開,邊角落了點灰,但保存的很好。 “爸說他也不經常打開,不太敢看。” 段思毓翻開給她,最前面是一對年輕男女的黑白合照,胸前好似別了一朵大紅花,應該是結婚留念,男人濃眉大眼,看起來高大粗獷,有些模糊的眉眼神情里又喜又羞,視線偷偷瞄著旁邊的軍裝女子。 女人大方的笑著,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鵝蛋臉高鼻梁,眉眼英氣爽朗,她直視著鏡頭,笑容不變,圓圓的杏眼似曾相識,兩人拉著手,照下了新婚半身合照,仿佛能融入到當時的情景,聽得到周圍打趣的戰友朋友,一片歡喜熱鬧。 后面是容易的兩張單人照,一張約莫二十歲,另一張胡子拉碴的,好似是剛執行完任務,徐林林照片也不多,不同于舊事姑娘家兩根大辮子,她一直是齊耳短發,穿著軍裝干凈利落。 最后是段家、傅家與他們二人的合照,容易扛著傅振恒,徐林林抱著段思毓,段思齊還是個戴著圍嘴的小豆丁,而段思容和傅振謙還未出生。 段思容曾經看過這張大合照,但對照片里陌生的叔叔阿姨并不熟悉,現在名字和人臉對上號,想起段合安從前講過的故事。 容易當兵時的果敢,以及徐林林的妙手回春。 不過那時候聽故事只關心段合安如何如何,對故事中的其他人并不關注,并不知道那是自己的爸爸mama。 段思毓撫過那張大合照解釋說:“他們都不愛照相,咱家留下的照片就在這里了,這張是段思齊一歲多的時候照的,媽覺得和接生的徐阿姨合照特別有意義,我和她特別親……” 她還模糊記得徐林林當時的音容笑貌,以及被抱起來的感覺,卻無法傳達給段思容。 傅振恒站在門邊咳嗽了一聲,獻寶似的拿來兩張:“我這還有別的。” 段思毓斜眼看他:“你不早拿出來?” “現在也不晚嘛,我剛找出來,改天你聯系認識的攝影師朋友,重拍一遍洗出來。” “知道啦,你走遠點。” 傅振恒一屁股坐下來,嬉皮笑臉:“就不走,我放寒暑假就去我爸和容叔辦公室玩,他沒空管我的時候是容叔帶我,我知道的比你多,容容,問我!” “放屁,我從出生就認識徐阿姨!” “欸巧了!我也是!” 段思容還沒哭呢,眼淚就給笑憋回去了,看著他們兩個絞盡腦汁回想童年的經歷,連說帶比劃的給她還原,又笑又淚。 最后,段思毓看她躺下睡了,才打算從房間離開。 “姐,你拿我提前練手啊?” “差不多,反正孩子以后就住在這房間,我先熟悉一下。” 段思容笑個不停,和段思毓揮揮手,門關上,只剩下臺燈的亮光,她趴在枕上定定看著那柔和的燈光,半晌,埋在自己臂彎里擦掉眼淚。 她也不想哭,活了這么多年,怪丟人的。 每天早晨起來,眼睛一圈是段思毓重點觀察對象,只看得出有點腫,其余全部正常,她不敢逼她不能傷心,得假裝一切正常。 “今天去上班?” “對啊,還有活兒呢。” 段思毓想了想:“我也得去參加一個活動,晚上咱們回爸媽那吃個飯?” “好。” 再去單位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段思容和同事打招呼,卻聽到小錢嘟囔:“段老師,怎么不給我們帶喜糖呢?” “我昨天沒回家,待會兒給你們。” 段思容抽空到單位對面的百貨鋪買了糖和金幣巧克力,回來的時候看到謝竟軒出現在單位門口,目不斜視。 “思容。” 謝竟軒看她沒停下,只好快步走上前攔住,頗有些手足無措道:“安安,說你昨天往家里打電話了?” “不是找你。” “……我知道。” 謝竟軒摸摸后腦勺:“我聽說。” “是真的。” “不是,思容,我……” 段思容很冷淡,往常就算不喜歡、不耐煩應付他,最起碼是笑著的,而不是像現在,看一眼都覺得厭煩,謝竟軒預備再多的話也難說出口。 可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前天我沒去參加滿月酒,如果早知道,我一定會陪你的,這說不定是袁霄承的陰謀,他想擺脫你,才故意惹我媽不高興,他本來可以避免的——” 段思容不怒不笑:“謝竟軒,你真應該姓何。” 與何勇一脈相承。 “什么?” 可段思容早頭也不回地走了,謝竟軒再攔就被門衛大爺呵斥,沒有工作證和身份,進不到他們單位里面。 小錢隔著窗戶看到了,忍不住責怪道:“段老師,你怎么不請小謝進來呢?” 段思容將喜糖分給其余人,獨獨掠過小錢。 “你喜歡你去追。” 小錢被這一冷聲嚇到了,從前段思容和氣不擺架子,現在突然冷臉,就算不滿也不敢大小聲。 一上午過去,段思容靈感不斷,錯過午飯時間,高速運轉下超常發揮,手上工作全部做完才覺得肚子餓,抬頭要走,卻見門外定定站著一人,也不知道來了多久,就那么站著看她。 “謝奶奶怎么樣了?” “高血壓,心血管有點毛病,醫生說不是很嚴重,現在查出來可以及時控制。” 段思容點點頭,將設計稿收拾好交到領導辦公室,呆了一會兒才出來,袁霄承還在原地站著。 “去吃飯?” “好。” 袁霄承牽住她的手,她也沒有反抗。 附近就有常去的飯店,恰好剩下一桌空位給他們,周圍熱鬧的很,有商務聚餐也有一家子出來吃飯,襯得他們這桌格外冷清。 飯菜上來,段思容照常吃,偶爾對怔怔看她的袁霄承笑笑。 “不餓嗎?” “還好。” 袁霄承拿起筷子,埋頭吃飯,并給她夾菜。 兩人今天是最純粹的食客,從飯菜上桌到離開,半小時左右,走出門外,袁霄承就抓著她的手往話劇團相反的方向走。 是他們的新房。 段思容嘗試掙脫了一下,但沒有掙開,也不再努力,任由他牽著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