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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帝國皇室就剩她一個人了,還有誰能替她做主? 瞬間覺得自己底氣爆棚的云瓔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道:“就是這樣,彩排結束,謝謝大家。” 嘴也不禿嚕了腿也不打顫了,說起退場詞來如絲般流暢。 說完,她向觀眾席行了個禮,而后毫不留戀地轉身,看樣子下一秒就要打算離開彩排現(xiàn)場。 靜默了十秒鐘的觀眾席一下子沸騰起來,有后排的記者舉手大聲喊道:“公主殿下,請留步!” 云瓔停下腳步向聲音的方向望去,看到那名記者起身大喊,“請問,‘天涼了’是否是對目前帝國面臨境遇的比喻?” “是不是因為帝國皇室人丁稀薄、前途未卜,您才會用天氣的涼熱程度來對皇室的狀況進行評估?” 單純只是大腦空白的云瓔瞠目結舌,“啊,這個……” “‘帝國該亡了’是不是您的暗示?是否有勢力或個人正在威脅您,威脅整個皇室?‘取消繼任大典’的要求是不是對方提出的?目的是不是讓您將皇位拱手相讓?” 一連串的問題讓云瓔有些迷茫,她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從何處開始回答。 ……說得好有道理啊!連她都快信了。 此時,云瓔不置一詞卻又表情微妙的反應,落在其他人眼底,就完全變成了默認的意思。 一瞬間,幾乎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第一排的艾爾溫公爵身上。 誰都知道,攝政王艾爾溫是最有可能取代皇室的人選。 “天涼了”“帝國該亡了”“取消繼任大典”…… 仔細一想,這些乍一聽上去無厘頭的話,其實字字珠璣,直指攝政王對皇室的控制跟破壞啊! 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起碼明面上都在效忠皇室,所以一時間,會場的氣氛變得凝重嚴肅起來。 后排的幾個媒體人已經(jīng)開始瘋狂寫稿:云瓔短短的一句話,出乎意料地激發(fā)了他們創(chuàng)造星際大新聞的熱情。 突然成為全場焦點的艾爾溫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周圍全是或警惕或憤怒或敵視的目光:……怎么回事? 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陣地動山搖般的響動突然從他頭頂上傳來。 “城堡受到外部攻擊,已經(jīng)開啟防御模式。” 會場上方透明的防御場一下子被染成了紅色——有團團火紅的粒子在防御場上裂開,激起了防護罩上如漣漪般漾起的陣陣波紋,這昭示著此刻正有人在攻擊繼任大典的彩排現(xiàn)場。 “是最新型的粒子炮!是只有艾爾溫公爵主領星上才布置的粒子炮!” 突然間,不知是誰喊了這么一句。 因攻擊而變得慌亂的觀眾席人潮向門外涌去,但很快又有人喊,“要保護公主殿下!” 有還沒來得及撤出會場的人向下方演講臺望去,看到公主的侍衛(wèi)隊內(nèi)部突然開始了自相殘殺。 ——— 沒人比艾爾溫現(xiàn)在思緒更加混亂了。 從云瓔那句莫名其妙的話語開始,艾爾溫就覺得事情開始逐漸脫離了控制:正在攻擊會場的的確是他領星的粒子炮沒錯,但粒子炮只由他跟自己的兒子掌握。 而他的獨子艾連此刻正躺在病床上,因為得不到皇室王冠上的珍貴晶體而危在旦夕;艾爾溫自己更是完全沒有過轟擊城堡的想法。 是誰?是誰在陷害他? 不管怎么說,周圍人已經(jīng)默認了這次攻擊是他所為,在如此混亂的情形下,他也絕不可能為自己澄清。 不,不如說,艾爾溫此刻反而不想澄清了。 長期浸yin計謀策略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艾爾溫發(fā)現(xiàn):這正是他的天賜良機。 本來,他是想等到繼任大典再動手的;可此刻,他的養(yǎng)子喬安正站在云瓔身后,會場內(nèi)也極度混亂,甚至云瓔侍衛(wèi)隊內(nèi)也有他的眼線—— 現(xiàn)在想想,他迫切需要的那頂皇冠,不一定非要等到繼任大典當日再奪取。 此時,等殺掉云瓔再去尋找它也不遲! 迅速做出決斷,艾爾溫向喬安跟侍衛(wèi)隊內(nèi)他的棋子發(fā)出訊號。 但他沒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身后,面無表情的明曜在等他發(fā)完訊號的一瞬間,一個手刃將他劈暈在地。 下一秒,明曜撩起了前額細碎的劉海,琥珀色的瞳孔鎖定在了下方演講臺——有幾個侍衛(wèi)突然沖上臺,猝不及防朝云瓔襲去。 他眸底一冷。 “明曜公爵,您請退后,我去救云瓔公主——” 原本快要走出會場,又良心發(fā)現(xiàn)想起自己還在云瓔未婚夫名單上的傅子言去而折返,卻只來得及看到明曜開啟防御磁場從觀眾席向下跳去的身影。 傅子言:……我靠,這么猛? 觀眾席離下方有十多米的距離,此時沒有機甲的幫助,就算借給傅子言十個防御磁場,他也不敢直接跳下去。 畢竟只靠防御磁場能起到的防護作用微乎其微,而他傅子言只是一個身體素質還算上等的普通人。 就算跳下去僥幸不死,重傷的他也完全不可能達到自己想要救云瓔的目的,只能算是白白給對手送了人頭。 ——可是,明曜公爵怎么敢直接跳下去? 來不及細想其中的彎彎繞繞,傅子言環(huán)視四周,良好的判斷力與洞察力讓他在瞬間發(fā)現(xiàn)前往演講臺的隱蔽通道。 他向通道奔去,祈禱自己可以迅速到達,還能在保護云瓔的功勞中分一杯羹。